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脸的担忧,觉得上官姿梦实在太瘦了,她摸了摸闵冉的脸蛋,“你看冉儿这丫头,胖乎乎,肉嘟嘟,胃口还好的不得了,这样多好啊!”
正在吃点心的闵冉一听这话,默默地将手中的点心放了下去,她的饭量说实话,还没有王妃的大,可不知为何,就是有些婴儿肥,瘦不下去。
柳星棠倒是喜欢她这样,说是抱起来不硌人,比那些除了骨头就是皮的骨架子抱起来舒服。
为此,他还挨了一顿打,因为他承认他抱过骨架子,这对闵冉来说是不可容忍的,以至于他后来说话都得三思而出口,生怕一个没注意挨了打。
太后说道:“姿梦啊,上次那臭小子说来年开春和你成婚,这事年前就得准备,办的风光热闹些,女孩子嘛,婚姻很重要,不能不重视。”
这是她今天叫她来的真正目的。
上官姿梦聊到这个事挺开心,笑着说道:“母后放心,早早就开始准备了。”
言铠瑜这一阵可没闲过,除了进宫商议朝事,其余时间都在忙活婚礼的事情,置办东西,重新又布置新房等等,都是他亲力亲为。
“那就好,哀家本来还寻思着亲自给你们操办,可哀家到底不是个细腻的人,想想也就算了。”
“母后有这份心就好,姿梦永远念着母后的这份好。”
“你这孩子,小嘴就是甜,哀家不用你记得哀家的好,什么时候想明白,生个孩子给哀家玩就行。”
“啊?”
上官姿梦怕啥来啥,果然今天来这里,母后又催娃。
闵冉在一旁偷偷捂着嘴笑,心中庆幸,还好我年纪小,不用担心这些。
比起女人这边的温馨谈话,言铠瑜这边倒是显得有些不怎么和谐。
言铠瑜和言若时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这群老头吵来吵去,脑仁都快炸了,不约而同神游在外,想着各自的媳妇儿。
言若时不说话,是因为他对边关的事情不甚了解,他必须得承认单从军事上来说,他称不上是一位好皇帝。
出于他对自我的深刻认知,边关的事他就交由这些之前给父亲出谋划策的人讨论,他择优其中的建议。
这样做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他可以清晰地认知到边关的情况到底如何,坏处就是这群老东西谁也不服谁,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让人难以抉择。
言铠瑜不说话,是因为他对边关的情况太了解,他纯粹就是为了听老东西们吵架,找乐子,吵得久了,他也烦。不过见皇帝不说话,他便只好陪着。
一个皇帝对军事完全不懂怎么行?
老东西们还在那叽叽呱呱的吵个不停。
兵部尚书周安面红耳赤的说道:“纯粹是无稽之谈,柬文已有数年未经战争,这些年来休养生息,国富民强,兵强马壮……”
“放屁!”
“……”
骂人的正是他的一族胞弟大将军周知礼,他慷慨激昂的说道:“少在这里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若说兵强马壮,还得是咱们的儿郎和铁骑。我觉得趁柬文此时内乱,无暇北进。我们就应该调动子规城的兵马,主动出击泽荒,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特地从千帆城赶回来的王辽说道:“周将军说的好听,泽荒皇室虽然貌合心不合,但到底还是有个白文显坐镇,要知道……”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瞥向王爷那边,见他没什么反应,然后继续说道:“在座的懂得都懂,那个人可不容易对付,周将军莫非有计策打败他?”
老周承认干不过。
“我,那你说该怎么办?”
王辽说道:“老夫认为还是南下,柬文此时内乱,国内战火不断,新皇得位不正,尽失民心,此时出击,再合适不过。”
周安反驳道:“不可!人家现在是在打仗,可完全是碾压级别的战争,楚天杰虽然得位不正,可拥护者不乏少数。更何况,其中还有刘兴业,载括这样的当世名将,不可谓不强,我认为还是敌不动,我不动,以免先挑起战争,失了民心。”
代表南方水师势力的王辽,代表北方铁骑势力的周知礼,以及代表文官集团的周安,各执一词,三方谁也不服谁,争论不止不休,吵得热火朝天。
户部严明平时最能咋呼,无奈专业不对口,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们吵,哑口无言。
闵相先前主和,这个老油条现在看上位者都不说话,他便也缄口不言。
不过这不代表他什么都没做,周安代表的文官集团主张敌不动我不动,闵相就是文官集团的头,这个中意思想必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