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弥城内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个问题问出来,别说是远在沙漠之人,就连稍近一些的村落都完全不了解。
因为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面对这个问题应该是懵逼的。
什么叫须弥城内究竟发生了什么?难不成那地方发生了什么大事,而且是只有少数人知道的大事不成?
要知道须弥城可是整个须弥最大的人口聚落,属于须弥的政治与经济中心,那里有什么大事根本就拦不住,消息很快就会像风一样散向各地......
夜晚,阿如村山谷顶端。
“【没有任何异象】。他们就是这么回应你的么?凑巧的是,我这边同样没有听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那些镀金旅团伪装的商队成员也是精挑细选的,审也审不出情报来。”
赛诺面无表情的烤着鸟肉,宁彧坐在他身旁,同样面无表情的烤着一块土豆。
“情报虽然没有进展,但借由此倒也推出了一个新的情况。”宁彧将烤土豆拿过来嗅了嗅,接着又放回了火堆中,继续开口:“那就是所有人都没有在这段时间内去过须弥城,虽然每个人看上去都习以为常,但事实的确是我说的那样。”
“换句话说,我们还是什么进展都没有?”
赛诺盯着鸟肉,语气平静的说道。
“嗯。”
宁彧应了一声,火堆发出劈里啪啦的声音。
两人非常默契的沉默了下来,沙漠寂静的夜里,一切都是安静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此时距离艾尔海森离开沙漠已经有些日子了。
在离开前,艾尔海森让他们待在沙漠吸引教令院的目光,一边解决教令院派出的人手,一边利用这些家伙搜集情报。但现在镀金旅团解决了不少,线索却是一条也没有,宁彧甚至偷偷利用仙法去了一趟咔万驿,同样的一无所获。
换句话说,他们在沙漠这么久了,除去抓了几个伪装成商人的镀金旅团外,什么有价值的情报都没拿到。
甚至为了彰显自己仍然在阿如村里待着,为了继续吸引教令院的目光,他们还要大半夜的跑到山谷顶端来烤肉——尽管他们确实没吃晚餐,但大半夜爬上来就为烤点鸟肉和土豆也确实不是正常人能干的事情。
柴火燃烧着,火光映照在宁彧和赛诺的脸上,两人可以说是完全面无表情。
宁彧自不必提,他本就不太习惯沙漠的环境;赛诺是因为天天都会遭到袭击,大到刺杀小到下药,只要能够“伤害”到赛诺,那个一直在暗处的镀金旅团可以说是无所不做。
最近的一次,镀金旅团派了一个擅长潜伏的人到阿如村里,明明已经避开了赛诺的观察,但他却只做了一件事:给赛诺的晚餐里下了一记猛烈的泻药。但好巧不巧,这位镀金旅团的成员认错了盘子,索性将一份泻药分作两份放进了两份晚餐里。
这就导致了赛诺今晚什么都还没吃,以及刚刚回到阿如村的宁彧至今什么都还没吃。
经历了这件事后,原本心态还很平缓的赛诺有些绷不住了,他不是受不了对方的袭击,但他无法忍受对方一直玩这种小伎俩.....就好像是对方并没有把他当一回事,只是在和他玩而已。
“所以。”烤着鸟肉,赛诺忽然开口了,他看向宁彧,神情非常认真。
“要不要搞一票大的?”
“...说得好像我们才是镀金旅团一样。”宁彧叹了一口气,他不是不明白赛诺的心情,实际上他今天拼了老命才把肚中腹泻的感觉压制下来,心情也非常不好。
“你就说搞不搞,艾尔海森也没让我们就这么忍着,我是受不了那群混蛋了。”赛诺眼放凶光,就好像他的珍藏版七圣召唤卡牌包被这群镀金旅团给偷了一样,“而且逮到他们之后说不定能取得有价值的线索,无论如何,总比在这里干等着好。”
“不无道理。”
宁彧点了点头,事实上他也想出手,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
要是让凝哲知道他被人下了泻药拼了老命运用仙术才勉强压下来没有当众窜的事儿,那估计会被当成笑料嘲笑好几年。不,以凝哲的性格,这事儿说不定还会被写进书里以供后人嘲笑。
虽然不知道凝哲会不会来沙漠,但以防万一,还是应该先将
“所以,要一起动手么?我一个人的话可能会遗留掉一些人,但对于这种肮脏的家伙,漏掉一个都是失败的——和你一起的应该就能够把他们一锅端了。”赛诺接着说道。大风纪官这番话听上去真的怨恨满满,也不知道是今天的泻药导致的还是昨天的蒙汗药导致的。
“你知道他们藏在哪儿吗?”宁彧一边盯着火堆里的土豆,一边说道。
“知道。”赛诺微微颔首,展现了他身为大风纪官的专业素质:“他们的手段在镀金旅团里算很高明的一类,但高频率的袭击带来的破绽也非常多,我已经大致猜到他们的藏身之处了。”
“在什么地方?”宁彧将土豆取了下来,嗯,烤的还算不错。
“丰饶绿洲附近。根据他们的手段和行动来看,他们应当是从沙漠部落中脱离出的团队,和其他人接洽不多。”赛诺也将烤好的鸟肉取了下来,稍稍凉了一点后大口吃了起来。
“丰饶绿洲...?”
听到这个地名,宁彧却是一愣。
他忽然想起来了,自己在咔万驿打听消息的时候,听一位从沙漠部落出来换物资的人谈起过一件事。
不知是何原因,沙漠里的绿洲开始迅速的萎缩,【死域】开始大面积出现,不少小型的绿洲已经彻底干涸了。
“怎么了?”赛诺抹了抹嘴,吃了点东西后,他的心情稍稍好了些。
“...你有处理过死域吗?”
宁彧没有回答,反而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处理过,但不多。”赛诺答道。
“那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了。我有一种预感,那个镀金旅团也许并不是故意恶心我们,而是已经没有能力进行像样的袭击。”
宁彧看向火堆,瞳孔中流动着轻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