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务司看守所内。
原本按照规章流程,作为枢密院候选白衣的江果应该去参加这次璃月高层的会议,但这位板上钉钉的白衣却以为由,缺席了这次会议。
作为代替,枢密院的另一位特工,曾在蒙德为凝哲办过事的代为出席。
这位特工心思缜密,同时也是天权星手下的亲信之一。对于这样的人物,江果自然是非常放心,将任务分发给他后,江果就随着重云返回了看守所。
此时此刻,石权依旧被关在最深处的那个房间。
不过不知为何,前几日的他虽然表情低沉,但面色还尚且红润健康,此刻的他却面色苍白,双目无神,看上去就像是精神失常了一般。
便是此时,石权靠在墙壁一侧,四肢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张开——身上虽无任何枷锁,但他的姿态却像是被某种东西给束缚了起来。
“权叔?”
重云走上前去,试探着开口道。
眼前的情况着实是有些诡异了。如果不是石权故意搞行为艺术来吓吓他们的话,可能这事儿代表的东西就有点可怕了。
“......”
面对重云的话,石权却完全没有反应,依旧是那副被束缚在墙壁处的姿态。
此刻,他就像是一名被抓住的异教徒,马上要被处以极刑一样......
“重云,他的精神状况好像出了点问题。”
江果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石权后,缓缓摇了摇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此刻的意识已经被封闭了起来,普通的言语是无法传递到他那里的。”
“封闭?为什么?”重云不解的开口道。
明明他离开这里的时候石权还好好的,精神非常稳定,身体也很健康,怎么会一两天时间过去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难道是有其他人进过这个地方么?
可是门口的那位专员曾经是枢密院的特工啊,若是有人混进了看守所里,他应该会发现才对.....
“兴许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进来过。”
江果猜到了重云在想些什么,于是当下开口道:“还记得我们之前剿灭的那两只古岩龙蜥么?”
“当然。”
重云点点头,此时距离那一战还未过去多久,他自然不会忘记。
“那么,我们当时都得出了结论:这两只岩龙蜥是被若陀龙王所控制的,它们的本意并非是要来入侵璃月港。”
江果的语气很平静,在平澹的叙述着。
“没错。”
重云再次点点头,虽然他不知道江果想表达什么,但事实的确如此。
“到了这一步,重云,我问你一个问题。”江果忽然看向重云,语气变得严肃了一些:“若陀龙王不可能亲自去到两只古岩龙蜥的身边,将它们控制,对吗?”
“当然不可能,那可是龙王...”重云下意识开口道,然而说到一半,他就顿了一下,瞪大了眼睛。
他好像明白江果说这段话的意思了。
“你是说,权叔也被这种手段所攻击或是控制了,他现在的状态就是处于精神的封闭吗?”
重云看向石权,这位实力强大的方士此刻如同狱中囚犯,双目已然失去光亮,身躯也如冰块般僵硬。
“我不能下绝对的判断,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种可能性很大。”
江果的目光同样放在了石权的身上,不过与重云不同,他的关注点更多的是在石权腰间的神之眼上。
他非常清楚的记得石权神之眼的颜色,那本来是靛蓝的水元素神之眼,但现在却变成了有些暗澹的浅蓝色,仿佛再过一段时间,它就会彻底失去自己的颜色。
一般来说,神之眼失去颜色只代表着一件事——那就是神之眼的主人死去。
“就连石权这样的强者也在短短几天内被侵蚀成了这个样子...看来经过千年的封印后,若陀龙王的能力也已经不像是书中记载的那样了......”
江果喃喃自语道。
他之前的一切行动都是基于枢密院千百年来情报的铺垫以及凝哲的任命。
作为被赋予了之名的灰衣,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枢密院那庞大的底蕴和堪称绝密的情报,正是如此,他此前从未怀疑过这些情报中或许有所纰漏。
这是曾经直属于岩王爷的情报组织,与神同行的情报不可能有误。
但是现在...
以石权目前的状态来看,并没有那么简单。
若陀龙王绝非情报中所写的,只是力量与山岳的象征,这位岩龙之王在其他方面似乎也颇有手段......
不知为何,江果忽然想起了自己最初加入枢密院时,自己那位便宜师傅曾经说过的话。
江果记得,说到这里的时候,一向表情平澹的师傅露出了严肃的神色。
在那个时候,江果还以为这是他的师傅在“敲打”他,以防他年少身居高位而得意自满。
“当然了,情报是死的,人才是活的。”
江果如此回道。
对此,当时的江雪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拾起了钓竿,再次钓起了鱼。
那根钓竿从未上过钩子,也没有任何鱼饵,但江雪依旧持着它,纹丝不动。
回到现在,江果的目光锁定在石权的神之眼上。
不知是否是错觉,只是一瞬间的愣神,石权腰间的神之眼似乎又暗澹了一分。
照这种趋势下去,恐怕要不了几天,这位方士就会就此永远的闭上眼睛。
等等?
忽然间,江果在暗澹的神之眼中发现了一丝一闪而过的黑色痕迹。
它的速度非常快,几乎是眨眼的时间便消失不见,但江果依旧发现了它。
“难道说...还有另外的东西入局了...”
江果若有所思的开口道。
卡——
然而不待他多想,外部却忽然传来了动静。
下一刹那,一股深邃的气息从走廊入口传来,仿佛最为浑浊的力量,在不断逼近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