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鸿看了一眼桌上的钟。
快9点了。
却很明显不是何雨水回来了。
按何雨柱的说法。
高小四这个人是很认真的，也是很严格的。
说了复习到9点，就一分钟都不会少。
甚至3个女孩或者他自己有谁去上厕所，还会把时间补回来。
这个时间，一定不是何雨水回来了。
打开门，却见到是二大爷刘海中。
“有点闷了，我出去抽支烟。”
何雨柱也知道，二大爷这个时候来，一定不会是来找他何雨柱的。
只是张燕鸿也好，刘海中也好，都没想到傻柱也有这么有眼色的时候。
“农场那边还缺不缺人？”
刘海中的样子显得有些尴尬。
进屋坐好，端起茶缸子，先咕嘟咕嘟地灌个水饱，这才开口。
刘海中是轧钢厂地7级车工，每月工资84块5。
二大妈没有工作，当然，她也不需要工作。
在家当好家庭主妇就是了。
二大爷工资高，养活一家人还颇有富裕。
刘光天今年是初二，刘光福则是小五，要工作还都太早。
刘光齐上的技校，是包分配工作的。
再有几个月，刘光齐也就该有正式工作了。
而且还不用从学徒工干起。
运气好的话，弄个干部编也不是不可能。
话说，刘光齐后来好像就是24级干部，也就是6级办事员。
比中专生转正略高一些。
每月工资43块。
已经比何雨柱跟许大茂的工资高了。
当然，那些都是后话，现在的刘光齐应该还在技校等着分配。
只不过，二大爷今天话里的意思，明显就是想让张燕鸿往农场里收一个人。
可二大爷家分明没有人等着工作呀！
张燕鸿没有接话。
他要等着二大爷先开口。
只是刘海中在院里就没求过人，就是面对8级工的易中海都不例外。
何况现在他对面坐的还是个小辈。
嗯嗯啊啊了好一会儿，刘海中也觉得无趣。
该说还是要说的。
总这么不说话，不是求人办事的态度。
刘海中在四合院里总是模仿领导的派头，却不是真的不懂人情世故。
再说了，他也是轧钢厂的老职工了。
张燕鸿现在在轧钢厂什么地位，他也是清楚的。
再说了，就是在院里，张燕鸿现在也是一大爷易中海的干儿子，也不是能让人随便拿捏的。
说起来，刘海中也觉得，这事去找易中海也许会更好。
只是，斗了这么多年，让他去跟老易低头，他也是不肯的。
相比而言，来求一个晚辈也挺丢人的。
至少刘海中还可以骗自己说，这不是向一大爷低头。
“燕鸿，说起来，你跟光齐他们也都是一起长大的。”
“你三大爷家的解成现在也去了你们农场。”
提到闫解成，果然还是冲着想让张燕鸿收人去农场。
难道二大爷家有什么亲戚正在找工作？
不能呀！
刘海中就连正常走亲戚都不肯的人，会为了帮亲戚找工作来求自己？
再说了，刘海中要真是个顾念亲戚间感情的人，也不至于跟自己两个儿子都闹得水火不容。
“光齐他出了一点问题。”
果然，还是大儿子刘光齐。
“本来已经讲好了的，去木器厂上班，进厂就是1级木器工人。”
在木器厂上班，如果刘光齐能熬到8级工，比不上轧钢厂。
不过同样是1级工，1级木器工的工资是31块，比轧钢厂还要高些。
而且同样是在木器厂，后罩房的只是个临时工。
刘光齐一去就是1级工。
不只是工资，就是面子上也要光彩些。
“只是光齐那小子不知怎么得罪了那边的人。”
“现在人家把档案扣下了，却不说给安排工作。”
难怪二大爷会着急。
档案被扣下了，只要没有单位主动去要，刘光齐就去不了别处。
可只要对方不松口，刘光齐就是想去木器厂当临时工都不可能。
更要命的是，拖个一年半载的，刘光齐就真的被耽误了。
不说等这一年半载的时间，就算到时候人家把档案退回来。
在找工作也没那么容易。
一个搞不好，就会像那些初中高中毕业的一样。
在家待业好久，才能勉强有份工作。
这才叫杀人不见血！
刘海中有些激动，手都在颤抖着。
“二大爷，您是希望光齐哥去农场？”
“这是您的意思？还是我光齐哥的意思？”
张燕鸿没有说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
“这有什么区别？”
刘海中一愣，没想到张燕鸿会这么问。
“区别还是有的。”
“您是二大爷，我是晚辈，在您面前我可就有什么说什么了。”
“那是当然！”
刘海中回了一句。
“不瞒您说，农场正和红旗区搞合作，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我们农场就是一个试点单位。”
“不了不行。”
“可要说往农场里塞一两个人，还是做得到的。”
“二大爷您也是咱们轧钢厂的职工，当然也知道，这次农场招工，可全都是临时工。”
“而且您也知道，农场的活可是很辛苦的。”
“工作生活条件也都不比城里。”
“就是想回来一趟都不容易。”
“光齐哥再怎么说也是技校生，马上就要毕业了。”
“让他去农场当临时工，我怕光齐哥……”
张燕鸿没有接着说下去。
可刘海中就显得尴尬了。
张燕鸿的意思很清楚。
他可以帮刘光齐，但是话要说在前头。
帮了刘光齐之后，刘光齐不能抱怨。
这当然是应有之义。
可仔细想想，刘海中还真不敢保证儿子不会抱怨。
技校毕业生去农场当临时工，光凭这一点刘光齐都未必受得了。
再看看前院的闫解成。
去了农场后，也几乎没有回来的机会。
每次回来，也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听说，直到现在，农场那些人还都基本上住在帐篷里。
“二大爷，不然您先回去，跟光齐哥再好好商量商量。”
“现在还不到5月，距离光齐哥毕业还有段时间。”
“时间还来得及的。”
“农场这边也还在建设当中。”
“到时候光齐哥要真的想来，我自然是欢迎的。”
刘海中想想也是。
无奈地摇摇头，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