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在你们来之前才知道的这件事情,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我还想着问问你是否知晓这其中的内情。来人只告诉我你哥哥被革了职,老爷被仗责,并未具体说明是为了什么。这好端端的,怎么会被革职呢?你哥哥犯了什么事,你可知晓?”徐夫人更是格外着急,若温顾谦真的被革职,那还不如当初和沈安蓉成婚呢。
驸马虽没有实权,可也是个三品官啊!沈安蓉还那么喜欢温顾谦,对徐夫人肯定分外敬重。
“说是在灵州目无王法,草菅人命。又有爹爹撑腰,让灵州百姓求告无门,民不聊生。灵州有人来幽京当街告御状,恰巧被督察院的左副都御史瞧见。之后就闹到了宫里,皇上一怒之下将两人都给罚了。”具体如何,二人谁也不知道,不过温芸萱显然知道的比徐夫人细一些。
“这怎么可能呢?如此明显污蔑的事情,皇上怎么能信呢?顾谦为国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呢?还有老爷,勤勤恳恳为国做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仗责,可是从来都没有的事情。往后,旁人不知道会怎么议论呢!”徐夫人听后十分震惊,显然是不相信这些事情“你哥哥平日里可是连杀鸡都不敢看的,又怎么会去草菅人命?他平日可是最乖巧的了,从未有过仗势欺人的举动。一定是皇上被奸人蒙蔽,你回去和询王殿下说说,让他在朝堂上,为你哥哥和父亲说说话。”
如今徐夫人第一个能想到的帮手,就只是温芸萱的夫婿了。
“母亲!我过什么样的日子你还不知道吗?沈阳熙压根就不待见我,你让我去找他?他的心思全都在兰惜身上,从成婚到现在进我的院子也都是为了兰惜。与其让我去求他,你倒不如让我去求兰惜!”听徐夫人说这些话,温芸萱也十分生气,旁人不知道她过的什么日子,徐夫人难不成还不知道?
“太后刚刚还训斥了我,让我日后非诏不得入宫。我这王妃做的,倒还不如寻常人家的夫人,甚至连温雪儿都不如。那么多人瞧着我一个人受训,这感受母亲可明白?”温芸萱脸上浮现出后悔的神色,当初若非执意嫁给沈阳熙,如今也不会受这么多的屈辱。
嫁到旁人家,夫家忌惮她是丞相府嫡女,定然对她客客气气,连一句重话都不能说。可如今嫁到皇室,夫君不爱,婆婆刁难,妯娌姑子也不好相处。她也想转头离开,可这刁难她的人,她一个也惹不起。
如今娘家出了事,她在夫家的地位就更低了。低到几乎人人都可以来踩上一脚,这让心高气傲的温芸萱如何接受的了?
她从来都不屑低三下四的恳求,如今徐夫人还妄想让她去求沈阳熙,这不是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可你父亲和兄长,你就不管了吗?可别忘了,若是娘家出事,你在婆家就不能直起腰板。这样明显污蔑的事情你不管,旁人会怎么看你?那可是你的父兄!”徐夫人以为温芸萱不愿意管这些事,才说了这么多推辞的话。
“娘!你理智一点好不好!你可知那位左副都御史是个什么人?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他是绝对不会把人往御前去送。如今既然皇上下旨责罚,那这事铁定是真的了。你与其在这里跟我说哥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倒不如回去问问爹爹,为什么没有为他善后。我又不是不想救他们,兄长被革职对我有什么好处?可我实在是无能为力,我这王妃看似风光,实际是什么情况你会不清楚吗?你在这里逼我有什么用,是我让兄长去做这些事情的吗?”温芸萱被徐夫人的话说的很是生气,当初温顾谦办下这样的事情怎么就不想想被发现的后果。
如今徐夫人与其在这里责怪她这个做妹妹的不争气,倒不如责怪温顾谦为什么要做下这样的事情。
本来娘家风光温芸萱在婆家也直不起腰板,若是娘家出事,温芸萱岂不是日子更加难过?比起他们,温芸萱才最是不想让温顾谦出事的人。可这样的事情,温芸萱又帮不上忙说不上话,也只是干着急罢了。
“你!”虽然听着很不舒服,但徐夫人也不得不承认温芸萱说的都是实话。也是徐夫人未曾考虑周全,温芸萱如今的处境确实不适合为温顾谦说话“是娘的错,是娘太着急你兄长了,忘了你如今也是处境艰难。可谦儿若是不能平安无事,日后咱们的日子只怕更加艰难。”
“我虽心急,可终究也帮不上什么。当初若是嫁一门当户对的人家,也不至于在朝中无人替兄长说话。”温芸萱再次提起自己嫁错了,可见此时她有多么后悔。
“好了,别说这样的话,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御花园中人来人往,虽说此刻这里没什么人走动,可到底身处皇宫之中,说话办事都要小心谨慎才是。
“对了娘,外祖他们可有为哥哥说话?我知他们讨厌爹爹,可哥哥身上也有徐家的血脉,他们总不能见死不救。不如等宴会结束,您亲自去一趟徐家问问清楚?”此刻在温芸萱母女眼中,温江已经不能算是自己人了。
虽然温江也受了罚,但徐夫人和温芸萱都没有很担心。她们最担忧的,还是温顾谦的前程和日后。
“也只能如此了。”徐夫人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好不容易安稳几日,没想到又出了这样的事情“等从徐家回来之后,我再去问问你爹,看他到底知不知道此事。”
若是不知道,那还情有可原。可若是知道这件事情,还不帮温顾谦善后,那徐夫人铁定是要大闹一场了。
“也好!”温芸萱点了点头,她也是心烦意乱,如今也只有这法子了。
被太后呵斥也便罢了,可日后的靠山也快要倒了,这让她如何能平心静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