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分子进入粮食局，并没有花太多时间。”
“这一点我同意小李同志的分析。”
“墙外就是大马路。”
“马路的两侧又几乎都是围墙，唯一的大门也在差不多100米外。”
“这种地方，长时间停一辆车。”
“既不是没有人的空车，也不是正在修车。”
“反倒是再往车上搬东西，确实太扎眼了。”
“不过进入粮食局的人不多。”
“小李同志说的那两拨人，我个人认为是没有调查的必要的。”
“现在我们人手不足，不该在这上面浪费不必要的人力。”
“相反，另一个死掉的库管，和那个死掉的马玉堂的邻居，反倒是可以列入重点调查对象当中。”
“至少要调查他们最近半年的一举一动。”
“包括他们见过什么人，有没有说过奇怪的话，有过奇怪的举动。”
“有没有突然去过什么奇怪的地方。”
“还有他们的经济状况。”
“抽什么烟，喝什么酒。平时有没有下馆子的习惯。”
“有没有什么不良嗜好。”
不只张燕鸿和在场的领导听得有些糊涂。
就连老李听了也是一脸懵。
忙翻阅资料。
遇害的库管叫小王，30出头。
马玉堂的那个邻居叫小周，是机修厂的青工，才刚20。
老李记东西已经算很厉害了，不过在他看来，小王小周只是不太走运的被害者，并不需要特意去记他们的名字。
“这两位可不是无辜的受害者。”
孙望川继续说道。
“他们也许不是主谋，却绝对是知情人和执行人。”
“我不像你们，没那么多新派的技术。”
“不过家传的本事还是有些的。”
“这起案子的罪犯不算太多，至少没你们想象中那么多。”
“进入粮食局的一共是4个人，就包括了这个小王和小周。”
“根据现场留下的脚印，以及脚印间的距离推断。”
“4个人中，一个身材较瘦，身高1米6，应该就是库管小王。”
“两个身高1米7左右，较胖的是机修厂的青工小周，较瘦的就是马玉堂。”
“还有一个，身高1米8左右，应该是个孔武有力的壮汉。”
老李听得有些不服气。
不说4个人能不能在短时间内把1万斤粮食运出粮食局的仓库。
单说粮食局每天进进出出那么多人，留下那么多脚印。
而且案发后，就有许多人去过现场。
又留下了许多脚印。
孙望川凭什么肯定这4组脚印是犯人留下的。
而且很多人都说了，遇害的青工小周和马玉堂的身材差不多。
小周的确有可能稍胖一些，不过孙望川是怎么知道的。
“那个马玉堂应该是会一些江湖功夫的。”
“那个壮汉则应该是有过当兵的经历。”
“动手杀人的是马玉堂，而且是一击必杀。”
“小王和小周很可能以为自己是比较重要的那个。”
“马玉堂杀完另一个，不会对自己也动手。”
“很可能他们行动之前马玉堂就是这么告诉他们的。”
“不过现场已经被破坏了。”
“两人的死亡间隔又太短。”
“不抓住马玉堂，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先被杀的。”
孙望川的话老李觉得这家伙就是个装模作样的神棍。
拿一些听起来很细节的东西出来蒙事。
毕竟，孙望川到达现场的时间绝不会比老李他们更早。
就算他很有本事。
只靠他一个人勘验现场。
再加上一些老李他们已经整理好的资料。
要推理出他说的这些，根本是天方夜谭。
“我在现场只是转了一圈。”
“更多的还是看你们整理的资料和现场照片。”
孙望川也看出了老李的不服气。
“要在众多脚印里找到这4个人的脚印，其实不难。”
“其他人的脚印都是不规则的。”
“而这4个人，有相当一部分是非常规则的来回走动。”
“他们要把粮食搬出仓库，运到墙边，然后想办法送到墙对面去。”
“1万斤粮食，他们只有4个人，这个过程他们肯定重复了很多次。”
“只要找到符合这个规律的脚印，要把他们和其他人区分开，其实不难。”
“几个人大致的身高体重你们也是有能力计算出来的。”
“无外乎你们现在还没有确定哪些脚印是犯罪分子的罢了。”
“这些年，那种善于伪装的人也见过不少。”
“这种人会暴露，很多时候也不定真就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
“单纯就是此前的生活或者工作留下的一些小习惯被人看出来了。”
“最先看出来的是那个壮汉。”
“他已经尽量掩饰了。”
“不过他的站姿，走路的姿势，包括中途休息时盘腿坐下的姿势，都是他当兵时养成的习惯。”
“接着那个马玉堂的。”
“他，还有小王小周，身上都是有功夫的。”
“我是不怎么懂江湖功夫的，不过是不是江湖中人，总还是看得出来的。”
“如果我猜得不错，小王小周的功夫应该还是他教的。”
“不过也不知他是不是打从一开始就要利用这两个年轻人，又是不是打从一开始就下了灭口的决心。”
“当然，也可能马玉堂教他们功夫的时间还短。”
“总之，小王小周的功夫可不怎么样。”
“至于马玉堂，应该是个高手。”
“当然，他的功夫有多好，我就看不出了。”
“他是那个流派的，也是看不出来的。”
“哦，对了，马玉堂站立时的姿势，应该跟他比较像。”
众人顺着孙望川的手指，目光齐齐盯向老李。
老李当然不是窃贼。
却只见他站在那里，手都有些哆嗦。
嘴里念念有词。
“果然是他，果然是他……”
张燕鸿倒是有些奇怪。
仓库的墙上不是写着“李云龙到此一游”吗？
马玉堂，小王小周，没一个叫李云龙的。
很明显，那个壮汉应该也不是。
而看老李的样子。
那个李云龙他很明显是认识的。
孙望川还说马玉堂的站姿很像老李。
莫非，马玉堂只是个假名，李云龙才是他的真名？
只不过，老李不是也见过马玉堂的照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