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城墙汇集了世界各处昂贵的建设材料,大理石白的城墙尽显高雅,如童话里的建筑风格,每一处都弥漫着浪漫的气息,季白白落在最高的圆锥屋顶上。
这时的安利娜正独自一人在小花园里修剪花草,季白白俯身飞下,安利娜余光瞧着一只小蝙蝠慌乱落在旁边的矮树丛。
“有事?”安利娜的声音很清澈,只是带着不少的冷漠和疏离。
季白白站稳枝头,翅膀上的小爪子扒拉住嫩绿的叶子:“咳,我是来道歉的。”
“道歉?尊敬的殿下,我听着都觉得是笑话。”安利娜放下修剪花草的大剪刀,蹲下身拿起草篮,似乎不是很想和季白白说太多的话。
“等一下,我知道那时是我的不对,我们需要缓和下来,今晚可以谈谈吗,好歹好说我是你哥哥。”季白白飞着跟上安利娜的脚步。
她没有停下,直然走进那一道小门,季白白想跟着进去,安利娜快速将门嘭一声关闭,季白白撞了一鼻子的灰。
还以为要等到明天找机会再和安利娜说说,门里传来厚重的鼻音:“晚上,去食临酒馆碰面。”
季白白应好,远处走来另外的女仆,瞧见蝙蝠大喊上帝,抄起扫帚就往这边来,吓得季白白飞速逃走。
他跟着团子的指示,来到了食临酒馆旁边的旅馆开了间房,丢掉身上的衣服,跑进小浴室里,水淹没身体,好久没有这样放松过。
教堂离皇宫不是很远,赶着马车只用花一天的时间就够,那一辆暗色的马车停在路边,身穿黑色大风衣的人出现,亮色黑皮鞋踏在地面。
“劳烦您了,慢走。”
这一道声音极为耳熟,躺在浴缸里的季白白哗啦坐起身,吸血鬼听觉本就灵敏,加上这家旅馆隔音不好,季白白听的很清晰。
霍斯赫不是说在筹备么,怎么也来这边了。
随意披上浴巾,走到窗边往下看去,霍斯赫正提着行李箱走进这家旅馆,季白白拉起帘子,真是有够巧的。
晚上,季白白穿着宽松的白色衬衫,黑色直筒西装裤,他的鞋子全都是有增高的,直视一看有一米七五。
食临酒馆生意很是火爆,占据最多的是留着络腮胡须的壮汉,每个人手里都举着满满一杯酒,环境杂乱无章,季白白随意走到吧台前坐下,调酒师摇着调酒器,优雅提问。
“先生,请问需要喝点什么呢?”
季白白双手交叉撑在下巴,笑起来:“不妨猜一猜,我想喝什么。”
那调酒师显然一怔,回笑:“先生请稍等。”
季白白点头,看起吧台里的各种酒品,有很多他都喊不上名字,这不能怪他,他酒量不行,那只狼老是把酒给藏起来,不让他去喝。
身边的高椅被拉动,季白白视线移过去,安利娜穿着利落的紧身衣,凸显出好身材,对上季白白的目光。
“点酒了吗?”
“没,你来。”季白白老实摇头,坐端正。
安利娜很熟悉这里的环境,轻敲吧台三声,调酒师堆着笑意,捧着一杯色泽独特的酒走过来。
“您好,先生,这是我特别为您定制的酒,名‘烈火与雪’,是由一种烈性葡萄酒搭上柔软的棉冰,外加了一些独特的调制品,请品尝。”酒被推到季白白跟前,季白白微笑回礼。
调酒师转即问起安利娜:“安小姐,今日需要换新品尝尝吗?”
安利娜摇头:“照旧就好。”
调酒师点头,转身去调制。
季白白端起酒,抵在唇边,清冽的酒水在喉咙炸开,季白白差点被呛到,放下酒杯:“咳,你一直都潜伏在人族里?”
“这么说也没差,只是,你想明白才来找我么,”安利娜看着他的酒,突然轻笑一声,“我记得哥哥以前是不会喝烈酒的。”
季白白想反驳,现在的他也不会啊,但总觉得会丢脸,抿直嘴:“安利娜,我沉睡了近五百年,对很多事都不清楚了,你依旧想报仇吗。”
报仇,安利娜和安德利的矛盾源头就是这个,安德利是次血脉,安利娜才是嫡血脉,纯正的亲王血脉,千年前的那场战争,亲王被杀绝,安德利遵从命令保护妹妹,放弃拯救他们的父亲,安利娜从那时起就一直惦记这报仇。
而安德利与父亲关系薄浅,本来大部分吸血鬼就是看重自身能力,不在乎亲情的冷血物种,安德利怕安利娜自不量力去报仇还搭上自己,阻止她的计划好几次,最后还是让安利娜想法子逃跑了。
这下能力最强且是唯剩亲王血脉的安德利不得坐上亲王的位置,带着血族反抗,最终签订了合约才停止斗争。
“不然,我敬爱的哥哥,您知道这是我活下去的目标。”
“向谁报仇?你可知是谁杀死父亲的?”季白白有点气闷,拿起酒杯又抿一口。
安利娜眼底发着暗光:“已经查到了,花了我三百年的时间,真是可恶,”看见调酒师走来,她停顿一下,接过酒猛喝一口,又道,“是巫师,姓决。”
姓决的巫师那可不多,令季白白诧异的是:“他还活着?”这世间,好像就只有吸血鬼能活这么久。
“当然,那个老妖怪,最近失踪了。”安利娜想起这件事就烦躁,以前都掌握着他的踪迹,就怕她被发现了,不然再想找到他,是件难如登天的事。
“我可以协助你,有个条件,回来当亲王。”季白白垂眼,遮住眼底的神色。
安利娜依旧很叛逆:“我不要,亲王有什么好当的,在人族除了麻烦点,比在血族环境里生活好多了。”
季白白一噎,血族环境哪里不好,除了暗点,冷清点,压抑点,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好吧,当亲王不好,亲王要选出下一代,还要维护血族内部阶级秩序。
团子突然出声:“最长寿的吸血鬼才到一千五百岁,安德利仔细计算年龄,该到一千两百多岁了,也是个老家伙。”
季白白懵了,那他这老牛吃嫩草,也太老了吧!最可耻的是,他最近才第一次上嘴吸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