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独孤皇后心疼道:“这些与她相干又不大,她想那么多做什么……”
说到这里,独孤皇后不由得顿了一下,心想道,话虽是这么说,可到底都是自己的父母兄弟,出了事哪能撇得那么开。
独孤皇后一脸心疼之色,道:“丽华就是太懂事了,才会有些病痛——巢太医——”
“臣在——”巢元方应声道。
“可有疗法?”独孤皇后问道。
巢元方回道:“既然已查出了病因,自然是可医的。适才臣已经为公主行了针,眼下公主尚在昏睡,但气息已然平稳,臣在拟一个开胸顺气的方子,按时给公主服下,不时便能醒了!”
独孤皇后点了点头,道:“劳烦巢太医。”
话音刚落,便听那巢太医犹豫道:“不过——公主的病既然是因忧思过甚,加气怒伤身所致,那日后最好让公主平心静气,避免太过忧虑,以致于神思倦怠。”
独孤皇后点了点头,冲着巢元方道:“好,孤知道了,你且先去开个方子,后面的事孤来做。”
巢元方应了一声:“是——”便退下去拟方子去了。
独孤皇后皱着眉,想了一下,吩咐道:“青依——”
“奴婢在。”青依应道。
“明日派人送郡主和郡马回大兴城——”独孤皇后命令道。
与乐平公主不同,无论是谁,只要是独孤皇后下了令,都是要必须遵从的。
“是。”青依应道。
独孤皇后又想了想,道:“还有——肖元元既然是总管府护送入京,那必然走是官道。命御刑司派一队人马前去接迎肖元元,接应到了就快马带回来。”
“是。”青依应了一声,便出殿去安排了。
白鹭子听着独孤皇后的安排,不知为何,鼻尖一酸,几欲落下泪来。
独孤皇后缓了声调又对着白鹭子道:“你带孤去看看丽华吧。”
白鹭子闻言,连忙爬了起来,扶起独孤皇后朝着内室而去。
进入内室,正见宇文娥英抽抽噎噎地守在乐平公主身边,一旁的李敏看到独孤皇后,连忙行礼:“拜见皇后娘娘——”
独孤皇后轻轻“嗯”了一声,宇文娥英见是独孤皇后,起身跪下叫了一声:“皇姥姥——”
独孤皇后微微叹了一声,弯身将宇文娥英扶了起来,轻声道:“别哭了,你母亲一会儿醒了,见你哭又会伤心!”
宇文娥英拭着泪,道了一声:“是。”
独孤皇后走近床边,看着紧闭双眼毫无生气的乐平公主,心中更加心疼,扭头对着宇文娥英道:“娥英,孤已经找人去安排了,明日你便回京去吧!”
宇文娥英呆愣了一瞬,恍惚地摇了摇头,道:“可是母亲她……”
“娥英乖,听话——”独孤皇后温柔的语气不容拒绝。
宇文娥英双眼一眨,两行清泪又落了下来,低声道了一句:“娥英遵旨。”
独孤皇后见宇文娥英哭得厉害,怕影响到乐平公主休息,便命李敏带宇文娥英回了偏殿,自己则留在室内看护着乐平公主。
等乐平公主幽幽转醒的时候,已然过了一个时辰,睁眼便见到独孤皇后正坐在一边的榻上打着盹。
“母亲——”乐平公主弱弱地叫了一声。
独孤皇后闻言惊醒,马上扶着一旁的青依走到乐平公主的床边:“丽华,你要吓死孤了。”
乐平公主挣扎着起身,白鹭子连忙上手扶起,独孤皇后摆手道:“你好生躺着,不用与孤客气。”
独孤皇后又忙冲着一旁的宫婢吩咐道:“公主醒了,快去端药来。”
白鹭子拿了两个枕头,放在乐平公主的身后,使得乐平公主可以半躺在上面,乐平公主歉疚道:“是女儿的错,让母亲担心了。”
独孤皇后已坐在乐平公主身边,轻轻摇了摇头,道:“不,是孤的错。孤明明知道你不能过多插手朝政,还把这么多烦心的事推给你。你从小便这样懂事,自己再怎么为难都不与孤提……”
见独孤皇后抚胸叹息,乐平公主挤出一丝笑来,哄道:“母亲说什么呢?女儿长这么大,不都全凭母亲为我撑腰的么!”
独孤皇后微微叹了一声,对着乐平公主谆谆教道:“孤与你父亲到底是多年夫妻,不会有什么事的,所以孤与你父亲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
还有你那几个废物兄弟,他们要死要活,只要碍不到你,你也不要管他们。只管自己快活自在,明白么?”
乐平公主顿了顿,转头看了看白鹭子,语气不善道:“谁让你多嘴?你与母亲都胡说了什么?”
白鹭子心下一惊,连忙跪了下来,低声应道:“奴婢知罪。”
独孤皇后分辨道:“这奴婢确实有罪,孤派她来照看你,却将你照看成这个样子。本来你若有事,她合该主动向孤禀报才是,如今若不是孤问起,她竟还想瞒着?”说完又瞪了白鹭子一眼。
白鹭子吓得头低得更重了。
乐平公主轻声安慰道:“母亲,朝政之事女儿确实不好插手,可是都是父母兄弟,一家人的事,女儿怎么能置身事外呢?”
独孤皇后自然明白乐平公主的心思,也知该怎么说,只能微微叹息。
此时,正好宫婢端了药碗过来,独孤皇后让了让身子,道:“太医说你是长日里忧思过甚,气郁伤肝。眼下你别管其他的,先把药喝了。白鹭子——喂公主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