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姨娘还想反驳,却听榻上的老夫人虚弱的开口了:“去探!”
张嬷嬷赶紧应下,派了两个下人出去打听了。
屋里除了月玉颜以外,其他人都觉得等待的过程漫长而痛苦。
老夫人闭着眼睛躺在榻上一动不动,要不是胸口还在起伏,月玉颜都要觉得老夫人已经驾鹤西游了。
约莫半个时辰,两个下人就一前一后的回来了,不等二人行礼,苏姨娘就急急的问道:“怎么样?”
二人对视一眼,一脸的为难,“这……”
“说吧……”老夫人并未睁开眼睛,她面上并无任何的表情。
“对啊~快点把你们打听到的说出来~要是有半句假话,仔细你们的皮!”月玉颜理了理自己的鬓角,捏着嗓子说道。
二人哆哆嗦嗦的回禀道:“奴才在茶馆听到别人正在说今日二小姐和三小姐同时定下婚事,然后……然后……”
“然后什么?”月瀚文可没耐心听他们支支吾吾,便大手一挥,“拖出去……”
“老爷饶命!奴才说……奴才说……”二人见实在躲不过去,就大着胆子说道:“然后他们就说起了苏校尉和……大公子在花船会上……做下了不伦之事……”
“啪!”月瀚文用力的拍了一下桌案,震的案上的茶盏蹦起来老高。“究竟是谁在编排我月府,莫不是看本官不是丞相了,便用这下作手段来对付本官!”
“对对对!肯定就是这样!”苏姨娘更不相信这话是真的,便抹着眼泪说道:“老爷定要查明真相,莫要让外人欺负了大公子!”
“奴才也是这样说的,可他们说当时好多官员都亲眼看到了,便连夜写了奏折…禀明了皇上…皇上大发雷霆,还在朝堂上让太监给大公子验了身……最后……皇上处置了苏校尉,断了大公子的仕途……”下人边说边伏下身子,不敢抬头。
月瀚文再也无话可说,皇上都亲自过问了,此事定不会有错。那时他被皇上下旨在家反省,所以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怪不得他去上朝的时候,同僚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他,本以为是因为自己被降了职,原来……月瀚文想通了这一点后,顿时瘫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此时的苏姨娘更是如冷水浇背般的愣在当场,颤抖着双手想要转动轮椅,却怎么也使不上力。
怪不得哥哥会被降职,怪不得鸿儿说不出被皇上责罚的原由,怪不得她出门时,别人在她的身后指指点点……
这一切的一切,苏姨娘到此时才明白过来。那她的惊鸿岂不也会受到拖累?难怪惊鸿有了身孕,皇上却只让她做太子的妾室……母家有了这样的丑闻,别说当太子妃了,就算是做太子的妾室都是勉强……
完了……一切都完了……
这下月玉颜可高兴了,她站起身来抚了抚有些褶皱的衣裙,“既然~事情已经明了,那女儿就先回去了!对了,以后父亲可莫要再说女儿是个下贱的……女儿可不想占了别人的风头!”
月玉颜故意加重了“下贱”二字的语气,果然见月瀚文和苏姨娘变了脸色,她这才满意的行礼告退了。
榻上的老夫人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一行浊泪顺着她的眼角落下,“都出去吧……”
月瀚文和苏姨娘各怀心事,根本就没有听到,还傻傻的愣在那里,消化着这个消息。
“噗……”
“老夫人……”张嬷嬷的一声惊呼,唤回了月瀚文的心神,抬头就见老夫人满脸血污,“母亲……母亲……大夫……”
那大夫正缩在角落做隐形人,他可不想因为不小心听到了月府的秘密被月瀚文灭了口,却又听月瀚文唤他,他只能认命的给老夫人诊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