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昭君汗颜,这么快就掉马了?她低下头来,故作难过:“我阿父阿母绝婚,后父姓何……”
“哦、哦,不小心提及此事,女公子见谅。”李富也有些手足无措,心中还埋怨自己,为什么不对她多些信任。
何昭君一转头,看着王姈:“要说什么?若是再老生常谈,对我与李富指指点点,那便不必再说。”她以为王姈见她与李富一路,又要出言讽刺。
王姈一头雾水的听着两人说话,想到之前何昭君进城之前,便是假扮自己的陪嫁,也就明白她不愿意暴露身份,从善如流地改了口。
“王昭君,此处伤员我已经查清,尚有一十六人未曾寻得,我想去太守府协同官员一起查找,特来与你说一声。”
啊?
何昭君眨眨眼,这大小姐是转了性,怎么还主动揽起活计?
王姈看到她面上震惊,就知道,何昭君刚才以为,自己又要过来挑衅,一时之间又是挫败,又是难堪:“我过去了,懒得与你多说。”
何昭君连忙拉住她:“怎么,还未曾嫁给彭坤,便已有了太守夫人风范?我劝你还是莫要如此急于登堂入室,太守府中势力庞杂,不去为妙。”
已经知道,彭坤谋反势在必行,怎么还能看着王姈嫁给他,成为反贼的新妇?想当初自己险些也落得如此田地,何昭君更不可能允许悲剧重演。
“谁这般想了!你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也是武将家眷,正统的王族贵女!”王姈气炸连环,好容易对何昭君有所改观,现在又觉得她面目可憎。
何昭君平白挨骂,也不气恼:“你若不信,自去看便是,到时候别哭着求我,我可没空救你。”
对方一扭头,爬上了马车,头也不回的奔着太守府而去。何昭君打个眼色,两个烽火旗的兵士悄然跟上。
何昭君转回身,点指几人:“你们几人,速去看看给各地搜救点送去的饭食够不够?不够的话继续去做,若是吃不饱饭,白白折损人员。”
“再来几个青壮,将营地幔帐加固,天气寒冷,注意挡风!”
李富一笑:“看起来你与王姈关系如同水火,为什么还要提醒她不要嫁给彭坤?让她成为望门寡妇岂不大仇得报?”
“王姈此人,刁蛮任性,也惯会阿谀奉承,却本性不坏,也并未做出什么真正加害我的事,同为女娘,我没有道理,眼睁睁看她受难。”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我为人人,人人为我。”何昭君一笑,新时代女性,才不屑囿于争强斗狠,她自有大事要做。
“李富,随我一道去矿山周围,那里伤情最重,彭坤虽然已经带人前去,我担心他只是做做样子,怕是会消极怠工。”
说着话,何昭君拽过马缰,飞身上马,李富紧随其后,一行人火速往矿脉方向前行。何昭君心中着急,也不知次兄那边如何了。
刚走到山下,何昭君忽然觉得头顶一凉,纷纷扬扬的雪花,夹杂着雨水,飘荡落下,她眉头紧皱:“这雨来的不巧,天要亡寿春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