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账房?你不说,我还以为这是你请的保镖,最矮的那个也有八尺高,他们都得仰着脖子才能看见人家下巴,这还问个屁。
何昭君十分满意地看看这些人,露出一丝微笑。
少商也站在院里,偷偷问何昭君:“昭君阿姊,你的账房为什么都这般魁梧?”
“那当然,他们都是负责去各地要债的,如果不是如此孔武有力,怎么能胜任如此重要的工作呢?”何昭君露出一个促狭的表情,伸手指了那个腰上憋着两把斧头的猛男。
“看见他没有,那是专门负责京郊地区的,就这两把斧子,江湖上都闯出了名头,吓唬这些御史和鸿胪寺的人,还不是信手拈来?”
少商恍然大悟一样点点头,原来,何昭君早就已经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做了万全准备。
“那位看起来像个文弱书生,手里还拿着把扇子呢,看起来这般斯文,负责审问他的可是个狠角色,昭君阿姊要不要去帮他?”少商十分紧张地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不住地探头张望。
何昭君哦了一声:“俊朗吧哈哈,但他可是汉中郡镖局的总瓢把子,倒也不用担心……”
两人正头对头,说着悄悄话,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咳嗽一声。
“咳。”
何昭君扭头一看,文子端正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少商心里发毛,自打从西南回来,两人之间的感情也实在是突飞猛进,让她觉得文子端越来越难测。
她吐吐舌头:“你多保重,我觉得他听到你夸别人俊朗了!”说着话,少商脚底抹油,溜去替何昭君盯着那些人,只留下何昭君一人,尴尬的站在原地。
“哎,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你得到了我的心,却又夸别的男子俊朗,这让为夫情何以堪呐……”文子端说着酸话,慢慢绕着何昭君转,逐渐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文子端收拢折扇,轻轻在左掌中拍了两下,似乎是在思考什么:“我真的迫不及待,想要在都城再求娶你一次了,得要让天下儿郎都知道,你我才是一对,免得他们再肖想吾妇。”
何昭君打了个磕巴:“我这不是想要等到父兄自西北回来,再补办成亲宴嘛,龙飞白随我们一起回来,他有十足的把握,再有月余,就能唤醒霍女君,到时候霍将军与少商也能正式操办一次。”
这样也算是圆了两人没有能够同时出嫁的遗憾,何况上次疑商热孝成婚,仪式也草率的不像样子,这成了霍将军心头的疙瘩,何昭君也深深觉得遗憾。
她见文子端面色不虞,连忙双手扯着他的袖口,轻轻晃了晃,对他眨眨大眼睛:“子端……总归我们在西南已经成了亲,我们已经是夫妇了,你再多等一时半刻又有什么关系?”
两人在院落当中,公然拉拉扯扯,打情骂俏,却全然不顾那些奉旨调查的官员死活。
文子端看起来并没有过多插手,却十分巧妙的,利用人员安排,将所有人制衡起来,往往是何昭君这边还没说什么,负责检查的人已经吵得脸红脖子粗,都在为己方利益打破脑袋。
一场闹剧,轰轰烈烈,以郭御史全面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