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禽终究是飞禽,不懂得趁她病、要她命。它只是在惊吓之中,本能的叫了一声,便展翅飞走了。
一丈红大汗淋漓,跪着朝那只停止挣扎的苍鹰爬去。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她太饿了。爬到苍鹰脖子那里,开始大口大口的吞咽着血液。
几斤热乎乎的鹰血下肚,一丈红刚才被攻击得嗵嗵直跳的大脑,迅速得到了缓解。
难道这鹰血还能修补意识?不过现在不是探究的时候。飞走的那只苍鹰很快就会回来,这是它们的本能。一丈红相信就是算再牛逼的异兽,也逃脱不了本能的控制。
一丈红调整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然后重新装死。
十多分钟后飞走的那只就飞回来了,它在高空盘旋了上百圈,确认了没有危险这才落下来。
它围着死去的那只走了一圈,轻轻的啄了它几下,见没有反应,也就不再管,重新跳进窝里趴着。
一丈红静静的躺了两个小时,惨白色的太阳已经到了正南方,午饭时间到了。
一道剑气斩断了趴窝的那只苍鹰的脖子,它虽然挣扎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扑腾,依旧趴在那里,静静的死去。
一丈红感叹着母爱的伟大,然后开始吸食它的血液。她砸了砸嘴,这一只苍鹰的血液,好像没有对魂魄意识的滋补功效。
她又走到先死去的那只苍鹰旁边,聚罡成万,细细的解剖着。
被剖开的苍鹰,如同砧板上一只巨大的肉鸡,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不对,一丈红感觉在它的胃囊里,有什么东西与自己的意识呼应着。等她划开胃囊之后,发现一个有西瓜大的乳白色的,石头一样的的东西。或者说是一块,像羊脂玉一样的东西。
当一丈红把它捧在手上时,发现它并没有石头那么重,手感和重量更像是一块白色的橡胶。一丝丝神奇的能量,沿着她的手臂,蔓延到全身。每一个神经未梢,都在欢呼,无比的舒畅。
难道这只苍鹰在吞石块磨食的时候,吞下了手上这个东西,所以让它的灵魂、意识发生了变化?
一丈红现在可以肯定,与手上这块神奇的东西相比,她曾经视为奇迹的那丛空灵草,真的算不得什么。
当她开始运行《七论》中‘意识论’时,她全身的每一个神经元,都被‘石块’中巨大的能量包裹着、滋养着。
这种感觉太美妙了,一丈红进入了不可思议的入静状态。
等她被强烈的饥饿唤醒的时候,已经是在黑夜。她并不知道,这是不是入静后的第一个夜晚。
她从苍鹰窝里翻出一个苍鹰蛋,这蛋与两只苍鹰的体型相比,算是很小了,也就比驼鸟蛋略大一些,想必进化也是需要有一个过程。
喝下蛋液之后,一丈红又迫不及待的进入了吸收状态。
具体时间过去了多久,她不知道,只是自己被饿醒过几十次。两个苍鹰蛋被她吃了,被冻得僵硬的苍鹰肉,也被她和着冰渣子吃掉了几十斤。
奇怪的‘石头’体积基本上没有变,份量略轻了一些,手感软了许多,从橡胶状变成了果冻状。
一丈红的意识,已经可以覆盖方圆五公里。一念之下,她的意识体可以出现在离自己两公里左右的任何地方。
意识体并不是一个独立的存在,可以以人的形象出现,也可以以狗的形象出现,就像罡气可以是一柄剑,也可以是一把刀或其他形状。
使用异兽测试发现,如果自己不主动勾连对方的意识,对方就发现不了自己。如果勾连了对方的意识,对方就会发现两个一丈红。一个是肉眼看到的一丈红的本体,一个是在意识中‘看’到的一丈红想要展示的意识体。
苍鹰的意识体是靠着它的本能,呈现出自身的样子进行捕食,而一丈红不需要这么麻烦。意识化剑,刺向天上飞过的雪雕。雪雕无声坠落,没有任何的反应,就突然的死去。
又是一剑,无视障碍,穿过数百棵大树,斩杀一只正在树洞里睡觉的松鼠。只要不是大山巨石这样,又大密度又高的物体,都影响不了一丈红的意识体。
难怪那天与苍鹰的意识体搏斗时,无论自己怎么利用障碍和身法都躲不过去,这些障碍物在意识之中,就只是淡淡的虚影。密度越大、体积越大的颜色就越深,反之就越淡。
一丈红脚踩罡气快速把方圆数百公里转了一圈,她觉得这里就是那位六级异能者所讲的精灵森林,也就是罗罗山脉。
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维例斯家,没有任何疑是或相关。
她决定去西欧转一圈,反正现在应该已经过了春节了。
一支四五米长的鹰翎,托举着一丈红朝西飞去。虽说御物飞行比御气慢很多,但是不废罡气,而且时间持久。
罡气不足,一直是一丈红的短板。不过她也无奈,空灵草、意识论、还有这几个月吸收的奇怪物品,都是针对魂魄意识的。
罡气的问题,只能是靠水磨功夫了。好的是她现在,无论是控物还是意识攻击都堪称无敌。就算化罡为剑,也没有遇到一剑不死的。
鹰翎比芭蕉叶什么的好用多了,不论是浮力还是对气流的利用都很好,毕竟是为飞行而生的。
飞了半天时间,大约有一千多公里,一丈红看到了城市。天色将晚,她在附近找了好久,才勉强找了个认为安全的地方把鹰翎藏了起来。
只是等她进到城市之后,才发现这里空无一人,已经被废弃很久。又飞了两三百公里,才找到有人居住的城市。
这他妈哪里是城市?这就是一个大粪坑啊。与胡国一样,西欧的城市也没有管理者。他们一直吵吵着要自由,这末世一来,政务停摆,也就立即进入了彻底的自由状态。
屎尿满街、寸步难行是他们的传统。如今又得到了完全的发挥,愈发不可收拾。
城外的村庄,数十个农户聚集在一起。当一丈红敲门之后,迅速就有人来开门。这让一丈红非常意外,被拒绝或者是冲出一帮人来用烘叉指着她这才是合情合理的。
这问都不问一声,就把门开了怎么看都诡异。
门被打开,双方都一愣。一丈红明白了,他们在等的是其他人。除了前来开门的这个妇人,其他的几十个人都低着头,齐刷刷的跪在地上。
一丈红听得出来,这妇人说的是通用语,大概是问她是谁。她结结巴巴的说自己是上国人,需要一些食物和水。
听到两人的对话,跪在地上的那些人都抬起了头。脸上从卑微、麻木,到惊讶和贪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