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皇宫勤政殿,李宸朝影老看了一眼,影老点头,而后示意内侍太监,可以开始。
“上朝,百官觐见。”一声公鸭嗓,大汉官员有序进入勤政殿。
“臣等拜见陛下!”众臣朝着李宸躬身行礼,李宸环视下方众臣,点了点头:“免。”
“谢陛下!”众臣躬身,然后分左右站好,齐齐朝李宸看了过去。
李宸神色淡然,他朝景旭看了过去,景旭轻轻点头,李宸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四周:“诸位,可有事上奏?”
闻言,下方众臣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齐齐朝着李宸看了一眼,景旭站了出来,朝着李宸躬身抱拳:“臣有事奏请陛下。”
“哦?”李宸眼眸之中露出一抹笑意,表现出略微有些讶异的样子:“大汉六部、文武官员众多,没想到第一个上奏的,却是你礼部,其余各部都是无事可奏,朕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为,大汉帝国,已经完全稳定下来了,国内诸多事宜,都是有条不紊、按部就班的发展着。”李宸扫视堂下,神情比以往多了几分难以言明的意味。
扫视一圈之后,目光再次停留在景旭身上:“说吧,什么事?”
“禀陛下,昨日礼部已经公布此次科举前百名名单,同时公告天下,今日朝会,前十名者,将进殿进行殿试,由陛下钦点前三甲,臣和吏部、兵部,两部尚书,初步核定了除了前十之外的其余前百之人,拟定了任职文书,呈请陛下圣断。”
李宸点了点头,将堂下众臣的表现尽收眼底,他目光扫过一些官员的时候,双眸之中一抹不屑一闪而过,这些官员,估计是没有去看昨日公布的名单,还不知道,他们安排那些人,并不在名单之上,而此时的他们,竟是表现得有些沾沾自喜,双眸之中都是闪过一丝笑意,甚至有个别者,偷偷看了李宸一眼。
“嗯,把拟定任职得名单呈上来,宣前十进殿,准备殿试。”李宸点了点头,缓缓开口。
景旭双手捧着名单,躬身朝李宸走了几步,最后止步于龙阶之下,将手中名单交给内侍太监之后,又恭敬的退了回去。
“不错。”李宸大致看了一遍,轻声说了一句,而后扫视堂下:“你们拟定的这份名单,没什么问题,殿试结束之后,再一并公布,下面,说一说今天的殿试吧。”李宸见到数名禁军领着十人,已然走了进来,话风一转,进入了今日朝会的主题、殿试。
“拜见陛下!”禁军单膝下跪,恭敬行礼,此时,那十名考生亦是跪了下来,李宸点了点头:“都起来吧。”
李宸朝那十人看了过去:“既然到了,那便正式开始殿试吧,一月之前,朕就说过,殿试题目之一,殿试第一项,你们十人就那道题目,现场解答吧。”
“来人,准备桌案,文房四宝,让他们现场作答。”随着李宸一声令下,十数名太监已然从后方搬了桌椅,待那十人坐下后,又分发了笔墨纸砚,李宸坐在龙椅之上,打量着下方的一切,那十人开始作答之后,他给影老递了一个眼神,影老明白他的意思,微微颔首,李宸这才微微一笑,等着看那十人的答卷。
半个时辰过去,此时,李宸手中多了十份答卷,他看了一眼,随手放在一边,然后看向下方:“所有人听着,下面开始殿试第二项,这一项,除了朕、汉王以及六部尚书之外,其余人,都要参与进来,这十人暂时不动,其余人,三人为一组,自己组队,组完之后,朕再讲规则。”
说完,他仔仔细细的看着下方众臣的反应,这个时候,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这次殿试,只怕没有那么简单了,不过,此时此刻,他们也没有办法改变,只能硬着头皮,好在,李宸让他们三人为一组,情况还不算最坏,接下来的殿试,至少也有个照应。
李宸朝那十人看了过去:“你们十人也一样,三人一组,各自分组,多出来的那一人,独自为一组,开始吧。”
很快,下方众人分成了二十个三人小组,还有一个一人组,李宸朝那一人组看去,而后微微一笑,接着缓缓开口:“下面,除了他之外,所有三人小组,派一个代表出来,到汉王那里抽签。”
“汉王,每一组抽到的题目,你都要做好记录,除了十名考生之外,其余人,抽签之后,换个场地测试,由六部尚书作为监督,禁军负责维护秩序,开始吧。”
很快,各组代表在影老那里抽完签,影老记录下来之后,朝着李宸躬身抱拳,李宸这才点了点头:“各位,你们手中题目,写着正方、反方,正方和反方的题目不同之处,在于题目观点,正好是一正一反,正方和反方,要各自证明自己观点的合理性,这便是这次殿试的内容,辩论会,也可以叫辩论赛。”
“辩论赛的规则和流程,六部尚书都已经知晓,现在,你们便随六部尚书去你们该去的地方吧,大汉帝国建国一年有余,借此次殿试机会,朕也检测一下,你们这些官员,是否真的做到了德才兼备,配得上你们手中的权力和地位。”
说完,李宸朝众臣挥了挥手,然后看向六部尚书,景旭等大员朝着李宸躬身抱拳:“陛下放心,臣等一定保证辩论赛的公平公正。”李宸点了点头,景旭等人领着一众官员,出了勤政殿,去了宫门外的广场。
李宸看向那十人,道:“辩论赛,采用题目分组对决方式,即、由你们刚刚抽到的题目决定了你们的对手,抽到同一题目的正反两方为一组进行对决,你们一共四组,一共要进行三轮比赛,抽到‘人性本善(恶)’站出来,给你们半刻钟时间准备,其余两组,安静站在一旁,他们结束之后,第二轮到你们,第一轮和第二轮的胜出者,进行最后的决赛,决赛胜出者,便是这次科举的头甲、状元,决赛题目,前两轮比赛结束之后,朕再公布,第二轮的两组,朕提醒你们一下,观赛的同时,你们可要用心一些,看看对决的两组,是如何证明自己所持观点才是正确的,现在,你们两组,先选出各自的主辩、一辩和二辩,选好之后,汉王,你给他们讲讲辩论赛的流程,然后便开始吧。”
说完,李宸伸手拿起被他放在一旁的十份答卷,同时,将一月之前那些大臣就回答那道题目的奏折,李宸查出问题的那些奏折拿了出来,开始和这十份答卷,对照起来。
半刻钟后,李宸从十份答卷中拿出三份,用三道奏折压住三份答卷,其余答卷和奏折,他又收回了戒指之中,此时,第一轮辩论赛也到了正式开始的时候。
“陛下!”影老朝李宸看了过来,李宸点了点头:“开始吧。”
影老点了点头,走到参赛两组中间,左右看了一眼:“由正方主辩先发言,表明正方立场,时间为三分钟,正方发言完毕之后,反方主辩接上,现在开始。”
“陛下!”正方主辩站起身来,朝着李宸躬身,李宸点了点头,其这才朝反方看了过去:“大汉帝国,不分亲疏,无论贵贱,我认为,陛下这句话还有更深层次意义,人与人之间,除了亲疏贵贱,还有聪明与否、贫富美丑的区别,是人都会有恻隐之心,而且我记得,陛下在一篇文章中提出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观点,我方认为,正是因为人性本善,所以人才有了随时随地都可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条件。我方主张人性本善,就是主张人性的根源点是善良的,有善端才会有善行。虽然我等直到现在也不清楚,所谓的‘佛’是什么,但想来,真正的佛,一定是至善的,我方不否认在这个世界上存在有恶行,但是恶行的产声则是由外在环境所造成,所以,恶、是结果而不是原因。如果硬要说恶是因不是果,也就是说人性本恶,那么,这世间根本不能产声真正的道德,陛下所著《道经》《德经》便失去了意义。”
“这世间,并不缺乏主张人性本恶之人,易位而想,我能理解,之所以这些人主张人性本恶的观点,是因为他们相信,人性本恶的前提下,才可形成道德,但是想想看看,如果人性本恶,那道德所规范是不是就会沦为一种手段,利己的手段,当道德沦为一种手段,道德还是道德吗?说得更直白一些,若是有人违背了道德又没有受到惩罚、处罚,还会有人遵守道德的约束吗?那如今的玄武域,和之前入侵那些人,又有何区别?”
“玄武城曾经发生的过事情,陛下提出过,迟到的正义,就不是正义,因为它迟到,就意味着,已经带来了伤害,已经造成的伤害,谁能弥补?又要如何弥补?我方认为,道德可以,人性本善,便会自觉的遵守,不会主动给他人带来伤害,如果人性本恶,那将没有一人会心甘情愿的遵守道德规约,大汉帝国统治之下的玄武域和那些外界之人统治下的天武界,对比之下,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如今的玄武域景象,就是我方观点最好的解释、引证。”
“作者有话说,文中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一些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