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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江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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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上的最后一滴雨点落下,落在荒院青瓦之上,顺势滑下长满青苔的老旧屋檐,在檐角上稍作停留,又落到了地上。

啪嗒。

像是敲下雨夜乐章的最后一个音符,让一切又回归了寂静。

秋天,是个万物凋敝的季节。

秋风寒,秋雨更寒。

“姐姐,小桃花她消失了……”

女子抹了抹眼角的泪珠,她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的姐姐。

她是一只两百年的狐妖,从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就躲在这座荒宅里修行,这里很寂静,除了自己的姐姐,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桃花树下的女子。

那女子是死后魂灵附在了桃树之上,年深日久才有了一些奇异能力。

小桃花是狐妖给她取的名,后者虽然不喜欢却也从来都没有反驳过。

有时候惹了姐姐生气,她偷偷就跑到小桃花这里来躲着,等到自己的姐姐气消了再回去。

小桃花是她唯一的朋友呀。

“妹妹,不必伤心……”

眼角有颗泪痣的狐妖女子轻轻擦拭着自家妹妹脸上的泪水,她也是头一次在自己刁蛮任性的妹妹脸上见到如此悲伤的神情。

“她之所以怨灵不散,就是死时执念太深……即使她死了还是期盼着当时能有人来救她,所以才会有今日之事。”

泪痣女子凝着眸光,看着窗外渐渐散去的乌云。

“如今她怨气尽散,魂灵得以进入轮回,你应该为她高兴才是。”

“高兴?可是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泪痣女子没有再说话,她只是伸手抚着自家妹妹的头顶,后者把头靠在姐姐的身上。

……

幽暗水底。

夏知蝉所在的那个水泡已经被薄薄一层血雾笼罩起来,里面只能看到一个鲜血淋漓的人形身影。

“小鬼,你还活着吗?”

龙尸抬头,看着已经半天没有动静的水泡,有些担忧的问道。

“你要是死了,我这三百年算是白等了……燕赤侠应该不是骗我吧……”

噗!

那是水泡破裂的声音。

夏知蝉的身形被汹涌而来的寒水所包裹,却没有沾湿他的一片衣角。仔细看过去就会发现,他浑身上下都被无形剑气所充斥着,那些水在离他肌肤有一指的距离时就被挡住了。

他缓缓睁开双眼,瞳孔上金色的光圈越发的明亮。

“你刚才承认了,是燕赤侠让你在这里等我的?”

“呃……”

意识到自己一时情急说漏了嘴,龙尸有些尴尬的抖了抖自己的龙须,然后才继续说道:

“我刚才说什么了?你听错了吧。”

“哦?”

夏知蝉并指成剑,右手轻轻向下一挥。

无形剑气汹涌而出,将他面前的水都劈开了,那道剑气直奔向地下的龙尸。

嘭!

凝炼的剑气劈到龙尸的鳞甲之上,竟然在水底下劈出来点点火星。

“嗯?这剑气……”

这道剑气劈在龙尸身上,大概跟一个三岁的小孩子的拳头力道差不多,对于他来说跟挠痒痒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他却从这道剑气里面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小有成果。”

夏知蝉感觉着静静躺在自己气海里的那道凝炼剑气,在它的周围旋转着无数的属于夏知蝉的无形剑气。

那些剑气组成了一个巨大的旋风,而那道来自仙人的凝炼剑气就处于旋风的中心位置。

无形剑气与凝炼剑气碰撞间,会从后者上面抽出一点点的剑气,融入到夏知蝉的气海之中。这一点点的量就大概像是你从一处汪洋大海里舀起了一瓢水。

夏知蝉用最笨却也是最有效的方法打磨消化着那道凝炼剑气。

水滴石穿,终有一天他能把这道剑气彻底吸收。

“好了,事情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龙尸吐了口气出来。

一道水柱旋转着从下而上冲了出来,直接砸到夏知蝉的身上,把他像个树叶一样吹了起来。

“你!”

夏知蝉都来不及反应,他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自下而上把自己卷了起来。

在水柱中,他就像是个陀螺一样不停的旋转着。

嘭!

青砖水井发出几声咕噜咕噜的声响,然后紧接着就是一道水柱喷涌而出。

啪!

半空中水柱崩裂开来,夏知蝉的身形旋转着像只被大风吹断了线的风筝,伴着破风声飞上天空。

“呕,这该死的老龙……”

夏知蝉睁开眼,看见的是乌云渐渐散去后蔚蓝如洗的天空和天边那一轮正在升起的朝阳。

他因为剧烈的旋转而产生了极大的眩晕感和呕吐感,没真的吐出来就已经算他有毅力了。

唰——

伴着雨过之后更加寒冷的秋风,夏知蝉的身形从天上落了下来,他好不容易才站定了身姿。

“又是燕赤侠……”

夏知蝉嘟囔一句,迈步走出了后院。

……

“灵官大人。”

泪痣女子低垂峨眉躬身施礼,待在她身后的妹妹则是嘟着嘴巴给夏知蝉做了一个鬼脸。

“我要走了,我的朋友……”

“他已经在门口等您了。”

泪痣女子轻轻一笑,对夏知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夏知蝉抖了抖袖袍,迈步走出了这座看似富丽堂皇的大宅院。

当他迈出门口的时候,身后的宅院瞬间就荒败了下来,崭新的青砖变得破损,门上的兽吞门环也一瞬间腐朽下来,朱红色的大门也变得漆黑。

“嗯……我怎么出来了?”

南二恍惚的一个瞬间,眼前的景色就发生了变化,眼前的小院枯树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那道他曾经无论如何都打不开的漆黑大门。

“走吧,该赶路了。”

夏知蝉看见二人的马匹都被栓在了一旁,于是走过去解下马的缰绳,冲着还站在门口发呆的南二说道。

“呃……好吧。”

南二低下头,他的掌心里还有几片已经干枯褪色的桃花花瓣。

这说明之前的种种并不是一场梦。

他从怀里拿出来了自己贴身的荷包,小心翼翼的把那几片脆弱的桃花花瓣放了进去,再把荷包贴身放好。

那荷包里原本放着的是一缕青丝,如今又加了几片桃花。

“我们要去哪里?”

南二翻身上马,他紧了紧行李,有些魂不守舍的问道。

“呃……”

夏知蝉挠了挠鬓角,他是真的没有目的地的,只是单纯在江湖上四处寻找着那金玉人头的碎片,很多的时候都是凭感觉走。

他想了想,反问道:

“你现在想去哪?”

南二可能还没有从一种莫名的伤感中脱离出来,听见夏知蝉的询问,他握着手里的长刀,下意识的说出了一个地名:

“江城。”

江城,是大齐国南方最繁华的一座城市。它处于大江转弯之地,水陆交通极其发达,是连接大齐南北交通的重要中心,也是最为富庶之地。

那里……也是南二的故乡。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当一个人悲伤迷茫的时候,他第一个想起来的一定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也就是他的家乡。

“好,那咱们就出发去江城。”

夏知蝉催动座下的马儿,南二心情复杂的骑马跟在后面。

去江城不是那么容易的,他们二人现在要先寻找一个镇甸,确定了自己的位置,然后再安排去江城的路线。

有了目的地,二人一连又赶了好几天的路,终于是找到了一家镇甸,住了几天休息一下,然后打听到了去江城最好的方法就是坐船去。

二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艘要去往江城的商船,然后搭了个顺风车。

……

呼——河上的秋风吹过。

站在商船的甲板上,迎着袭来的寒风。

南二这几天越发的魂不守舍了,有时候就连夏知蝉喊他的名字,他都没有听见。

“你这几天……很不对劲。”

夏知蝉拿着红色酒葫芦,靠在船帮上一口一口的饮着酒。

“没有,就是……”

南二坐在甲板上,手在长刀的黑鞘上来回的抚摸着,听着耳边秋风吹动河水发出的声响。

“可能是近乡情怯吧,还有……”

他没有告诉夏知蝉他吃下那颗小桃子的事情,这几天感觉自己是越来越困倦,但是却没有任何劳累的感觉,反而在舞刀的时候更加精神。

他不相信那颗桃子会伤害到自己。

“还有什么……”

夏知蝉停下了饮酒的动作,他眨巴眨巴眼睛,疑惑的看着南二,后者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是又咽了下去。

他没有追问,毕竟无论是谁都是有着不能说的秘密的。

“二位兄长好雅致啊……怎么不叫上小弟我一起呢。”

说着,一个穿着锦袍的白面公子摇着纸扇走了出来,他面带笑意的来到了二人的身旁。

这富家公子就是包下这艘船的富商的儿子,他锦衣富贵,长的也不错,就是脑子有点问题。

夏知蝉看着在秋风瑟瑟中冷的浑身发抖还要执着的摇着纸扇的富家公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二位,在这黄昏时分独坐船头,淡然看着这‘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美景……”

富家公子姓钱,叫钱益谦。他倒是个爱读书的人,就是不看正经的圣贤书,而是喜欢看些乱七八糟的闲书。

平生最爱附庸风雅,动不动就呼朋唤友的组建诗会,学古人吟诗作对。当然跟他一起玩的人都是些没有什么文化但是会拍马屁的家伙。

“呃,二位贤兄去江城……是想要去看看那‘河神祭’吧,等咱们的船走到了江城,时间上是正好的。”

这个富家公子钱益谦是个自来熟,不管是什么人都能贤兄贤弟的喊着,即使对面这两个人都表现出生人勿近的气势,他还是走了过来套近乎。

“河神祭?”

“对啊,咱们正好能赶上河神祭,那可是江城一年之中最热闹的日子,我听说这河神,呃,好像……”

钱益谦正想找话头,可他一着急居然想不起了江城河神的传说,毕竟他之前也只是听别人说了两嘴而已。

“江城自古就有祭祀河神的传统,至今已经超过数百年……每年九月的十三至十五日为河神祭的时间,到时候整个江城的百姓都会参加。”

南二抚摸着久经沧桑的刀鞘,他眼神追忆的说道。

“哎呀,贤兄居然对江城之事如此熟悉,应该是之前去过江城吧……”

钱益谦摇晃着纸扇,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故意的,总之是浑身一抖一抖的。

就在这时,忽然从旁边驶过一艘精致的二层花船,在没有入夜的时候就已经挂上了数个红彤彤的灯笼。

花船上的阁楼里更是传来了娇滴滴的莺声燕语,好像还要伴随着阵阵乐曲。

吱呀一声,从二楼的侧边打开了一扇小窗户。

有好几个姿色美艳的女子往这边张望过来,一个个眉梢带笑,眼含春波。她们或是用小团扇遮着半边面容,或者罩着一层薄薄的面纱,亦或者用宽大的袖袍遮着脸。

总之是只露出了一双欲勾人魂魄的眼眸。

或是好奇,或是欣赏,亦或是有着别的什么意思的打量着对面船头上的三个年轻男子。

咳咳咳。

钱益谦连忙站直了身子,轻轻咳嗽几声,然后一边望着空荡荡的河水,一边晃着自己手里的纸扇,装出一副正在吟诗的文雅诗人模样。

他希望借此来得到一亲芳泽的机会。

而南二则是没动,只是把手放在了刀柄上面,然后目光看向了一旁旁若无人独自饮酒的夏知蝉。

夏知蝉其实是有些惊讶的,不过不是惊讶于这突如其来的花船,而惊讶南二的反应。

南二的诸多动作都说明他已经发现了这艘花船的不对劲,可往常以南二的觉察力应该是发现不了的才对呀。

夏知蝉又饮了一口酒,他在南二疑惑的目光中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后者先不要轻举妄动。

叮——

一阵幽怨的琵琶曲从花船上的阁楼里传了出来,那富家公子钱益谦就像是着了魔一样的,就想往那花船上走去。

夏知蝉这才悄悄的示意了一下南二,用手指比划了几下,然后也装作被迷住了的样子摇摇晃晃的跟在钱益谦都身后。

南二握住了刀柄,他知道在这艘花船上……

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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