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也是闲极无聊,才找了这去做,等被顾仕钧的话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干的好事,那手中的墨锭愣是短了一截。
“晃神了,相爷莫见怪。”姜九说着冲着太傅谦然一笑。
顾仕钧这才微微抬眼,瞧着几日不见的小东西。
这一个月的汤药和药浴把姜九养的倒是红润起来。脸颊愈加粉嫩,眉眼间的轮廓也透着抵不住的妖媚,待到嫣然一笑时,那巴掌大的小脸似乎泛着光儿……
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自己在书房里郁闷了这好几天,而她却当做好似什么都没发生,吃饱喝足,开心玩乐。
“呃,那个,我知道错了,求相爷别生气了。”姜九把墨锭放下,有些磕磕巴巴地认错着。
顾仕钧也没有直视姜九,但无意瞟到姜九的手指上沾染了墨汁,就拿起旁边的湿帕子低头给姜九细心地擦着。
姜九看着认真给她擦手的顾仕钧剑眉星目,眼眸微垂,鼻梁高挺,纤薄的唇微抿,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令人不可靠近的威慑力。
就在姜九再次想低头认错时,顾仕钧说话了。
“你真的认为你错了吗?还是被迫?”顾仕钧抬眸,终于直视了姜九那亮如星海的眼睛,语气平淡道。
“宋嬷嬷说,吵架没有真正的对与错,和睦最重要。”姜九乖软地说。
“所以说,你没觉得自己有错?”顾仕钧眉头微微一蹙,松开姜九白嫩的手指,面无表情地问道。
“其实,说实话,我总觉得这件事还是不让你知道就对的,利大于弊,至于其他,也不是太重要。”姜九抽回手指,讪讪地说着。
顾仕钧的眼眸幽深,带着心疼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姜九,眉眼微蹙,而后声音低沉地问:“不重要?你觉得其他不重要?”
姜九灵动俏媚地点点头,以示赞同。
顾仕钧浅笑一下,而后目光严肃地看着姜九说:“我认为重要,我认为你最重要,在这件事上,我看不到公主,我只看到了我的妻子受到了欺辱,身为丈夫,怎能不生气?但我也自责,因为是丞相,需要妻子顾虑很多,都是为我和南州着想。”
姜九听后有些意外和震惊。
现在顾仕钧怎么这么肉麻?
但为啥还有些感动呢?
“真的?”姜九有些半信半疑地反问。
“嗯,公主最大错误是没有立即跟臣讲,当然,臣也有错,不应该对公主吼叫。”顾仕钧把姜九坐在自己腿上,声音温和道。
“也希望公主相信臣,以后我们面临的风浪更多,需要公主信任你的相公。”顾仕钧注视着姜九,朝他微微一笑。
“可我不是你的妻子。”姜九很直白地指出顾仕钧刚刚说错的话。
顾仕钧沉吟片刻道:“臣心里认定公主是唯一的妻子,以后也不会有其他女人,如果公主很在意正妻的名分,臣会即日把公主扶正。”
姜九听后立即摇头道:“还是算了,太麻烦,顾府上下就我一个妾室,也没什么区别,我只是随便说说。”
其实两人心里各有所想,姜九才不相信顾仕钧只有她自己,随着时间她会年老色衰,以后顾仕钧很大概率会成为帝王,怎么可能不纳三宫六妃,妻妾成群。而且她的这身份着实尴尬,以后的事情不能预料,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顾仕钧想的是,等他把当下的一切都安定好,会凤凰霞帔,风风光光地娶姜九做她正式的妻子。现在危机四伏,顾仕钧不想让姜九太受别人的瞩目,怕给她招来祸患。
顾仕钧看着如此温顺的姜九,不觉有些口渴,他轻轻把姜九的脑袋推近,动作轻柔地含住了娇嫩唇瓣,从浅到深,温柔啄吻。
顾仕钧脸上露出狡猾的笑容,轻佻一眼眉尾。果不其然,这烈马都要顺毛摸才听话。
这短短一会儿的沉沦,顾仕钧就想把面前的小东西给一点儿不剩地拆解入腹,可任凭心里猛兽再如何怒吼咆哮,还是极力克制住了自己,离开姜九美好的唇瓣,有些气鼓鼓地抱住姜九,把脸贴着姜九丰盈处,郁闷地说:“怎么时候才能和夫人欢好啊,我觉得自己真的要憋死了!”
姜九脸颊微红,有些娇嗔道:“若以色见我,以音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
顾仕钧抬眸看着姜九,很认真地说,“那我下地狱,女施主可否满足我?”
姜九:……
等姜九从书房出来时,已经是两个时辰后了。
姜九面颊稍稍有些滚烫地出了书房,突然看到不远处的喜子,姜九笑颜如花地喊着他:“喜子,你过来一下。”
喜子看到姜九面带笑意地出来,想着肯定是相爷和夫人和好了,夫人叫他过去应该是赏赐他的吧。
喜子满心欢喜地走近,笑容灿烂地给姜九行个礼,“夫人好。”
姜九的两条眉毛弯弯,眼睛一眨一眨地像小鹿般灵动。“刚刚还要多谢你提醒相爷本宫在门口。”
喜子一脸豪情仗义地说:“夫人客气了,都是奴才——啊——”
喜子还没说完,姜九就用尽力气狠狠地踩了喜子一脚,然后扬长而去,只留下喜子在廊下疼得脸色通红。
书房的门没关,顾仕钧自然听到了喜子的惨叫,不由地嗤笑,眼眉含笑道:“真是个睚眦必报的小女子。”
亥时
顾仕钧才一脸倦意地回到栖梧阁,这么晚了,依着姜九这么嗜睡的习惯,应该早早就上了床榻,可顾仕钧进来时,看到姜九在坐在窗户边眼神望着残缺的月亮。
“在等我吗?”顾仕钧走上前去,从后面单手抱住姜九,声音略显疲倦地问。
“今日怎这么晚?我还以为你还不想回栖梧阁了。”姜九听出顾仕钧声音中的困乏。
“政务繁忙,我先去沐浴,公主如果困就先睡吧。”顾仕钧揉揉姜九乌黑光滑的发丝。
过了小半个时辰,顾仕钧吹灭了内室的大部分烛光,动作轻柔地爬上床,一进里面就看到姜九无聊地玩影子,做了一个小兔子的模样。
“不困吗?”顾仕钧躺下后,用细长的手指做了小狗的样子和那只小兔子相对着。
“还好。”姜九小兔子的手往后动了两下,顾仕钧往前追了两步,之后用小狗的那只手捂住小兔子,声音低哑地说:“小九,我给你说件事。”
姜九一顿,“说吧。”
“京城西北的运河堵了半个月了,很耽误来往的商船,工部一直没有解决,所以我打算带着工部的人亲自去看看。”顾仕钧的声音低低沉沉,很是好听。
“说是因为什么原因吗?”
“夏季雨水集中,湖泊河流水量剧增,运河与这些相连,所以就会往运河流,运河宣泄不及,就会堆积堵塞。可工部这次竟然半个月都没疏通,所以我想亲自去看看。”
“嗯,当心百姓安全,切莫出人命。”姜九打了个哈欠,声音绵软道。
“我知道,这几日我不在京城,你要小心,非必要不要出顾府。”顾仕钧不放心地嘱咐着姜九说。
姜九此时已经开始犯困,眼皮子直打架,就敷衍地嗯了一声。
“不许红杏出墙,私会男子!”顾仕钧说完在姜九的脸上咬了一口,语气有些凶狠地说。
姜九闭着眼睛,被顾仕钧的话逗笑了,微微睁眼,轻拍了一下他的脸,语气调侃道:“知道了,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