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的这些夫人和姨娘都是由高侧妃安排住所,伺候的人也是高侧妃安排过去。位居夫人,都是一人一个小院。位居姨娘,则是两人一个小院。至于剩下的伺候过王爷但未有名分的丫头们,都是被高侧妃安排统一住在西苑中。平日还是王府里的丫鬟,若是王爷喜欢,则会被召去望月居。她们身边,并不会安排人伺候。”玉儿被安排过来的时间不短,对于王府中的事情了解很多,如今温雪儿问起,自然是能一一回答。
“原来如此。”温雪儿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有玉儿告知,温雪儿就不用派自己身边的人去打探了,倒是省了不少的时间。
“本妃昨日进府,辛苦你们忙前忙后了。本该今日就把你们召集起来熟悉一番,只是本妃今日还有事情略忙一些。你刚刚不是还说,王姨娘在外求见本妃的吗?所以,本妃只能再找时候,同你们相识了。这里有些银子,你拿去同院子里的丫鬟都分一分吧,就说本妃昨日大喜请你们也沾沾喜气。”说着温雪儿示意金嬷嬷拿出一袋银子出来,交到了玉儿的手中。
玉儿毕竟是从宫中出来的人,见惯了宫里的赏赐。温雪儿这点银子,玉儿还真看不到眼里。不过,既是赏赐那必待高高兴兴的接受。玉儿面露笑容,一边向温雪儿道着谢,一边说着外面的情形:
“奴婢多谢王妃赏赐!王妃说的正是,王姨娘此刻正跪在门外向王妃请罪,等着王妃的召见呢!”
“从前高侧妃管家的时候,可有这样的事情?”温雪儿想知道从前高侧妃是如何管家,自己心中也好有个底。
“回王妃,从前高侧妃在的时候,府中并无人如此。不过王妃也不用担心,高侧妃毕竟是侧妃,掌管王府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您是王爷正儿八经娶回来的王妃,受这些妾室的跪拜,也是应该的。”玉儿自然明白温雪儿所担心的事情,直言让温雪儿不用担心。
“知道了,你让她进来吧。”温雪儿点点头,并没有对玉儿的一番话作出任何的评价,而是让玉儿去请王姨娘进来。
“是!”玉儿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总不好给自己新主子一个顶嘴的印象。
王姨娘进了屋子之后,对着温雪儿立马跪下行了跪拜大礼。这礼,可比刚刚王姨娘敬茶时要好的太多了“妾身有罪,还请王妃责罚。”
“哦?王姨娘从玉荷苑出去不过一个时辰,怎么再来之后竟如此郑重?这礼可比刚刚王姨娘给本妃敬茶的礼要好太多了,原本以为王姨娘是小门户出身,不懂规矩。可如今瞧着,倒像是极其懂规矩的人。可见,方才同本妃敬茶完全不是出自真心。如今这般莫不是王姨娘犯了滔天的罪过?”在王姨娘进来之前,温雪儿面前的东西都被金嬷嬷利落的给收了起来。
又给温雪儿上了一杯新茶,在座椅后加了一个靠垫。此刻温雪儿正慵懒的倚着靠垫,轻蔑的瞧着地上跪着的王姨娘。言语之中满是不屑,就冲王姨娘这前后的差别行礼,温雪儿就打定了主意不放过她。
“王妃恕罪,妾身并非有意,实在是实在是先前有众多姐妹们都等着给王妃见礼,妾身瞧着王妃略有疲惫之意。这才想着赶紧敬完茶,好让王妃休息,妾身并非有意而为之。完全是出于对王妃的考虑,为王妃着想,还望王妃明察。”王姨娘也不是个蠢的,只是温雪儿的话在她意料之外,这才犹豫了片刻,思考该如何回话。
不过瞬息的功夫,立马就想出应对之策。将自己以下犯上对温雪儿不敬的事情推的干干净净,全然一副为了主母着想的好妾室。
“是吗?这么说来王姨娘非但无过而且有功,就连本妃也要多谢你呢!既如此,王姨娘来请什么罪,该是本妃让人送礼到你院子里才是啊!”温雪儿对于王姨娘的反应倒是没有过多的惊奇,如此随机应变的本事也该是人人都有。
不然,在王府里可生存不下去。
“妾身所请之罪并非这件事情,而是而是妾身口无遮拦,以下犯上嘲笑王妃的出身。可妾身实在是从前口无遮拦惯了,养成了这心直口快的性子,还望王妃责罚!”说着,王姨娘再次拜了下去并未起身,等着温雪儿的处罚。
到底是嫡女出身,让王姨娘朝一个庶女下跪实在是难为她了。可她也明白,今日既然来了那就要把面子和尊严都丢到身后,让温雪儿看到她的诚意。免得温雪儿心中记恨,往后给她使绊子。再或者温雪儿旧事重提,在沈奕北的面前告她一状,那她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两相对比,王姨娘明白孰重孰轻。与其往后丢了宠爱老死王府,倒不如现在放下嫡女的尊严,向温雪儿低头。
“心直口快?口无遮拦?王姨娘这八个字出来,本妃就算是有心责罚,怕是也不妥当了吧?这也能让人看出来,往日高侧妃掌管王府的时候,对你们是如何纵容,想来在你们眼里,高侧妃是个极其善良的人了。若是这个时候,本妃再同高侧妃相反,说错了话就责罚,岂不是显得本妃不近人情?也不知道王姨娘今儿个,到底是来请罪,还是来给本妃添堵的?”听了王姨娘的话,温雪儿轻笑。
仍旧没有放下手中的茶盏,却始终都没有喝一口茶。
“王妃,妾身不是这个意思!”纵然温雪儿笑着说,可王姨娘还是感觉到了温雪儿话中的怒意,惊恐抬头看着温雪儿,急忙为自己辩解。
“王姨娘,本妃也不是那个意思啊!”瞧见人抬头,温雪儿终于舍得给一个眼神了。纵然面容带笑,可王姨娘从她的眼中并未看到有丝毫的笑意。
这显然和王姨娘所打听到的温雪儿不一样,一时间王姨娘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