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仕钧早上需要上早朝,多年养成的习惯,所以一到这个时辰就主动醒了,即使昨日有些疲累。
顾仕钧打了个哈欠,扭头看了一下怀里的娇软的小东西,此时的姜九赤裸还在沉沉睡着,姜九眼下的乌青在告诉顾仕钧他昨晚的孟浪。顾仕钧目光往下,趁着外面的光,顾仕钧看到了姜九全身都是他留下的印记,尤其大腿处,紫红一片。
顾仕钧心里泛起心疼之意,昨日确实做的过头了些。
顾仕钧低头吻了一下姜九的额头,盯着她的睡颜,心里万千思绪:小东西,你会成为我的软肋吗?
顾仕钧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早已没有正常人的情爱,这么多年恨意滋养着他,让他自己时刻谨记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顾氏一族上百口人冤屈全部由他来澄清,在那时候,顾仕钧就断了七情六欲,可姜九这个不确定因素闯进了他的生活,让他乱了心绪,扰了心智,关键的是,顾仕钧现在拿她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唉!
顾仕钧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下榻。
“不许吵醒侧夫人!”顾仕钧穿戴整齐后,气宇轩昂地站在铜镜前,沉声命令着下人们。
“是。”
顾仕钧去上了早朝,顺便去拜访了一下皇上姜炎。
“找到就好,小九必然受了惊吓,这几日在府中好好养着吧,中元节那天丞相带着小九再参加宴会。”姜炎听到姜九找到后,深深吐出一口气,表情也释然很多。
“对了,那些刺客丞相打算怎么处理?”姜炎身坐龙椅,面容憔悴地问顾仕钧。
顾仕钧皮笑肉不笑,帅气面容没有泛起一丝褶皱,语气淡淡道:“这个不必皇上挂怀,臣自有决断。”
姜炎吃了闭门羹,讪讪笑道:“那好生照顾小九。”
顾仕钧粲然一笑,“这是自然。”
顾府
顾仕钧走的时候天才刚亮,月亮还挂在天上,回到东苑时,太阳已高升,一路上热意腾人。
顾仕钧走进屋里,才感觉凉快了些。
“侧夫人还没醒吗?”顾仕钧问正在给他脱下朝服的丫鬟。
“醒了,不过又睡了。”丫鬟似乎想说什么。
顾仕钧深邃的眼眸瞟了一眼丫鬟,“她做什么了?”
丫鬟把衣服折好,小声说道:“侧夫人要了避子汤,如嬷嬷熬了送进去了。”
“喝完了?”顾仕钧阴鸷地眼眸反问她。
“喝完了,如嬷嬷说一滴不剩,十分爽快。”
丫鬟说完顾仕钧的脸色就更差了,端着茶杯的手青筋暴露。
“主子,陆清岸大人被抓回来了。”戚风风尘仆仆地赶回顾府,向顾仕钧禀报着。
“把他带到隔壁书房!”顾仕钧寒声道。
起身前还特地望了一眼床榻,神情复杂。
书房
陆清岸一身朱青色水纹袍,被绑着双手,皮肤苍白相貌清隽入骨,随着门开,陆清岸抬起凤眸,眼尾上挑,带着几分清冷。
其实,姜九和陆清岸还是有很多地方相像的,例如两人身上的清冷淡泊气质,是常人模仿不来的。
顾仕钧的脸上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一看到陆清岸神色安然地站在书房正中间,气的一脚就踢了上去。
顾仕钧常年习武,这一脚也是用了七八分力气的,把陆清岸一下子就跪倒在旁边的桌椅上,桌面上的杯具悉数掉落地上,发出大的响声。
陆清岸缓缓起开,安安静静地在顾仕钧面前跪好。
“说说吧,为什么背叛本相?我可曾哪里亏待过你?”顾仕钧坐在太师椅上,手拿佛珠,厉声问道。
“相爷待臣一向都好。”陆清岸跪姿端正,背坚挺着,声音温润如玉。
陆清岸所言不假,顾仕钧待陆清岸是偏爱的,甚至在顾仕钧眼里,陆清岸比戚风都要受他青睐。
陆清岸为人谨慎小心,没有做官的世故圆滑,不会邀功行赏。
在顾仕钧手下多年,一直勤勤恳恳,没有出过任何事端。顾仕钧的只言片语就能点透陆清岸,这也同时说明俩人很默契,陆清岸比戚风他们更能揣测清顾仕钧做事方法意图。
所以顾仕钧很重用陆清岸,陆清岸也做了成为顾仕钧的一只猛虎利爪。
“你和本相的侧夫人相识那么多年,如果不是出了这事,你恐怕会一直瞒下去吧?”顾仕钧沉声道。
“臣只是年幼服侍过侧夫人几年,之后侧夫人母妃去世,臣就被调到其他宫里了。”陆清岸正色道。
“陆清岸,你当本相是三岁孩童吗?”顾仕钧一听陆清岸还在嘴硬,不免气极,把案上的茶具扔向陆清岸。
面对朝他砸来的茶具,陆清岸背依然挺立,眼睛都没有眨。
果然,陆清岸的额头上立即鲜血淋漓。
“本相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要不然我不会让你活着出顾府!”顾仕钧对陆清岸还是容忍的,他愿意给陆清岸机会。
“臣,从未欺骗顾相。”头上的鲜血直直地向脖颈流淌,给陆清岸增添了几分妖艳而破碎之美。
“你-”顾仕钧被气的勃然大怒,胸中的怒火熊熊地燃烧起来,随手抄起砚台又打算砸向陆清岸,可被突然闯进来的人打断。
“清岸!”姜九推门而入,入眼的就是陆清岸脸上流着鲜艳的血迹,把姜九吓得脸色苍白,在门口撕心裂肺地看着陆清岸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