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杀一个人(1 / 1)

薛尘呵呵一笑,拱手道。

“小子也是妄言,尉迟将军可别放在心上,要找你想不到没费什么工夫,路边随意一问就知道了,可想而知,尉迟将军是一个心胸坦荡之人。”

薛尘没有回应他是不是要喝酒,而是给他戴了一顶高帽。

尉迟敬德撇撇嘴,重新拿起锤子,准备打铁。

薛尘有些尴尬地站在旁边,不知道该干吗。

尉迟也不回头,边走向火炉旁边说道。

“我回老屋子,就是想打打铁,你年纪轻轻的,要不过来帮忙。”

“啊?哟!好的!”

说着,薛尘便乖巧地乖巧地走了过去。

此时正巧是7月的季节,每天天不亮就开始下起黄梅雨来。

这梅雨季里空气湿度大、人流汗多、衣物等物品容易发霉。

所以对于铁匠铺周边的街坊来说,倒是个麻烦事,以前三天换一次衣服的,最近都是天天换。

而换下衣服后,又要面对洗衣服的窘境,这下雨天牵扯到怎么晾衣服的问题。

由于天气原因洗了没法晒,所以基本上都会把洗好的衣服拿到铁匠铺里烤。

只因为这铁匠铺家有一个火炉,放在屋子中间,炉边架了一风箱,风箱一拉,风进火炉,炉膛内火苗直蹿。

还别说,这温度杠杠的,一般架两块木头,把衣服放上去,一晚上准能晒干。

这可为街坊们省下不少事来。

对于打铁的尉迟敬德来说,倒是不碍事,毕竟年轻的时候一直就干的这个行当,街坊都是自己人,早就习惯了。

虽然这些年,跟随秦王多年打仗,很久没有打铁了,但是这手艺倒是不生疏。

就好比一个厨子,除了非凡的手艺,练就了一身厨艺,不管什么时候都能做出一道好菜来。

自打回老屋子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保持着极高的热诚,除了吃饭和睡觉,天天都在火炉边。

常言道,人生三苦:打铁,撑船,磨豆腐。

可尉迟敬德却不这么认为,这打铁枯燥是枯燥了点儿,但一旦能做出堪称艺术品的刀剑,那成就感是不可用语言来表达的。

所以尉迟看着火炉里的火,脸上一直笑呵呵的。

唯一让他笑不出来的时候,则是今天吃饭休息的时候。

只因为一个人,这个忽然出现将太子与齐王拉下马的人。

今天自己忙来忙去的时候,这家伙就直挺挺地站在身后。

既不说话也不动手帮忙,一问,他就说他不会。

有时候真的挺烦他的,感觉他就像一个监工,你开工的时候看不到他,可知道他无处不在。

到了饭点,又不好意思让他不吃饭,索性就招呼他吃饭。

这年轻人也十分识趣地端起白米饭,夹点儿菜,就离开饭桌,走去一旁站着吃。

但尉迟敬德还是能在他身上发现这些优点的,这家伙无论怎么样,都是一副好笑脸,感觉就像随时要求人一样。

开门不打笑脸人,这小子简直掌握住了精髓。

要不是知道此人的身份,说他是一个青葱少年,说不准还真有人信。

可就算这样,尉迟还是想吐槽。

因为这家伙站的地方,旁边就是街坊们晒衣服的地儿,加上下雨的环境。

会散发出一种水汽霉味,实在会让人倒胃口。

连自己都受不了,要在小屋里吃,这家伙就那么直直地站在那里,像个没事人一样。

“这家伙的鼻子肯定有问题,这股霉味儿都闻不到,莫不是不通气吧。”

通气?酒能通气。

想到这里,尉迟恭站起身,把柜子里自己上次藏的一瓶黄酒给拿了出来。

最近一直忙于打铁炼剑,都忘记喝酒了。

今天叫他喝酒,他也没答应,一时将这事儿给忘记了。

他打开酒塞,把鼻子凑近闻了闻。

鲜甜、醇厚,味道巴适得板!

这还是上次背着自己家老娘们去燕子坞捎回来的。

黄酒拿在手里,他瞅了瞅屋子外,站在木头架子旁的家伙,叹息一声。

拿出两个杯子放在桌子上,然后把黄酒倒好。

对着屋子外的那人说道。

“梅雨时节喝上一点儿黄酒那滋味别提有多爽快了!你小子要不要来试试。”

边说,边对屋外的人晃动着自己手中的酒瓶。

尉迟恭也没觉得这家伙真会来陪自己喝酒,想着礼貌性的问问。

谁知他刚说完,那家伙就端着自己的碗筷,两步便飞到了屋子里。

撇过尉迟恭,直接坐下,放下碗筷端起黄酒就喝了起来。

尉迟恭转头看他,尴尬地笑了笑,随后自己也坐了下来。

这刚一坐下,他便发现这家伙吃东西,基本上一颗剩余的米都不曾留下。

且都是吃得干干净净。

看来这个年轻人也是苦孩子出生,如此珍惜粮食。

这一点比起一些富贵人家,当真是强了不少。

尉迟恭渐渐升起了一些对这家伙的好感。

见他喝完放下杯子,连忙又给他倒上。

“味道不错吧,长安最好喝的黄酒就是燕子坞的,那里除了好酒好菜,美女也不少,这次先回长安都没寄回去,真想..”

这话还未说完,对面的家伙居然投来了鄙夷的目光。

尉迟恭不爽道。

“怎么?我就不能去?是不是你说的夫妻相处之道,我先犯禁了。”

见对方目光稍稍撤回了一些,也给自己满上了一杯。

“我说你小子,在我这儿都呆了快半日了,你到底想怎么样也不说,我可告诉你,我这把剑打好了,可就回天策府,假如你还要跟着,我可就把你交给朝廷了。”

对面的家伙,眉头皱了皱,见尉迟恭端起的酒杯,似乎还想了一下。

最后还是端起面前的酒杯与尉迟恭碰了一下。

随后一饮而尽。

喝完,红衣少年将杯子放在桌上,笑着说道。

“我想和你打个赌,假如我能赢你,能不能收我入天策府啊?”

尉迟恭没有惊讶,反而将自己杯里的酒也喝了进去。

笑着说道。

“就为这事儿?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你想入天策府受到庇护,我可以理解,毕竟你所犯下的罪,这个世间只有秦王能庇护你,不过我想不通一点。”

“什么?”

“你小子,凭什么认为能打败我?”

说着,薛尘笑嘻嘻地又给尉迟恭倒上一杯,继续道。

“确实,小子我还想在这长安里混,也只有加入天策府这一条路了,至于能不能打败你,咱们不试试怎能知道结果。”

尉迟敬德仔细看着薛尘的眼睛,发觉他并没有开玩笑后。

他没有对薛尘投来任何不满的目光,而是低头又是喝下一杯酒,淡淡道。

“天策府位列武官官府之首,在十四卫府之上;天策上将职位在亲王、三公之上,仅次于名义上的文官之首三师,能入天策府的哪一个不是有绝强的本事,可是你想入就能入的?”

薛尘想了想,随口说道。

“我与虬髯客交过手,他离开了长安,我与微山四怪也交过手,我活着回来了。”

听到这话,尉迟手中的酒杯差点儿掉落在地。

要不是这手够稳,早就出糗了。

这小子说的这些人,哪一个不是曾经让长安头疼的角色。

先不说那微山四怪,在微山作恶多年,要不是因为这几年中原还没平定的关系,迟早会去剿灭的。

但虬髯客就不一样了,那可是天下第一奇人,武艺也绝对是天下第一。

就算是秦王也对他礼让三分,毕竟那可是对秦王有恩的人。

光是他的义弟义妹,李靖红父女伉俪,都是在武艺与军事上响当当的人物。

就算是自己也不敢说能胜过李靖。

他曾听李靖说过,他最多顶他大哥十之五六,可想而知虬髯客是有多强悍。

这小子居然能“请”虬髯客离开?

之前回来的时候,怎么没有听说这一茬呢?只是听闻虬髯客忽然离开长安了。

敢情是眼前之人所为啊!

尉迟尴尬地咳嗽了几声,随后说道。

“我是将军,你不过是齐王府的一个护卫,怎么说,见了我也应该恭敬行礼才对。”

薛尘一听,感觉有戏,但还是做出了一副茫然的表情。

尉迟恭感觉做出一副老大哥的气概说道。

“嘿!我一个大老粗都知道懂礼数,怎么齐王府出来得这么不知礼数,自打你来我这儿,你做礼数就不够好,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见到官场上的官老爷,你也总得对我行礼吧,这才叫礼数周全。”

“有理。”

说完这话,薛尘仍然继续坐着,纹丝不动,尉迟敬德就这么盯着他。

又过了好一会儿,尉迟敬德不耐烦地站了起来,两手一摊问道。

“你倒是行礼啊!”

“你盯着我这么久,就是想看我给你行礼吗?”

“要不然呢?”

“你这么想让我行礼?”

“嘿!你以为呢?”

“可我不会行大唐的礼...”

“啥?!”

尉迟敬德来了些火气,猛地跳了起来,指着薛尘呵斥道。

“在齐王府待了这些年,居然不会行礼?行!行!我这尉迟将军就好好教教你,看我动作!”

尉迟敬德难得得挺直腰杆子,将大肚子也挺了起来,双手不停地变换着几种姿势,嘴里说道。

“时揖:拱手向前平伸;天揖:拱手前伸而树梢上举;特揖:是一个一个地作揖;旅揖:按等级分别作揖;旁三揖:对众人一次作揖三下。此外,还有长揖,即拱手高举,自上而下向人行礼。向人作揖虽然恭敬,有时则表示倨傲。”

“你对我行礼,就用旅揖。”

说完,尉迟敬德身体肃立,双手合抱,左手在上,手心向内;俯身推手时,双手缓缓高举齐额,俯身约60度,双腿跪于地上,实实在在地磕了一下,起身后,整理了下衣冠。

然后瞧着薛尘,故意抿嘴把头上扬,然后双手再次摊开,两只手像鸡爪一样摆了摆。

这意思在说,轮到你了。

薛尘看着他,笑嘻嘻的,仍然不为所动。

尉迟敬德见他没有反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没好气道。

“你玩赖,就你这样还想进天策府?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玩砸了,少爷?”

见到尉迟敬德起初尴尬的表情,如今又有些玩不起的样子。

此时的薛尘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差点儿蹦出来了。

“抱歉~抱歉,尉迟将军,我是真忍不了,哈哈哈!”

尉迟敬德拉长了脸,冷哼一声,用可以杀死人的眼神看着薛尘。

这位红衣少年笑完,咳嗽了几声,随后轻声道。

“自打我叛出齐王府后,怎么说我也是一个恢复自由身的人,不跪天,不跪地,我绝不跪拜任何人,我既是我,潇洒于世,自在于世,所以,我不会跪拜你的。”

“加入天策府也不拜?”

尉迟敬德仍然气呼呼的,好像是刚才被薛尘给耍了。

“也不是不能,但至少将军你不是我侍奉的主人啊!不过我刚刚也说的是实话,这些礼节我从来都不会,没人教过我,所以并不是欺骗您,或者在玩您的。”

“咋的!你在齐王府也不拜的!”

薛尘摇摇头,“要是我要拜,我又何必逃出齐王府呢。”

听到这话,尉迟敬德脸色有些变化,稍微有点儿不好意思。

尉迟敬德把薛尘的酒杯又满上,薛尘笑了笑,举起酒杯又喝了一口,连道三声好酒!

“所以,将军您是否能与我斗上一场为条件,让我加入天策府呢?”

尉迟敬德点点头,又摇摇头。

“将军还是信不过我?”

“虽然天策府不是没有接受过侍奉二主之人,可你太过特殊,我无法绝对相信你。”

“那我需要怎么做,将军才能相信呢?”

尉迟敬德想了想,对薛尘说道。

“桂花坊的府衙官,是一个贪赃枉法之辈,欺压街坊的事儿,他可没少做,只要你宰了他,我就答应与你比试,并且保举你入天策府。”

“一言为定!”

说着,薛尘便起身往屋外走。

尉迟敬德大叫道。

“叫你杀,就杀!连考虑都不考虑?”

“呵呵,不可杀之人,就算武艺再高,也不能杀!可杀可不杀之人,那就随自己高兴,可这该杀之人,只要道理够对!自个儿有这个能力,就无需多想!”

“臭小子,有点儿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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