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的出走,让木叶避免了眼前的内战,却也留了下未来的隐患。
留给日斩的,是意难平的惆怅。
日斩此刻的意难平,竟比无干涉时空的灭族之夜,来得还要强烈!
这是,为什么呢?
或许……是事情没有照他意料发展的缘故吧,不论是止水,鼬,还是宇智波,都做出了他意料之外的行动,那份挫败感,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根本不具备一个火影该有的战略眼光。
故他深夜未寝,来到孤寂的月光下,火影府邸的平台上,仰望着不会开口的火影岩像,沉浸在他无法言明的心绪中!
夜风中,一阵鸦声在身后汇聚。
日斩抽了一口烟斗,没有回头。
“鼬吗……”
鼬低沉说道:“我是来向您辞行的,万分抱歉,辜负了您的期望,没能给村子交上一份完美的答卷!”
日斩沉吟说:“哪里,你能来见我一面,我就很高兴了……离开村子,是富岳自己的决定吗?”
鼬如实作答:“是止水使用了别天神的瞳术!”
日斩怅然:“他还是使用了那个瞳术,不过,和预期的不同就是了……”
止水曾当着日斩和团藏的面承诺,若事态失去控制,会用别天神阻止政变。
但最后却变成了,用别天神,促成宇智波叛逃。
鼬辩护道:“这是止水在情非得已下的选择,他原本是想用别天神阻止政变,但最终却发现一个现实……木叶,早已经没了宇智波生存的土壤,就算眼下阻止了政变,将来一定还会重蹈覆辙。”
“……”日斩抽着烟,用沉默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鼬举目看向日斩的背影:“您一定想不明白,我和止水,为何会对团藏出手,我现在可以告诉您实情,团藏在您不知情之下,夺走了止水的右眼!”
“!”日斩背影猛地一震,转身回问:“有……这种事?”
鼬笃定道:“是!止水在南贺川的自尽,也是确有其事的,在自尽前,团藏和根,也正处心积虑,夺取他的左眼!止水哥是经历了由生到死,由死到生,才对村子真正心灰意冷的!”
日斩,用力攥着自己的烟斗!
鼬说道:“别天神如果被团藏滥用,后果您应该清楚,所以,于公于私,我们必须夺回那只右眼,哪怕,那会让团藏找到覆灭宇智波的口实!”
日斩自责:“我……作为火影,竟犯了如此的失察之过!”
鼬的视线,轻轻扫过火影岩:“您不必自责,这是历史矛盾的集中爆发,不是以您或谁的意志为转移的……”
日斩迫切地问:“鼬……你觉得,宇智波会成为村子的心腹大患吗?”
鼬客观地说:“族人中的主战派,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仍会蠢蠢欲动,父亲,止水,我,会尽力周旋约束,化解他们的戾气,但最令我担心的是……团藏定会明里暗里,对宇智波展开追杀行动,因为他深陷于对宇智波禁术‘伊邪那岐’的依赖,他需要大量宇智波的眼睛,来延续那份不死的力量,族人们,是不可能对团藏的暴行,无底线容忍下去的。”
“但作为我个人,不希望看着村子和一族之间,再次兵戎相向,所以,所以……”
话及此,鼬竟土下座跪拜:“我恳请您约束好团藏大人的行为,以保村子和宇智波,长治久安!!”
日斩快步上前,将鼬搀起:“说哪里的话……这不仅是你的期盼,更是我的愿望!!”
鼬起身后,郑重地说道:“还有一事我要明确告知于您,一直以来,有个佩戴着面具的男人,通过时空间瞳术,出入村子如入无人之境,我怀疑他的真实身份,是在终结之谷大战中,败于初代火影之手的宇智波先祖……宇智波,斑!”
听到斑的名号,日斩手中的烟斗,险些掉落在地!
这次因为若水的干涉,鼬没有同面具带土正面接触,所以,对带土身后‘晓’的情报,并不知悉。
鼬将护额缓缓摘下,眷恋地摩挲着,方不舍地放到日斩的面前,转身诀别:“从今之后,我不再是木叶的宇智波鼬,这些年,承蒙您的关照,保重!”
鼬闪身消失在夜风中,日斩俯身拾起鼬的护额,护额的亮面,映出日斩那张黯然神伤的面庞。
“唉……有的人,即便离开了木叶,也记挂着村子的安危,但有的人,却唯恐天下不乱,置大局和同胞之情于不顾,团藏,你太让我失望了!”
……
黎明,终结之谷,若水坐在宇智波斑的雕像头顶,静待着地平线上传来的音讯。
这几日为光明劳碌,终于得到这片刻空闲,整理自己的心绪。
在现实中,他因为先天性眼睛的残疾,惨遭父母遗弃,在孤儿院中度过了昏暗的童年,长大后,挚友林羽是他黑暗世界中,唯一的光亮。
林羽,那个有着抑郁症的少年,承诺要作他的眼睛。
但某天清晨,林羽却从人间蒸发,毫无音讯。
“我对双亲没有任何留恋,但失去挚友的痛,我却比任何人都深得体会,那之后,我唯一渴求的,便是光明。”
“求不得之苦,让我万念俱灰,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但天无绝人之路,我用意想不到的方式,获得了新生。”
“阿羽……你看见了吗?在我们一同追溯过的火影世界,我成了止水!你此刻在何方?天国,亦或是地狱?”
“我姑且在这里站稳了脚跟了吧,我的挚友,请成为我的光明,为我照亮前路吧!”
唰!
鼬风尘仆仆地赶到:“止水哥,我没来晚吧。”
若水笑道:“不晚,你来得刚好。”
万丈光芒,撕裂黑暗,若水和鼬并肩而立,望着地平线上,冉冉升起的骄阳!
若水明眸善睐,如朝圣般舒展双臂,和扑入怀中的光明,相拥而泣!
这一刻,黑暗的灵魂,方才真正得到救赎!
若水拭去眼角的泪痕,见鼬正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鼬:“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止水哥哭泣。”
若水:“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鼬:“止水哥不介意的话,可以用我的肩膀……”
若水不置可否地一笑后,正色道:“走吧,鼬,随我去往光明的未来……”
光隐村,忍界第六大忍村,即将强势登上忍界的舞台,而他若水,也将以宇智波止水之名,肩负起初代目光影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