两日前若水派出去招安的八名使者,有七人都已经传回喜讯,除了去往抚子村的川,就像石沉大海一样。
想也是……云隐一万名悍忍,喋血泷隐门前,这样的恐怖战绩,外加招安状上优厚的归顺条件,恩威并施之下,小国忍村,岂有不归附的道理呢?
不光是若水,大多数人都是这么想的。
清晨时分,毗邻泷之国的草之国,草隐村最先抵达的!
接到消息的若水,率众前来迎接。
作为引路使者的宇智波难如释重负,这一路上他真是提心吊胆的,生怕身后这些人突然反悔,把他大卸八块!
难走上前去,高声见礼:“止水大人,宇智波难,将草隐众千二百八十人带到!”
“辛苦了。”
若水欣然点头,看向难身后的草隐众。
带领草隐的,是一名神态清冷的女子,约莫二十岁年纪,个头高挑,有着竹青色和蔷薇色相间的长发,发周扎成若干小碎辫,瞳色是淡淡的紫。
因为站在人前很显眼,气质也有些特别,若水理所当然地注意到了她。
“登龙花莲。”
说出这个名字的,是站在若水身后,这几日奉命贴身跟随的卯月夕颜。
若水问:“你了解她吗?”
夕颜仍保持着下位者的礼节:“回禀止水大人,谈不上十分了解,草隐和木叶交好,又有着名为‘鬼灯城’的国际监狱,曾作为木叶暗部的我,时常要押解重犯到鬼灯城,故有往来,上次见到登龙花莲,是在两年前,当时她还是草隐的暗部队长……”
若水:“两年时间,就从暗部做到了村长,看来她十分有能力呢。”
夕颜:“不过,有一点我感觉很奇怪。”
若水:“哦?什么。”
夕颜:“草之国内政腐败,统治者过度依赖大国的保护,尤其是依赖木叶的庇护,宇智波又是公然叛逃木叶的族群,就算咱们派使者上门招安,照理讲也是阻碍重重才对,很难相信会如此快速地响应……”
若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沉声问道:“草隐众,尔等,可愿归附?”
草隐众无动于衷,登龙花莲阔步上前:“草隐,拒绝归附!”
宇智波难:“喂!!这和刚开始说的不一样啊!!!”
登龙花莲没有理会他。
若水眸光低沉:“拒绝归附,可以理解为,你们要开战吗?”
登龙花莲:“当然不是,开战对我方没有任何胜算,这我是心知肚明的!”
若水眯起眼睛,等待着她的下文。
登龙花莲的答复,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所以……杀了我!”
宇智波和前泷隐众无不面面相觑!
草隐众更是全体愕然:“喂,登龙大人,事先您不是说,带领大家奋起反抗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登龙花莲:“不这样说的话,你们多半都不会跟来的吧,到最后的结果都可以预见,草隐被宇智波所灭,你们要么魂归黄泉,要么成为无家可归的叛逃忍者!”
草隐众:“!!!”
登龙花莲继续向前,向若水阐述‘杀了我’的真意。
“草隐的传统,不论是谁,在全体忍者的见证下,打败村长,那他就是新的村长,如果被打败的一方不愿接受,对方可杀掉他!”
若水:“所以,这么做的意义呢?”
登龙花莲:“草隐是木叶的盟友,要斩断这份羁绊,需要一份不可抗力,那不可抗力,就是我的死!”
若水:“你的觉悟还真是吓人呢……但看你身后那些人的神态,就算我杀了你,他们也不会乖乖听我的吧?”
只听,登龙花莲用不容置喙地话音喊道:“所有人听着,这是我作为现村长的最后命令!如果我死在宇智波止水手中,你们必须无条件地服从宇智波止水为村长!任何人都不得有异议,否则,你们从此就是草隐的叛忍,听见了吗!!!!”
草隐众无不攥起拳头,沉重地点了点头!
登龙花莲在若水二十步外停步,飒爽道:“这样,就没问题了~。”
铛!若水像弥彦一样,将忍刀立在地上:“人心是很复杂的,出尔反尔怎么办?”
登龙花莲笑道:“会出尔反尔的家伙,早就临阵脱逃了呢,能站在我身后的,都是‘草之意志继承者’,永远不做‘墙头草’,这就是草忍的意志!!”
若水笑了,不是嘲笑,而是赞赏的笑。
意志还是各种各样的呢。
火之意志,石之意志,雷之意志……草之意志。
以后,是不是也该想个光之意志呢?
言归正传。
“涉木雄也好,你也好,你们这些小村的首领,还真是会给我出难题呢……”
杀了就行了,但要服众的话,就不得不考虑影响,毕竟不是人人都怕死,所谓的忍者,都有着自己信奉的忍道。
若水权衡后,如是说:“登龙花莲,我不会和你交手的,因为凭你的实力,没有资格当我的对手,我更不会屈尊当区区草隐村的村长,哪怕一瞬间,都会玷污我的人格……”
这赤裸裸的羞辱之言,登龙花莲紧咬着银牙!
若水话锋一转:“不过……你这份骨气我是认可的,所以,有个人,会代替我出战的,如果你能打败她,你可带着草隐众原路返回,我绝不为难你们,但如果你输了的话,包括你在内,都给我乖乖投诚!”
宇智波止水……竟然不打算亲自应战!?而且,还说出赢了后,要放我们回去这种条件!?
突然出现的生路,让登龙花莲,眼眸瞬间明亮!
她对自己的实力,有着强大的自信,自认为只要不是宇智波止水,她都有战胜的可能!
“那么……是谁!”
若水目光转向身后的紫发女子:“你去……”
夕颜猛然一怔:“我!?”
若水:“你们,也算是熟人吧,你了解她的忍术,胜算要大一些……”
怎么听来都是牵强附会,就算不亲自出场,让鼬或富岳出手,不是更加稳妥吗?
身为下位者的立场,夕颜没有说出自己的疑惑,冷静下来之后,夕颜顾虑道:“止水大人,登龙花莲很强,我没有战胜她的自信,如果我失败的话,您的计划就会打乱掉……”
没关系,区区草隐,根本影响不了我的计划……
心之所想,宣之于口后,变成了:“没关系,我相信你,正如太阳相信着月亮~!”
夕颜心想:是说……没有太阳【你】的普照,月亮【我】永远都不会发光的意思吗?如果想留在我身边,完成你的复仇,就乖乖照做!
“明白了……”
忍刀出鞘,卯月夕颜出阵!
“让我来做你的对手吧,登龙花莲!”
登龙花莲见到那张右目缠着黑纱,似曾相识的脸,迟疑片刻后,惊呼:“卯月……夕颜!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的右眼是怎么了?”
夕颜轻抚着黑纱下,那不会再疼痛的伤口,内心的疼痛,却像潮水一样涌上!
嚓!
她将黑纱扯下……露出空洞可怖的眼眶!
——“正是拜你口中的盟友‘木叶’所赐!”
那彻骨憎恨的神态,结合这突如其来冲击性的画面,甚至一瞬让登龙花莲产生幻觉,好似……有黑色的触手,从那眼眶中涌出一样!
“!”登龙花莲,用力晃了晃脑袋,将杂念抛却!
错觉吗……?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双手,结出从未见过的印法!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就算你作为对手,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火遁·鬼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