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王延姬发出一串悲凉的笑声,笑够了,她眼带泪花,看着面前的几人,“你何昭君自不必说,是你亲手毁了楼家,害死了郎婿!”
何昭君点头:“我认,可其他人呢?”
“袁慎,他多管闲事!他早已经是文子端的爪牙,若不是他们,楼家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步,所以我把他关在这里,日日夜夜的折磨他!”
何昭君一边听着王延姬大放厥词,一边用余光看着袁慎,他怎么这么慢,还没把铁链全部斩断?
“还有你,程少商,阿垚那么喜欢你,你竟然与他退亲?你可知,阿垚半点都不喜欢周莹,只有她也死了,阿垚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周莹听到她这么说,泪水流的更凶,因为生产,她已经用尽全力,此刻已经没有理智可以分辨真假,只觉得万念俱灰。
今日她一见到何昭君与程少商,就明白楼垚当年选择她的原因,无外乎她有三分貌似程少商罢了。
少商紧走几步,俯身到了周莹身边:“莫要听她胡说,你可知道,外面阴雨连连,阿垚正在雨夜当中奔走,为你寻稳婆,他比你想象中更加喜爱你,不要上王延姬的当!”她握住周莹的手,给她力量。
正在此时,少商只觉得肩头一暖,带着霍不疑体温的披风覆盖上她的肩膀。少商连忙用披风挡住吹来的冷风,回头看向从陷阱中脱身的霍不疑。
“有人想要将我和黑甲卫分开,千方百计让我踏入陷阱,我便知道,你一定在此,特来寻你。”霍不疑神情严肃,看着少商,似乎在确认她有没有受伤。
少商摇头:“我无事,但……楼夫人情况不妙。”
何昭君知道不能在拖延时间,她出言劝王延姬:“延姬阿姊,你可还记得,当日我拜访楼家,曾与楼大公子畅谈,他提及曾走访的郡县,对风土人情如数家珍,对民生体察细致入微,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这大汉的山河无恙。”
“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王延姬痛苦的捂着耳朵,她回头看着楼犇的灵位,脑海里都是二人过往点滴,楼犇生前所说言犹在耳,她怎么会忘!
何昭君向前一步,想要夺下她手中火把:“你联合以田朔为首的戾帝余孽,企图在骅县郊外埋伏三皇子的事情一旦成真,且不说偌大粮仓被毁,多少黎民百姓赖以生存的口粮付之一炬,只说天子之怒,你可能承受的了?”
“你明知道,楼犇生前未竟的事业,文子端可以实现,他会是一位好领袖,父皇也会将未来的江山托付给他,你若是再不知悔改,犯下大错,有朝一日死后再见到楼犇,你如何交代?”
少商咬咬牙,她站起身来:“你莫要忘了,就算想伤害我们,也不要牵连周莹及腹中胎儿,你也是失去过孩子的人,为何要将这种痛强加给别人?”
王延姬颓然放下双手,凄惨一笑:“想劝我?不如一起下去慢慢说吧!”
说完,她手中的火把滚落在地,地面上流淌的火油一触即燃,顷刻间,密室中火光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