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望着跟前的武馆,季白白拉拉澜矢钰的衣袖:“这里,有兔子的气息。”
他们一连找了三天,季白白觉得兔子和薛阳的肯定会有关系,于是乎在周围展开最费事的地毯式搜索,这也是唯一的线索了。
敲响笨重的大门,穿着道袍的男人拉开门,上下扫视两人:“二位来此地是要做什么?”
“学武,我听人说,这家武馆是最值得信赖的,我想报仇。”季白白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直直与他对视。
男人做出个请的手势,季白白先走在前,澜矢钰默不作声跟在后面,吱呀声响起,身后的门被关上。
季白白微笑,几人来到殿堂,正对着的矮桌子点着熏香,一位白发老人披着大衣,坐在一旁抽长烟。
“哪里来的?”沙哑的咽喉嗓,他连视线都未落到他们身上。
“南边。”
烟头点点,站老人后边的人低声说:“坐下吧。”
两人落坐,季白白盯着他,心里猜想他的下一步行为,烟斗快速的袭来,他往后退了半臂,整个人依靠在澜矢钰身上,察觉到澜矢钰想回手,偷摸着掐了把他的肉。
“反应能力不错,进去吧。”老道长随手灭了长烟斗,站起身先行带头,季白白两人互望一眼。
越往里走,兔子的气息就越浓郁,季白白的双眼不自觉开始发生变化,澜矢钰察觉到,拉起他的手,轻轻揉捏,实则是在画暗符,专门掩盖脸上特征。
昏黑的大房里,中间那道木门打开,里面亮出暖黄的光,是一间用来训练的习武室,七八个弟子停下手中的动作,站直往这边看。
坐在高处的小巧身影落下,站在老道长跟前:“师傅,这两位是?”
“测试他们的能力吧。”老道长越过她往里走,手掌心拍向一张木椅,木椅快速转动两圈,直直定格在他面前,坐下。
季白白的眼睛发着幽光,面前这个女孩,没认错的话,就是兔子,那副长相倒是和想象中冷酷的模样相反,圆溜的杏眼泛起烦厌,小嘴直抿,微微开口:“我认得你。”
“当然,我也记得你,兔子女士。”季白白笑着回话,不枉费他好几天没日夜的寻找。
“在这里,我不叫兔子,薛琳。”薛琳挽起自己的头发,扎了个精致的丸子头,行为作风和第一次见面完全就不似同一个人。
薛琳作出备战姿势,勾勾手指:“既然要测试,那发挥出你的全部实力。”
季白白后退一步,这次他选择让澜矢钰上,乖乖盘腿坐在地上,澜矢钰走向前,对薛琳点头。
一触即发,薛琳脚步轻盈,瞬间来到他跟前,左右手各开弓,往穴位打去,澜矢钰显然察觉到她的意图,踢脚回击,险擦过他的衣服,右脚被她抓住,只见她歪头一笑,手腕转动,澜矢钰顺着她的力道,在空中旋转了几圈,左脚点力,逼开了她。
翻身站定,转了转脚腕处,右手举到胸前,视线紧紧锁定她,薛琳也是聪明,换了个攻击招数,她胜在速度,只要趁其不备,都可以轻而易举拿下敌人。
只是这次遇到了硬茬,澜矢钰对风速太敏锐了,次次都能挡住薛琳的攻击,还能回手打中她三四次,她站在不远处,轻点头:“你根本不需要进馆学武功。”
“薛琳,如果我没猜错,你的师傅,就是那位老道长,是不是薛阳的弟子,薛思邹。”季白白走上前,直直盯着坐在木椅上吸长烟的人。
他耸肩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澜矢钰握拳:“你和我有什么仇?我不记得哪里惹到你了。”
哈哈几声大笑,薛思邹扔掉长烟:“薛琳,回来吧,倒是你们训练了这么久,给我看看成果。”
看着薛琳退回到身边,定在周边的弟子们,掰掰手腕,每一个人都跃跃欲试的感觉,季白白低声吐槽:“难怪这么轻松就能进来,被套路了。”
“小猫,别受伤了,答应我好吗?”澜矢钰低下头,在他嘴角边轻吻两下。
季白白突然咬破自己的手指,点了个血印子在澜矢钰的脖子侧边,笑嘻嘻道:“盖上猫爪了,你受伤,我也会受伤的。”
澜矢钰无奈叹气,在一群人冲过来的时候,掐了一把他的脸,转过身,活动了一下关节。
在打群架方面,他的格斗技术比季白白熟练多了,季白白站在后面捧场欢呼,同时注意搞偷袭的人,比如……薛琳。
她带回了兔子面具,扭扭脖子,在面具下的双眼阴郁至极,铁扇飞出,锐利的扇尖定在澜矢钰面前,澜矢钰下腰,躲过一击飞踢,右手握拳回攻,丝毫没有想理会那把扇子。
季白白右手慢慢收成拳头,半空中定住的铁扇,扭曲变形,最终变成一个铁球,掉落在地面:“薛思邹,我们找你就只有一个问题,不断来攻击澜矢钰的妖族,是不是你搞的鬼。”
薛思邹缓缓把目光转移到他身上,那骇人的模样,让季白白有点难受,小后腿一步,薛思邹的脸发生了变化,双眼深凹进去,背部高隆,他歪着头:“你看看我这幅鬼样子,只有浓厚的力量才能维持正常的模样,妖怪的力量我会反噬,但……抓妖师我可不会,不妨告诉你,”
他单手搭上薛琳的肩膀,缓缓站起身,浓郁的黑气在他身上散发出来,“薛阳,是我杀的,那老不死的,体内居然掺杂了别样的力量,搞得我苍老无比,不过……澜矢钰就年轻多了。”
季白白眼角抽抽,他打算放开来打架,晃晃头,银色发丝显现,三条猫尾巴在身后摇摆,空间里的团子赶紧奋力打起一串串代码,这是和季白白的交易,只要它挡住了这个小世界的管理者的视线,那么它就能吃二十顿红烧肉,小手擦擦嘴角,更加卖力了。
眨眼,季白白的身影闪到他跟前,快到任何人的视线都跟不上,薛琳更是背后溢出一层层冷汗,她一直以为自己打季白白是轻而易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