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交流赛结束。
金主爸爸说话算话，当场给「犀牛」点了五千，把其他人羡慕的两眼发红，要给他生孩子的那位更是一个劲儿的往前凑。
可惜渣男嫌她腰粗腿粗，许了一次「猫女吧」免单，婉拒了。
动物们摸着兜里的钞票，搂着相中的妹子，心满意足的走人。
凯恩没走。
目送众人离去，他低声道：“秦，你说的改装车设计什么时候开始？”
“快了。”
秦战算了算时间：“再有十天左右我的车就到了，怎么？着急寒假打工？”
“有一点。”
凯恩耸肩：“你知道的，罗罗和特莉在开发新项目，对马克一号的研究已经基本停滞，我总不能白拿薪水。”
秦战看了他一眼：“伙计，你在怪我没让你参加新项目？”
凯恩摇了摇头，神色落寞。
遇到秦战前，他是「恶魔手套」老大，南加大工程系高材生，人人尊敬，前途光明，日子过的忙碌而充实。
后来……
从洛杉矶市到加利福尼亚州，再到西部十二州，秦战以他无法想象的速度疯长，直到他看不到对方的背影。
这让他意识到，什么叫天才。
于是他退出比赛，彻底斩断当职业拳击手的心思，打算将重心转移到学业和事业上。
可这时他才发现，科技公司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
他和罗罗是同学，后者痴迷马克一号多年，他能解决的，罗罗都能解决，罗罗解决不了的，他也解决不了。
就像现在，罗罗和特莉要研发六臂可移动机器人，凯恩不想掺和进去占便宜，就打算将马克一号再完善完善。
可他对着设计图思考了十天，愣是一处修改都没有！
那他留在科技公司的意义是什么？
搬配件？
给马克一号当陪练？
倒垃圾？
所以他不怪秦战，毕竟那是罗罗的点子，而且不需要他帮忙也能做的很好，既然如此，他有什么理由加入？
靠交情混股份？
他没那么无耻！
诉过烦恼，凯恩郑重开口：“秦，我想退股！”
秦战沉默不语。
显然，这孩子因为对标错误，被卷出内伤了，跟挂逼比进步速度，跟发烧友比钻研精神，换谁谁都得内伤。
不过退了也好。
毕竟六臂机器人是罗罗的点子，要是不赚钱还好说，要是赚了，凯恩啥都没干却干拿分红，容易引发不合。
想到这，他缓缓开口：“伙计，你应该知道科技公司以后会有什么样的前景，现在退，你连五万都拿不到。”
“我知道。”
凯恩洒然一笑：“罗罗的新项目市场广阔，等项目盈利，股东会得到一大笔分红，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只是没将新项目拆出来单独成立公司，否则我一分钱都得不到。”
秦战蹙眉：“是不是特莉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
他目光诚恳：“我只是不想侵占朋友应得的报酬，这样我才能睡个好觉。伙计，我是凯恩，雅各布.凯恩！”
说着，他挺起胸膛，自信而骄傲。
秦战定定的看着他：“不后悔？”
凯恩耸肩：“或许以后会，谁知道呢？但现在不会。”
“确认？”
“当然！”
“你可真不像个美国人。”
“你不也是？”
二人对视，不约而同的笑了。
秦战伸拳：“我会让帕克律师找你的，不管评估价是多少，我给你两倍。”
凯恩伸拳相碰：“成交！”
……
送走自信骄傲、还没被社会磨平棱角的朋友，秦战转身回到拳馆，却见老教练邓恩正跟小黑一起打扫卫生。
他不禁失笑。
要知道，黑哥没来之前，邓恩从不自己动手，最多呼喝几句，支使小黑干这干那，还话里话外的要求涨薪。
现在黑哥一战成名，这老货危机感大增，居然主动做起杂务了。
如此看来，内卷也不全是贬义词嘛！
毫无良心的资本家数出几张钞票：“拉卡，这是你的。”
“谢谢先生。”
“你应得的。”秦战又抽出两张：“邓恩，这是你的。”
老教练一愣，随后赶忙道谢。
秦战摇头：“这是你当裁判的奖励，另外从明天起你不用来了，我会给你双倍补偿。”
此话一出，拳馆瞬间安静。
老教练看了眼黑哥，无奈而悲愤。小黑略作犹豫，硬着头皮开口：“先生……”
“听我说完。”
秦战摆手打断：“邓恩，拉卡应该跟你说了，我会在圣诞当晚正式成为职业拳击手，克里就是我请的陪练。”
“所以从明天起，我要进行封闭训练，拳馆不再对外经营。”
老教练的脸色好看了些。
小黑也不再说话，毕竟拳馆不对外经营，自然也就不需要教练，他总不能让秦战白养一位非亲非故的闲人。
“另外，圣诞过后这里会拆除。”
秦战张开双臂比了比：“包括后面那几间仓库，初步计划是盖一栋五层左右的体育中心，时间大概一年多。”
“如果那时你还需要一份工作，我随时欢迎。”
邓恩满意的笑了。
联邦法律对解约金并无强制规定，老板出双倍补偿，并承诺一年后再次招聘，等于是给了他一年的带薪假。
这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秦战瞪了小黑一眼，最后看向一脸懊恼的黑哥：“克里，要看回放吗？”
黑哥飞快点头。
……
五分钟后，懊恼转为苦笑。
如果对方跟他在同一重量级，甚至高出一个量级，他都有信心砸开防守，就算拼拳也不怕被KO。
但现实是对方比他重了五十斤！
对拳击而言，这五十斤意味着超强的抗击打能力和拳重，简单来说就是他破不了防，对方却能轻松秒杀他。
所以，除非对方体力耗尽，否则真的是无可奈何。
至于那记上勾拳，黑哥反而不甚在意，毕竟麻痹战术基本上都是一次性用品，这次见识过，下次就不灵了。
“他叫什么？”
“呃，我忘了。”秦战挠头：“我只记得他绰号叫「犀牛」。”
“犀牛？”黑哥咂了咂嘴：“没错，他太壮了，就该叫犀牛。”
“不，不止是强壮。”
秦战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事实上他反应很慢，你跟他说话，要多等两秒他才会理解。”
“你是说……”黑哥指了指大脑。
秦战赶忙摇头：“不，他只是神经反射速度慢，但他非常擅长思考，而且特别有毅力。”
“比如？”
“比如我第一次打赢他，他用了整整一周时间回想、训练，并在第二周差点干掉我。”
说着，秦战调出收藏在电脑里的录像。
黑哥似乎想到了什么，认认真真的看完了两场比赛，随后一番操作，屏幕里居然出现了一分为二的两个画面。
学渣摸了摸鼻子，感觉自己被鄙视了。
“他多大？”
黑哥忽然开口，秦战摇头：“不知道，应该跟凯恩同岁，二十一二吧。”
“他们同届？”
“对，大三。”
“这么说他还有一年毕业……”黑哥沉吟了数秒，抬头看向秦战：“老板，我建议请他当你的战术分析师！”
学渣感觉自己又被鄙视了。
战术分析师？干嘛的？
能吃吗？
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