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他已经分不清现在到底哪里疼哪里不疼了?浑身上下仿佛没有一快好肉?
脸被划破了好痛!心口被踹伤了好疼!手臂被扭脱臼了好苦……
宁兴宇觉得自己真的是错了!他就不该来这一趟?!
原以为能捞着点好处?!现在……不把命丢这里就不错了!
白祈没有再问他任何话了,看着刀子上染了血迹,有种反胃恶心的感觉。
“你弄脏了我家的刀子。”
很认真的开口。
宁兴宇都惊了!不应该是:你划破了我的脸么?
白祈认真无比地重复,眉眼里带着躁动和怒气:“你弄脏了我家的刀子。”一字一句,“所以,我要揍你。”
宁兴宇:卧槽???这也算理由?
还没来得及说话,铁似的拳头狠狠砸在他脑门上,天旋地转之下,他直接晕了过去。
白祈站起身,拖着他的后领,像拎麻袋似的,将他整个人拖了出去。
“外婆,我去丢个垃圾。”
语气平常,没有语气。
仿佛真的只是去外面丢个垃圾。
宁慧沉默,一言不发。
十分钟后,白祈才回家,开始拿起抹布清理茶几前的一片狼藉。
比清理犯罪现场还要冷静。
宁慧依然默不作声。
等她收拾干净,宁慧才叹了口气,语气老了几岁:“小白,晚晚去京城的时候,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白祈正在平静地擦沙发,心里想干脆让苹果重新送一架过来算了,真的是脏!听到外婆的话,抿了抿唇,缓缓道:“外婆刚刚不是都听见了?”
宁慧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他……还有宁佩,真的如此对待晚晚?”
白祈小幅度地点头。
宁慧哭的更难受了:“都是外婆不好,外婆当年怎么会鬼迷心窍让他们带晚晚去京城啊?他们这群畜生,畜生啊!我的晚晚……我就说晚晚为什么回来后那么不开心。他们原来是这么折磨我的晚晚啊!”
以前她对宁佩尚且抱有希望,即便有些迹象摆在眼前,宁慧也不怎么仔细琢磨过。可刚刚小白逼问弟弟,她在旁边默默听着,只觉得内心寒凉酸苦的紧!
白祈没有管外婆,继续收拾着房间。很多事情,她心里有数,但外婆未必知道。晚晚的性格又是报喜不报忧,估计晚晚从京城回来的什么都没跟外婆提过。
这两年她隐隐观察,看外婆的反应:约莫也只是有点猜测,不敢确定。
老一辈的人都这样,年纪越大,就越喜欢团圆,憎恶分离。在外婆心里,一家子亲戚骨肉团圆是最紧要的事情!
可……
哪有那么多顺心如意的事情?
自以为是的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麻烦,还会让其他人逐渐骑到你的头上。
白祈原打算等外婆身体好一些,再告诉其真相。若是接受不了,一辈子不说也没什么紧要,反正未来又不需要外婆出手!
所以,宁兴宇不来还好,黑暗的事情交给自己去做,等她收拾完那群人,保证把后续事情处理的干脆漂亮,不会有消息传到外婆耳中!
可宁兴宇非要上赶着蹦跶。
给他惯得!
白祈反正忍不了。
至于外婆,总是要哭一场的。哭就哭呗,哭出来可比憋着强!故而白祈没管她。
宁慧一边哭,一边痛心,眼泪似不要钱般滚落。
等哭的心力交瘁后,白祈才终于递过来一方热毛巾,语气温柔了点:“哭完了?”
宁慧无奈地摇头:“是外婆没用。”
白祈替她认真热敷肿泡的双眼:“哭出来就好。”。
温热的毛巾透过眼,一寸寸暖着宁慧的心。
只听耳畔白祈平静的声音:“晚晚没有受过什么实际上的损伤,我一直护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