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督的侍卫走夜路,途经乱葬岗瞧见有几个人没死透,便救了回来!他们说自己是本次春闱的学子,侍卫只以为他们被人打坏了脑子胡言乱语,没想到今日就有人因着这事儿来告御状!呵呵……”
燕立渊明明是在笑,那笑声却犹如地狱的催命号角一般,直叫人心惊又胆寒……
有谁走夜路会走到乱葬岗?这瞎话说的真是冠冕堂皇!
整个卫国的人谁不知道九千岁的属下纪律严明、杀人不眨眼!还把几个学子救回来?这话恐怕就连三岁孩童听了都会摇头!
但……有老皇帝信就足够了!
老皇帝捋着胡须点了点头,“九千岁说的人证可是他们?”
“本督只是猜测,是与不是得由皇上亲定!”
老皇帝苦笑,燕立渊明明已经查明真相一切,可还是要把他这个老家伙架到火上烤。
刑部尚书身影晃动,他偷偷看向二皇子,二皇子也正在用警告的眼神看着他。
刑部尚书顺着二皇子的背后看去,一个小太监手里握着一块通体透明的玉佩!
刑部尚书微闭上眼,那是他送给小儿子的生辰礼!小儿子甚是喜欢,从不离身……
一切都完了……二皇子这是要用他全家人的性命来威胁他啊……
不多时,侍卫抬着几个人进来了,几人朝老皇帝叩拜行礼后,江南学子激动的率先开口道:“张兄!你可让我好找啊!你这几日都去哪了?”
“大胆!皇上在此,莫要造次!”大太监呵斥道。
江南学子这才想起此时他还在大殿上,忙跪在地上,道:“求皇上恕罪!”
“无妨!”老皇帝不在意这些细节,他就想知道这事儿的背后主使到底是谁,“你且说说!”
张学子面无血色,趴在担架上,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启禀皇上,草民在放红榜当日察觉此次春闱有人徇私舞弊,便和学子们一起去官府报案,想着此案关系重大,学子们怕分散开有人会报复,便齐聚官府门口,好各自有个照应!晚上……大概刚过丑时,来了几十个黑衣人,不由分说上来就是一顿乱打……等草民醒来的时候,已身处乱葬岗……要不是侍卫大哥出手相救,草民恐怕已成腐肉一堆了……”
“他们几个也都是和你一起被救的?”老皇帝问。
张学子点了点头,“侍卫大哥心善,给草民们找了大夫,草民这才捡回来一条命!就是有几个严重的至今未醒!”
“你可知道那些黑衣人什么人?”
“草民不知!但草民在昏厥之前从地上捡到一块令牌,请皇上过目!”张学子从怀里摸出一块令牌,呈给大太监。
这块令牌通体黝黑,只在中间有个鎏金的“刑”字……
“刑部,你可有话要说?”老皇帝把令牌拿在手里,目光凌厉,“别给朕说你不认识!”
刑部尚书仿佛全身气力被抽空,四肢无力的瘫在地上,“微臣有罪!微臣收了几个学子的贿赂,应允让他们榜上有名!但这几个不识趣的竟然要告微臣,微臣怎能放过他们!便让手下侍卫扮成黑衣人将他们处置了!没想到阴差阳错被九千岁的侍卫所救!皇上,这一切都是微臣一人所为,求皇上饶过微臣家人,赐微臣一死!”
“哼,你身为刑部尚书草菅人命、知法犯法,罪无可恕!传朕旨意,明日午时,处斩九族!”
“皇上饶命啊……二皇子,救救微臣啊,二皇子……”刑部尚书没想到自己主动承担罪责,皇上还是要株连九族!慌乱之下,跪爬到二皇子身边,抱住二皇子的腿哭求道:“二皇子,求你救救微臣…你答应过微臣的…”
二皇子一脚把刑部尚书踢到一边,恶狠狠的道,“这都是你咎由自取!来人,还不快点把他拖下去!”
“二皇子?”刑部尚书没想到二皇子会说话不算话,既然二皇子不仁,就别怪他不义!
刑部尚书用尽全力挣开侍卫的束缚,爬到老皇帝跟前,“皇上,这一切都是二皇子指使微臣做的,他说只要办好此事,就让微臣的嫡女做二皇子妃!都是微臣一时鬼迷心窍,听信了二皇子的话,求皇上明察!”
“你血口喷人!”二皇子见他反水,也跪在地上,道:“父皇,这罪臣在污蔑儿臣!这次春闱儿臣出了多少心血,父皇您心里有数!再说,向来皇子妃都是由父皇赐婚,儿臣怎会轻易许诺?求父皇还儿臣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