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特沉默地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不断变换着,似乎正在努力消化着这些信息。
档案室里安静得可怕,时间仿佛也停滞在这一刻,纽特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不知过了多久,纽特终于抬起头,他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可是……这么久过去了,为什么真正的欧布西德斯·瓦勒斯卡没有站出来戳穿他?”
纽特问这句话不是因为他想不到,他只是想让伊瑟拉来否定他那个可怕的猜测。
然而伊瑟拉并没有如他所愿,她侧眸注视着纽特,无奈地摇摇头,“真正的欧布西德斯·瓦勒斯卡已经不在了。”
她的语气很笃定,似乎早已确信这个猜测,“真正的欧布西德斯·瓦勒斯卡在默默然事件中死去,活下来的只是他的弟弟。当地的麻瓜判定那场事故为大气乱流造成,麻瓜们在废墟收殓逝者尸体时,找到了瓦勒斯卡父子两人的遗体,当地的媒体报道的是瓦勒斯卡父子死亡,而不是失踪。所以,斯卡曼德先生,真相是弟弟用哥哥的身份活着,而哥哥以弟弟的身份死去。”
话音落下,档案室再次陷入长久的沉寂,纽特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伊瑟拉的说法太接近真相,他无法反驳。
两个人站在原地,谁也没有再说话,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沉重而压抑的气氛。
半晌,纽特终于再次开口,声音带着沙哑的疲惫,“所以,他没能控制住体内的默默然,杀死了他的父亲和哥哥……然后拿着他哥哥的证件去霍格沃茨任教,代替他哥哥活在这个世界上。”
伊瑟拉缄默着,没有接话,她知道纽特此刻正在思考,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个真相。
静谧之中,他们在资料里找到了瓦勒斯卡的住址,纽特提着箱子离开档案室,伊瑟拉细心地将档案复原归位,随后跟在纽特身后,走出伊法魔尼的一刹那,纽特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身后的伊瑟拉。
“如果他不是欧布西德斯·瓦勒斯卡,那么我不确定,在他生命最后的这段时光,他还会不会去找他的母亲。”
伊瑟拉抬眸看向纽特,她的视线从纽特的脸上滑过,最终停留在他提着箱子的手上,纽特是一个温和、友善、共情能力很强的人,瓦勒斯卡背后的真像让他对这次的行程规划不确定起来,他是在担心伊瑟拉跟着他耗时耗力,最后的结果却是扑空。
“去碰碰运气吧,我们现在也没有别的线索了,不是吗?瓦勒斯卡的情况不论是对社会还是他自身都很危险,我们需要找到他。在九月一日霍格沃茨开学日到来之前,我的时间都会用来和您一起寻找他。”伊瑟拉一边说,一边向纽特伸出手,这是要带纽特瞬移的意思。
纽特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伊法魔尼门口的雕像上,最后叹了口气,坚定地将手交给伊瑟拉。他的神情在之前的沉默中就已经沉淀了下来,此刻变得异常镇定。
下一秒,纽特和伊瑟拉同时从原地消失,再次出现时,已经回到了美国纽约。
当他们寻着地址抵达瓦勒斯卡母亲家门外时,正好是午后,阳光正烈,微风轻拂,天边的云层浅浅地浮着,天空蓝得透彻,阳光明媚而柔和。
院子打理得很整洁,草坪被修剪得平平整整,院子里有一棵高大繁茂的老树,树干粗壮而光滑,树叶浓密且翠绿,枝丫间挂满了金黄色的果实,看起来很好吃。
伊瑟拉和纽特走到门外,伊瑟拉抬起手,欲叩响那扇红漆的木门,然而就在这时,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一位穿着黑色长裙、红色头发、略显疲惫却依旧美丽优雅的女人从屋里走出来。如果她是瓦勒斯卡的母亲,那么她真的保养的非常好,皮肤光滑、妆容精致,还带着几分岁月沉淀后才会有的沉稳气质。
女人看着伊瑟拉和纽特,似乎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你们是……”
伊瑟拉放下手,礼貌地微笑着,“您好,女士。我们是从英国霍格沃茨魔法学院来的巫师,请问您认识欧布西德斯·瓦勒斯卡吗?”
伊瑟拉的声音平和,态度礼貌,言辞间的尊敬让女人不由得放松了紧绷着的神经,她戒备地打量了两人一会儿,然后点点头,“认识,他是我儿子。”
伊瑟拉和纽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肯定,女人是欧布西德斯·瓦勒斯卡的儿子,她有知情的权利。
随后,伊瑟拉对女人说,“女士,很抱歉打扰到您,但是有一些关于您儿子的事,我们需要跟您谈谈,不知道您方便吗?”
女人闻言皱起眉头,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点头,转身将门拉开,将两人让进屋内,“请进吧。”
宽敞明亮的客厅里,茶几上摆放着颜色鲜艳的水果拼盘,白色大理石壁炉燃烧着熊熊烈火,壁炉旁边靠着一台唱片机,此刻正播放着悠扬的古典乐。
女人在沙发上坐下,对两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后端起茶几上的茶壶,为两人斟上茶,她举止优雅,屋内的装饰精致,看上去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
纽特将箱子放在地上,坐下后,他看着女人,斟酌了一下词句,才开口,“是这样的女士,请问最近欧布西德斯·瓦勒斯卡先生有没有回来过?”
“欧布西德斯不是一直在你们霍格沃茨任教吗?”
女人闻言,脸上浮现出困惑,语气不悦,她似乎对纽特的问题感到不满,“自从去了你们英国的霍格沃茨工作,欧布西德斯这些年就没回来过,我连圣诞节都见不到他,如果不是时不时还能收到他的信件,我还以为他出事了。你们霍格沃茨对待教师能不能有点人性?他已经两年没放假了!!”
女人说话时,语气激动,措辞激烈,甚至让伊瑟拉和纽特都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