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昭君已经不记得了,这两人她不仅认识,还是亲自招来的手下。之前在搬进静园公主府时,她曾急诏各地账房进都城,这文弱书生便是当时都城片区的总瓢把子,身后几个壮汉也皆是手下弟兄。
文子端并未将何昭君落水失踪,生死未卜之事广而告之,有不少人还不清楚何昭君的长相,若是贸然暴露她的身份,反而会引来仇家追杀。
于是他发布的是通缉令,将何昭君画作偷盗了自己贴身玉佩的大盗,只要谁提供了线索,重重有赏,只是必须得是活人,若是尸体那就一文不名。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海捕文书下达后,一时之间,中原人人都在寻找这位美丽的盗贼,只是一年了,那告示还贴在城门,无人揭下。
而何昭君手下的商队和部曲,知道内幕,疯了一样的到处找人,大水旗甚至抽调了绝大部分的人手,将她落水附近的河道水道摸了个遍,底下有什么水产都一清二楚,沙子多还是泥巴多也门清,却从未发现何昭君的一片衣角。
原因是当日爆炸,气浪太大,引起了水下旋涡,何昭君被卷入的瞬间,已经出现在十里外的一处水域,又很幸运的顺水漂流,一直飘到了岭南地界。
而她因为身体中有金凤蛊,故而不论是鱼鳖虾蟹,还是各类寄生虫,都不曾叮咬伤害过她,所以她被救起之后,仅仅是形销骨立,没有死于感染。
她大着胆子,扶了扶脸上的面具:“敢问几位英雄,你们要找的人,这是谁?她可是犯了何事?”
那文弱书生也不跟她客气,端起她桌面的茶盏,一口气牛饮了:“我们抓贼……你从哪来?这海捕文书天下皆是,你怎么会不知?”
何昭君哦了一声:“我自小生活在岭南,一年前南越王为了抵抗外族侵略,封闭了所有与外界有所往来的道路,故而我确实不知此事。”
“原来如此,你可是见过她?”书生本未抱任何希望,只是最近已经习惯了,随口一问,却又觉得这人的声音有些耳熟。
他们之间使了个眼色:“这位女公子,可否把面具摘下来,让兄弟们一睹芳容?”
“这又有何不可,只是我貌丑,不要吓坏了。”何昭君随手摘下面具,露出一张被晒得黝黑的面孔,稀疏的眉毛没有几根,眼睛一只大一只小,眉心还有伤疤,十分寻常的长相。
那几人摇摇头,向何昭君一拱手,又接着去寻下一个摊位。何昭君等几人走了连忙把面具扣上,她心有余悸的跑回了停船的位置。
“我之前好像是通缉犯,说是拿了什么皇子的随身玉佩,这面具的带子,还劳烦你再给我缝结实一点。”她有些混乱地回到了船舱,又是这个三皇子,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好在今天她为了避人耳目,只带了最寻常的面具,且把脸用棕榈油涂黑,还有意扮了鬼脸,否则真不一定躲过。
她下定决心,鼓足勇气,到了那位霍夫人的船上,她轻轻叩门:“霍夫人,请问我何时能嫁给五皇子?事关人命,我再等不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