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佐日本助一动不动的站着,一脸惊恐,他身边的大片海贼已经倒在地上,翻滚哀嚎不已,他知道自己手下有很多硬汉,然而此刻这些硬汉的表情无一不是痛苦扭曲,眼神涣散,惨叫求饶,原先的钢铁意志已被彻底击溃。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因为这个名为足利义氏的年轻人释放出的一种无形飞针。
而此刻,面前这个叫做枣的女人,正神情专注的从她的葱葱玉指尖上凝聚着什么东西,足利义氏说过让她在自己身上试试生死针,看来这个女人凝聚的正是那种可怕的无形飞针了。
奈佐日本助额头冒出了冷汗。
长相温柔美丽的女子即将对他使用酷刑,而身边就是一群接受酷刑后的样本,这恐惧的煎熬带来巨大的压力,让这个一脸剽悍之气的汉子濒临崩溃的边缘。
“义氏,我成功了!”枣低叫一声,充满欢喜,这些天来夜夜与龙涛双修,果然收到了成效,她终于可以使出生死针了。
龙涛笑道:“那就在奈佐头领身上试试吧,要认准穴位哦。”
“得罪了,奈佐头领!”枣面色凝重的向奈佐点了点头,一指点向他的胸口间。
“啊……”奈佐日本助终于明白为何手下的硬汉们会变成那样。
这一针仿佛扎进了他的五脏六腑,痛入骨髓,痒及皮毛,既有万针刺体之痛,又有万蚁蚀骨之痒,偏偏中针之后浑身无力,连自杀也难以做到,再到后面,甚至连惨叫声也难以发出,只剩下低低的呻吟,当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鸠太郎、富田势源、歌娅等众人看着一大群海贼倒在地上,无力挣扎,无声呻吟的惨样,不禁心中恻然,对龙涛的手段更是深感恐怖。
龙涛以极快的速度在广场绕行一圈,拔除了众海贼身上的生死针,最后在奈佐日本助身上点了两指,止住了他的痛苦。
众海贼又躺了好一会才缓过来,相互搀扶着站起,看向龙涛的目光里带着深深的畏惧。
“得罪了。”龙涛环视众人,“在下刚才用次手段,只是想让诸位记住这生死两难的滋味,免得日后再生不轨之心,你们放心,你们身上的生死针已被我拔除,只要你们不再做什么错事,我也不会轻易用这东西惩罚你们。”
“至于奈佐头领身上的……”龙涛转向奈佐日本助,“你的生死针,我只是暂时将其封住,一年之内不会再发,一年之后,若想保命,则需要再来封止一次。”
奈佐日本助面色惨白,不过他也早料到龙涛会有此一招,咬咬牙问道:“足利大人有何吩咐?”
“哈,奈佐头领果然是爽快人!”龙涛一笑,随即正色道:“我要你们丹后水军从此臣服于我,听我命令行事!”
奈佐日本助扫过一众手下的脸庞,最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跪伏在龙涛脚下,“足利大人,在下和手下兄弟可以臣服于您,完全听从您的命令,不过丹后水军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外面村寨里还有上千口男女老幼,若是丹后水军不能养活家人,我们宁愿一死!”
“你放心。”龙涛像是早已料到他有此一说,迅速接口道:“我保证,你们追随我之后,丹后水军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既是如此,我等愿追随足利大人!”
奈佐带着一众海贼,一齐向龙涛跪拜。
……
“鹤姐姐,这舞鹤之砦的名字跟你这么相配,你真的不愿意留下来当当头领吗?”
“不要。”
“真可惜,我本来还想找个人替我好好打理水砦呢。”
“义氏大人还是另请高明吧,我只想跟在义氏大人身边,永远不分开!”
收服丹后水军后,龙涛并没有在舞鹤之砦逗留太久,很快便乘着他们的一艘大型船离开了。
富田势源谢过龙涛的救命之恩后返回敦贺之町去了,至于鸠太郎等几个纳屋商人,龙涛则留给了奈佐日本助,是杀了还是找今井宗久索要赎金,由他自己决定。
从奈佐那得知,此次雇佣他们绑架歌娅的,是堺之町的南蛮商人拉菲耶鲁,此人是葡萄牙的航海家,是卡斯托尔商会的创始人。
卡斯托尔商会与雅各特商会存在竞争关系,歌娅此次前来堺之町拓展商会贸易,自然引起拉菲耶鲁的不满,没想到竟会用出这么狠辣的手段。
不过,由从奈佐那里得知的消息推测,纳屋可能也参与了此事,至少他们里面肯定有人与拉菲耶鲁勾结,否则歌娅的行程路线是不会泄露出去的。
歌娅得知此事后,又愤怒又后怕,龙涛为了保护她,让她跟自己一起上路,歌娅自然欣然答应。
乘着丹后水军的战船,一路无事,龙涛自然也把歌娅收归榻下,让四女见识了南蛮女子到底长什么样子,满足了一下志乃、小松这两个调皮鬼的好奇心。
“除了皮肤白皙、毛色不同外,跟我们也没什么不一样的。不过……她的皮肤太白嫩了,真是让人羡慕!”
这是志乃在事后的评价,白种人的皮肤,的确有先天的优势。
四天之后,战船到达丹后水军的另一座水砦——美保关之砦,松江之町就在美保关之砦南方不远。
龙涛带着五女和两个荷兰护卫在松江之町稍作停留,又立即向东,从陆路赶往出云大社。
出云国的八云山北临日本海的山阴冲,而出云大社正是背靠八云山而建,是日本最古老的神社之一。
一路行来,龙涛等人偶尔会遇到些行人,同样是赶往出云大社参加祭祀活动的。
清晨时分,众人终于来到了神社,并没有龙涛想象中的那么热闹,看来参加祭祀活动的人没有预料中那么多。
想想这也是很正常的,在这样的一个乱世,很多人朝不保夕,此地又处在海边山下,略显偏僻,再加上了出云大社年久失修,已现破败之象,来参拜的人不多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众人经过神社前高大的鸟居时,发现上面木漆脱落,有些的地方的神纹都不完整,一副残旧颓样,这出云大社的确到了不修不行的地步了,难怪阿国她们会出去巡演募捐。
穿过鸟居牌坊,一座高有二十多米的大殿威严耸立在面前,虽然模样有些残破,但一股古老庄重气息自然散发出来,让人心生敬畏。
殿前的广场上,一群年轻的巫女正在列队跳舞,跳的是很正统的神乐,看样子是在排练。
共有九名少女,都是二十不到的年纪,个个白衣绯袴,身姿曼妙。
这九人龙涛都见过,是阿国舞蹈团的少女,而在最前面领舞的正是阿国。
几年不见,她出落的更加明艳动人,由当初那个明丽动人的精灵,变成一个足以媚惑众生的倾城绝色。
众女也是第一时间便被阿国的容貌吸引,枣、鹤、志乃、小松四女看完阿国后,又偷偷看向歌娅,均想也就有着异国风情的歌娅勉强可以和阿国比比吧,难怪义氏大人会对一个巫女念念不忘,原来她长得这么美!
龙涛一行人也引起了巫女们的注意,毕竟除了三个长相怪异的南蛮人外,单是龙涛那高大挺拔的英姿,俊朗飘逸的外表,也足以让人侧目了。
“阿国,你好,还记得在下吗?”
龙涛上前,轻轻问道。
“记得,你不是足利义氏先生吗?我说过会记住你的!”
阿国灿然一笑,连天上的朝阳也仿佛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