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准把今天的事透露出去,不然的话我就把你做的恶事交代出去,看你怎么有脸见人。”净月恶狠狠地说着,冒着寒光的簪子又对准了顾歌。
顾歌脸上露出浅淡的笑容,这小丫头就只有这点本事了吗?只会装腔作势的拿簪子吓唬自己,呵,真的以为自己会被吓到吗?
罢了,到底是自己对不起她,今天的一切都当作对她的补偿吧!
其实,现在的她未尝没有后悔,这还是她第一次残害别人的性命。
想她顾家是一介药商,虽说没有悬壶济世救人之心,但是她爹从小就教育她不可害人性命,自己当时被柳清絮拒绝一时恼怒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幸好没有害她性命,不然她爹娘怕不会再来看她了。
净月见她不说话,心中更是气愤,“怎么?不愿意?你可知道虽然我家小姐没有什么事,但温大人却是为了药跪了一千余阶,一阶一叩首,都快要了他半条命了。你也不看看你究竟把他们残害到了何种地步,怎么就有你这般心狠手辣的人?”
顾歌瞳孔瞪大,身子好似就像无力般往后歪去,倒是把净月吓了一跳。
原来自己终究还是害了人,一念之差还是种出了苦果,自己竟然还侥幸的以为她没事就好,以为这样就可以减轻自己的罪孽。
以前无论她再怎样的嚣张跋扈也是从来没有动过杀心害过人的,如今倒是亲手脏了自己的手。
心狠手辣,原来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在别人眼中成了这副模样吗?
那柳清絮是不是也是这么觉得的?
自己心狠手辣、嚣张跋扈,怎么能与他的心尖宠甘以棠相比?
顾歌神情恍惚,净月见她呆呆的、木然的瘫在那里竟然觉得顾歌有些失魂落魄。
她越看她越觉得奇怪,这样的顾歌让人没由来的觉得可怖,这样的她不像她,准确的说是不像她所了解的她。
净月没由来的想要逃离这个地方,也许是现在的顾歌显得尤为的诡异,让她心里发毛。
净月仓皇的逃出去,速度之快就好像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顾歌悠悠的抬起头,只听见她的尾声。
“顾歌,记住我的话。”
哪怕到了最后,净月依然是不放心的留下这一句话。
顾歌看着已经没有了人影的门口,目光幽幽,眼神晦暗。
这是她第一次犯错,就怕不能够一次偿还。
……
丞相府。
下人脚步匆匆如往常一般但是脸上却是挂着轻松的笑容,原因无他,只因为自己大人的心情最近几天格外地好,说起这个还要多亏了甘小姐的隔三岔五地探望。
不用他们通报,甘小姐就可以直接进去俨然就和她自己家没有什么区别,经常会给他们一个甘小姐就是丞相府女主人的错觉。
不,也算不上是错觉,毕竟他们家大人可是认定了甘小姐。
“温沐琢,你又不好好喝药。”
屋里面传来甘以棠含着怒气的声音,院子里的人听见了都捂着嘴偷笑,也就甘小姐敢这么对大人,如果是其他人不知道现在已经在哪里了。
温沐琢坐在床上仰着头眉眼含笑地看着炸毛的小姑娘,小姑娘的这一面还真的是不轻易看见,竟是……如此的可爱。
小姑娘眼睛瞪圆,眸中含着怒气,因为病情好转身体健康不少,小脸蛋染上了胭脂般的红色不再是以前那般苍白,脸颊鼓鼓的,就像个小海豚,让他忍不住戳一戳。
这般想着也就这样做了,青葱如玉的纤长手指猛地戳向小姑娘的脸颊,轻飘飘的,怕用了力气会弄疼小姑娘。
刹那间,这种感觉,两人俱是一愣,甘以棠脸颊爆红、娇艳欲滴,一抹绯红已然悄悄地爬上了甘以棠的耳根,而温沐琢又何尝不是?
只是他这万年老处男害羞之余一直紧紧的注意着小姑娘的变化,见她已然害羞了,眸底快速的划过一抹精光。
这几天他已经察觉到了她对他的态度已经在渐渐松动,没有了以前的距离感,不时地还会大叫他的名字,现在更是面露羞意。
觉察到这不经意间的变化,温沐琢知道他已经把她的心撕开了一道口子,偏偏小姑娘还不自知,这怎能不叫他心中柔软?
小姑娘脸红之后就好像反应过来了一般,怒气冲冲的瞪向温沐琢“温沐琢。”
甘以棠气的不行,温沐琢怎么这么欠揍呢?甘以棠想着就挥动了小拳头打向温沐琢,他发誓她真的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可是温沐琢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温沐琢捂住了他的胸口,捂就捂住呗,为什么还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就被他按在他的胸口,甘以棠脸颊微红,她可以透过这布料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甘以棠手动了动,却被温沐琢按的更牢了,甘以棠都要怀疑温沐琢究竟是不是故意的?
“温沐琢……”甘以棠试图开口让温沐琢放开她,可是还不等她说完就被温沐琢打断了。
“好疼……”说着唇中还发出几声破碎的呻吟,眉头深深的皱在了一起,就好像在忍受什么剧烈的痛苦。
甘以棠试图抽出来的手顿住,紧张的看着他。
“温沐琢,你怎么了?我现在就去找许神医。”甘以棠说着就想要出去,温沐琢眸底划过一抹暗色,自己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呵,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当甘以棠转身时,温沐琢伸出手拉住了甘以棠的手臂,一拽,甘以棠就进了温沐琢的怀抱,坐上了他的大腿,大手圈住甘以棠箍住她的小腰。
少年身上独有的气息就这样涌入了甘以棠的鼻中,甘以棠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蒙的,手都无处安放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温,温沐琢你放开我。”
甘以棠低着头红着脸不敢看温沐琢,只能低低地哀求,她第一次碰见这样的事,竟是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
听她这样说温沐琢非但没有放开反而抱得更紧了,凑到甘以棠耳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垂上。
温沐琢眸色渐渐的变深,就像浓浓的墨在里面晕染开来,喉结微滚。
似乎是感觉到温沐琢具有侵略感的目光,甘以棠只觉得头皮发麻。
“放开你?这辈子都放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