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紫薇赐婚与卫子麟为侧妃的事在京中流传,惹的许多适婚女子心思活泛起来。
媒婆们也忙的脚不着地,东南西北的来回说和,还真说成了几对儿!
千岁府
一个头戴鬼脸面具的男子笔直的跪在地上,身边放着一个木头箱子,他的手背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疙瘩,有几个疙瘩已经被抓破,流出黄色的脓水。
男子身上的味道十分腥臭,饶是王一点了两个香炉都掩饰不住。
燕立渊垂眸看着男子,面上并未有丝毫波动。
“九千岁,我们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杀手,并不是想与您做对!以前冒失之处,还请九千岁海涵!”男子道。
“嗯。”燕立渊抿唇应了一声,不再言语。
男子一喜,急切道:“那解药……”
“本督不计较,不代表就要给你解药!”
“……”
男子大着胆子看向上首的燕立渊,心想不给他解药不是计较是什么?
“我保证以后鬼楼绝不接有关九千岁的单子!”
燕立渊没接话,反而看起案上的奏折,时不时的在上面圈圈点点。
男子觉得身上开始痒了,想抓又不敢抓,只能微微活动着肩膀来回摩擦缓解一下,可一个地方痒,别的地方也跟着痒,这痒和疼不同,疼,可以忍受,可这痒除了抓挠,别无他法。
男子越来越痒,最后实在是忍不住用手抓挠,面具下的脸、脖子、后背、前胸……他觉得心肝脾胃都在痒,不多时,他手指上布满了黄脓……
“九千岁,你要怎样才能给我解药?我受不了了……啊……”
说话间,男子竟躺在地上,全身抓挠起来,黄色的脓水从黑色的劲衣里渗透出来,粘在地上的白玉砖石上……
王一恶心的差点没吐了,赶紧把香炉往燕立渊身边挪了挪。
等下打发了这人,一定要好好洗洗砖石……
“啊……我……我愿把鬼楼奉上,请九千岁赐我解药!”
“哼,区区鬼楼,你以为本督稀罕?”燕立渊头也不抬,把毛笔浸了墨汁继续看奏折。
“鬼楼里共有三百五十八名杀手,六名制毒师,二十名训练师……还有二十名寻人师……他们个个都是一顶一的好手,九千岁定不会失望!”男子忍者痒,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令牌,“他们只认令牌不认人,谁拿到这令牌他们就认谁为鬼主!”
王一看到这令牌眼前一亮,转而看向燕立渊,却见自家主子连看都没看那令牌一眼,便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男子咬了咬牙,把木箱子打开,“这里面是鬼楼所接的生意,还有鬼楼的账本和地契……请九千岁收下!”
这才是完完全全的交了底!
燕立渊放下手中的毛笔,看了王一一眼。
王一用帕子垫着手接过令牌,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扔给了男子。
男子赶紧从里面倒出一枚红色药丸吞了下去。
“也不怕毒死你!”王一轻声嘀咕道。
男子服药丸,只几息后便觉得身上立刻就不痒了,有气无力道:“毒死也比痒死强!”
“……”
看了男子发病的模样,王一竟觉得这话十分有理。
“这药只能缓解,三日后,会有人送去解药。”燕立渊看着案上还沾有黄色脓水的令牌,嫌弃的皱了皱眉头。
“是!多谢九千岁!”
男子拿着药瓶,飞身而去。
王一蹲在木箱旁,翻看着账本,“啧啧啧,这鬼楼生意不错啊,只这个月就有几十万两的进帐……”
王一一边看账本,一边感叹:“夫人真厉害,咱们没费一兵一卒就收了这鬼楼!哎,幸亏夫人心悦督主,要是她看上了别人……”
话说一半,王一突觉得后背发凉,赶紧收了声,偷偷的看了眼燕立渊……
果然燕立渊正满脸阴郁的盯着自己……
“呃……属下的意思是,要是别的男子娶了夫人,那咱们可就多了一个劲敌!”
燕立渊闻言,心里的郁气不减反增,只要想到他的静儿穿着大红嫁衣,笑意盈盈的坐在榻边看着别的男子……
突然想杀人……
王一见自己的解释让燕立渊脸色更不好了,赶紧又说:“属下的意思是……是夫人真厉害!不知夫人从何处得来的这药,竟然连鬼楼里的制毒师都解不出来……嘿嘿……”
“你不试试,怎知她厉害?”燕立渊从手边的匣子里拿出一个瓷瓶,正是放毒粉的那个瓷瓶!
“……属下突然想起有事没做……”王一把账本一扔,夺门而出!
燕立渊习惯性的摩挲着月静好没秀完的荷包,去了库房。
明日就要去公主府下聘了,他要再挑些好东西作聘礼!
虽然准备的聘礼已是十分丰厚,可燕立渊觉得还不够……
他想把最好的都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