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天,西苑里的下人被拨走了好几个,李管家说是南苑事太多,忙不过来,齐嬷嬷气的对着那领事的大骂。门口也有侍卫看守着,不让姜九出去。
“嬷嬷,你让门口的侍卫和相爷说一声,就说本宫在顾府太碍事,请求去菩提寺为顾相爷和柳姑娘祈福一月。”姜九百无聊赖地对齐嬷嬷说。
“夫人,这,您真的打算给那个贱人腾地方吗?”齐嬷嬷不甘心地问。
“本来我也不稀罕顾仕钧,有什么好腾地方的。”姜九眉心蹙了蹙。
“她真是这样说的?”顾仕钧沉声反问来禀报的侍卫。
“是,嬷嬷说这是侧夫人原话。”侍卫跪着回答。
“嗯,你回去当值吧。”顾仕钧眉眼冷了几分。
“那侧夫人那边?”侍卫迟疑地开口。
“本相自有打算。”顾仕钧眸光不明地瞅了侍卫一眼。
“遵命。”
这时,小安子弓腰走了进来,“相爷,南苑柳姑娘邀请您去用晚膳,说是感谢相爷最近的关照。”
“嗯。”顾仕钧低头翻看着案上的文书。
晚上戌时一刻,顾仕钧才姗姗来到南苑。
柳忆儿一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胸前衣襟上钩出几丝蕾丝花边。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绢纱。腰系一条金腰带,显得身段窈窕,气若幽兰。
耳旁坠着一对银蝴蝶耳坠,用一支银簪挽住乌黑的秀发,盘成精致的柳叶簪,再掐一朵栀子别上,显得清新美丽至极。
黛眉轻点,樱桃唇瓣不染而赤,浑身散发着股兰草幽甜的香气,清秀而不失丝丝妩媚。美的不食人间烟火,美的到了极致。宛如步入凡尘的仙子。
轻轻挥动着手中的玉面罗扇,站在门前眉目流转,四下顾盼。
看到顾仕钧朗爽清举的面容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相爷安,忆儿还以为您今晚不来了呢?”忆儿走上前去迎接。
“处理政务晚了。”顾仕钧声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令柳忆儿着迷。
“那相爷肯定劳累了,忆儿准备了您喜欢的清蒸鲈鱼。”柳忆儿声音柔软,极具魅惑力,一般男人听了骨头都酥了,可顾仕钧却不为所动。
顾仕钧净手后,柳忆儿亲自递手帕,目光灼灼地看着顾仕钧。
两人坐下后,柳忆儿给荷花使了个眼色,荷花立即心领神会地给他们二人倒酒。
柳忆儿举起酒杯,饱含深情地对顾仕钧说:“在顾府多日,感恩相爷的照顾,为了忆儿,还惩罚了侧夫人,忆儿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这杯酒,敬相爷。”
顾仕钧没有说话,只是同样举起酒杯,目光平淡而犀利地看着柳忆儿。
然后两人一饮而尽。
“相爷快尝尝这鱼吧,鲜着呢。”柳忆儿用纤纤玉手给顾仕钧夹了一块鱼肉放进他的盘中。
“嗯。”顾仕钧也很给面子地尝了尝。味道确实鲜美,肉质细腻。
顾仕钧记得上次吃鱼肉还是在西苑,和姜九一起。西苑的膳食不是很好,当时他给姜九夹了一块鱼肉,姜九放到最后也没吃。
“相爷,您还在生侧夫人的气吗?其实是忆儿的不好,招惹了侧夫人。”柳忆儿说着说着就眼睛里泛着泪光,楚楚可怜地说。
顾仕钧有些头疼,虽然他和姜九相处时间不长,但每次和她在一起都很自在,因为顾仕钧觉得姜九没啥威胁力,也翻不起风浪,所以警惕心也没多少。
之前和柳忆儿相处,也没发现她这般娇柔做作。
“这件事侧夫人有错在先,忆儿不必内疚。”顾仕钧轻轻呼出一口气,安慰着柳忆儿。
两人细嚼慢咽地吃了小半个时辰,顾仕钧感觉到不对劲了,他的身体开始燥热。
他看向对面的柳忆儿,此时的屋里竟不知不觉只剩她们二人。
柳忆儿看着顾仕钧眼神有点凌乱,就知道药效开始了,嘴角勾出迷人弧度,把外衫褪去,晃动腰肢来到顾仕钧怀里。
“你给本相下药?”顾仕钧阴鸷地笑。
柳忆儿看着顾仕钧吓得不禁咽了一下口水,声音有些颤抖道:“不,不是药,只是让相爷情动,没有很大伤害的。”
“你想如何?”顾仕钧任由柳忆儿坐在自己腿上,忍住身体躁动。
“忆儿想伴君左右,为相爷生儿育女。”柳忆儿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害羞而坚定地说。
世人都说柳忆儿是顾仕钧的人,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顾仕钧从来没有碰过她,这么多年,顾仕钧护她平安,给她依靠,可唯独没有给柳忆儿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
柳忆儿没想到只是替顾仕钧挡了一剑,竟然可以入住顾府,而且是南苑。
柳忆儿不想等了,她要主动出击,如果再不争取,以后机会就更少了。
虽然现在她倾国倾城,但容颜难驻,总有一天她会老去,她必须要为自己找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
顾仕钧就是柳忆儿的不二人选,柳忆儿爱慕顾仕钧已经六年了,像她一个清倌儿又有几个六年呢?
“是本相做过什么让你会错意了?”顾仕钧勾出一抹笑意,声音在柳忆儿耳边响起。
柳忆儿侧头看着顾仕钧厚薄适中的唇这时却漾着令她眩目的笑容。
“没有,自从您第一次救下忆儿后,我就爱上了相爷,直到现在。是忆儿不想再等了,求相爷怜惜忆儿吧。”柳忆儿说着说着手指竟然快要摸到顾仕钧的脸。
顾仕钧终于做出行动,一把推倒在地,柳忆儿没有防备地踉跄趴在地上。
一脸的不可思议地抬头望着顾仕钧,“相爷?”
“看样子你也大愈了,明日就回凤舞阁吧。这么多年,你为本相付出不少,但本相绝非你良人,如果你不想在凤舞阁了,本相祝你早日寻得心爱之人。”顾仕钧单膝蹲在柳忆儿旁边,薄美的唇轻启,音色沉沉,声音浑厚又低醇。
说完就大踏步离开了南苑。
只留下趴在地上狼狈而崩溃的柳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