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别在这里妨碍我们做生意。”站在柜台前面的店小二立马便出声赶人,毕竟在这里的这些食客们都在看柳飘飘,连饭都不肯好好吃了,自己还怎么做生意啊。
“我这儿有三文钱,你要是愿意给爷演奏个曲子你就演奏,你要是不愿意的话爷这三文钱就当赏你了。”面前一个膀大腰圆的酒客从兜中掏出三个铜板,随手的便扔在柳飘飘面前。
叮当铜板落地,此时柳飘飘脸色红得像是一个熟透的大苹果,但却又无可奈何。
躬身把这地上的三枚铜板捡了起来。
武植也来了兴趣,最后招招手,把那柳飘飘唤到了自己的酒桌面前。
“你是哪里人士,为何要出来卖艺?看你这身装扮也不是贫苦人家的女儿。”武植好奇地问道。
“我乃济州城本地人士,姓柳名飘飘,奈何家道中落,只能无奈出来卖艺,幼年时候曾经学过几首琵琶曲子。”柳飘飘站在武植面前,谨慎地说道,生怕自己一句话便惹在面前这位大爷不开心,毕竟在这酒楼之中,面前这些吃饭的主子最大。
“这位爷,可千万不能上这么当,这一两年前能在外边儿最好的勾栏里买上了花魁一夜,何必给这么一个街头卖艺的呢。”在旁边的酒客生怕武植受骗,赶紧过来相劝道。
武植摆了摆手,然后又接着问道:“不知道这位姑娘会演奏什么曲子?可否详细来听一听?”
“奴家会演奏琵琶行……”还没有等柳飘飘说完,武植便在面前的桌子上摆出了一两银子,白花花的银子在众人眼中闪烁,这一阔绰的行为也引得众人好奇。
“这位爷真是出手大方,居然为了这么一个歌女,一出手便摆出这一两银子。”
“不过是个冤大头罢了,在这个济州城之内,哪里有卖一两银钱一首的曲子呀。”
酒店之内讨论之声纷纷而起,大家都在猜测武植身份,但是心中还是一直认为武植是个冤大头,被这面前的歌女所骗。
此时武植抬起头来,才细细看清了柳飘飘的相貌,桃花眼柳叶眉,樱桃小口一点红,就算是在济州城之内也算得上是沉鱼落雁。
“那我今天就听着一首琵琶行。”武植将这一两银子推到柳飘飘面前,原本一脸阴霾的柳飘飘此时眼中泛起一点光亮,这一两银子乃是他的希望。
“多谢这位爷。”最后柳飘飘坐在武植面前,手中轻抹复挑,琵琶上瞬间传来美妙歌声。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
“这一番歌词也都是应景……”武植不由得赞叹道,这歌声如同天籁之音,就算是放到京都之内也是大师之作,这等精妙绝伦的技艺在这济州城内居然只能到街头卖艺,可见这济州城之内实在是暴殄天物。
“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天籁之音一般的琵琶声仍在演奏,但是从这个酒楼之外却出来一个醉醺醺的壮汉,那壮汉一拐一拐地走进这酒楼之内,眼里面只有柳飘飘一人。
“好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居然在这里来勾搭男人!”那醉汉一到这酒楼之内,这些酒客们全都纷纷掩鼻,因为这个壮汉身上的酒味实在太过浓郁,伴随着呕吐物的腥臭之味。
“叔叔!我不是!”柳飘飘眼神之中露出惊恐之色,看样子对于面前这个男人也是畏惧已久。
面前男人的举动引得武植不悦,自己在这酒店之中买了这么首曲子,还没演完呢,便遭人打扰,这事儿搁谁身上都得不悦。
“你今天出来卖挣了多少钱!赶紧给我!黄老爷那儿还等着要我的银子呢!”醉醺醺的壮汉上来便要拉扯面前的柳飘飘,柳飘飘一个柔弱女子,岂能够禁得住这等壮汉的撕扯。
武植起身一掌便把这醉汉打倒在地,那壮汉在这地上滚了三圈,刚才吃进去的饭此时全都被吐了出来,地面上腥臭之味引得众人掩鼻而逃。
“我的爷呀!”店小二见此状况,赶紧出来阻止。
“柳瘸子,还不赶紧给我滚!今天打扰了小爷我做生意!明天我把你家祖坟都给你刨了!”店小二挥斥自己手下的打手,联起手来便要把柳瘸子给扔出去。
柳飘飘瘫坐在地上,一双桃花美眸此时已经哭肿,像个核桃一般,武植有心上前问些话,但是却不知道从何问起。
“店小二,你认识这一对?”武植问道。
“当然认得,这柳飘飘原本也是个富贵人家,原本家里面是个开丝绸庄的大户,幼年时也是这济州城里面有名的小姐,但是那三四年前,这柳飘飘的爹和黄大善人起了冲突,第二天莫名其妙便吊死在城外的那棵老歪脖子树上,这件事儿啊全城人都知道,但是就是没人敢管。”店小二绘声绘色地给武植讲了起来。
“后来,这丝绸庄的大老板,也就是柳飘飘他爹,死了之后,他娘不久之后也就跟着去了,这丝绸庄就落到了柳飘飘手中,外边那个醉醺醺的状态是柳飘飘他爹的弟弟,从小便是个不成器的玩意儿,成年之后游手好闲,整天逛着勾栏瓦肆,一没钱便跟他哥哥伸手,他哥哥死了以后非但没有挑起家中的大梁,反而变本加厉的跟着这小侄女要钱,现在丝绸庄没了,就连地契也被这不成器的叔叔抵押给黄大善人。”店小二叹了一口气。
“那柳飘飘心地善良,在这济州城也是出了名的,现在这帮小的没规矩,若不是我的身份摆在这儿,非要出刚才那帮兔崽子们一顿大巴掌。”店小二接着和武植解释道。
武植点了点头,看来这黄大善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儿。
“这黄大善人又是说谁?”武植接着问道。
“黄大善人你都不知道?那可是我们当地最大的财主,家里面的地在这济州城之外能绵延几十里。”小二脸上一脸惊讶,就像是不知道当今皇上是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