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了吗,进城,顺便给你撑撑场子。”这会儿,不少虎啸骑的兵士与何昭君培养出来的武婢,都换上了王姈随侍和侍女的衣裙,倒也像模样样。
何昭君将一杯热茶放在王姈手上:“是让我们护送你和嫁妆前往寿春,还是你想留在这,被等下赶来查看的山匪抓走,你自己选。”
王姈哪里有的选。
不是山匪,就是这群土匪!
只不过,看起来何昭君想要跟在自己身边进城,以掩饰身份,暂时不会杀她。等到了城中,便宜行事,她未必不能找机会,唆使彭坤杀了何昭君。
想到这,王姈梗着脖子,一指跪在那瑟瑟发抖的侍女:“那,你先放了她们,我自当好好配合。”
何昭君一笑,算你识时务,她站起身,伸手将王姈推上马车:“启程!前往寿春!”
一行人轰轰烈烈开拔,饥餐渴饮,晓行夜宿。虎啸骑的兵士身强体壮,就算急行军也不在话下,可王姈等人却吃了大苦,纵然坐着马车,也整日里面容倦怠。
“能否停下稍作休息?”王姈按着胸口,强忍着不适,开口问何昭君。
何昭君不置可否:“带着你的嫁妆,行军速度都有所减慢,你还不知足?真以为自己还是被人捧在掌心的女公子不成。”
她挑起车窗:“王娘子说她累了,还不抓紧时间进城?”何川早就等这句话了,他一声令下,众人奔着不远处的寿春而去。
待到入城,已经接近天黑,好在寿春早就有人在此等候,见到是王姈的车队,连忙上前询问。王姈在马车里,探出一张虚弱苍白的面孔,这些人甚至不好过多盘查。
而何昭君则换一身陪嫁侍女的衣服,亦步亦趋的跟在王姈身边,后来甚至搀着她的手臂,大踏步将她带入屋中。
“你做什么!放开我!城也进来了,你们还不速速离开?”王姈看着何昭君,心生恐惧,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在进入寿春之时,何昭君手下的人,就已经分散在各处潜藏,随着她二人来到彭坤太守府的,不过十分之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带来的这些人各个都是好手,军纪严明,本就不是普通随侍,假借收购精铜名义前来寿春,实际另有目的!”王姈父兄也皆是将军,相处时间一长,她便发觉了其中问题。
何昭君一笑:“是又如何,你可要告知彭坤?亦或是向小乾安王诉苦?你明知如此,却还是带我们入城,你猜他们会不会放过你?”
王姈脸色一白:“什么意思?!”
“此处山高水远,一个小女娘,不堪舟车劳顿,刚来便病死寿春,也十分合理。”何昭君明晃晃的威胁,丝毫不怕王姈告发。
她换上一身利落装扮,避人耳目,翻窗而走:“老实待着,否则明日便让你再也见不到父兄。”
警告了王姈,何昭君趁着天色将晚,潜入彭坤院落,奔着书房搜集谋反罪证:“书信、往来银钱账目……”
何昭君正借着烛火核对,却只觉得火苗左右摇摆,恶风不善,有人击飞了她手中竹简,一拳砸向她的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