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杏心里虽觉得暖暖的,但把那人抓过来打一顿?她觉得不太可能。
尤其是若上去把弟弟抱下来,横竖都要十分钟,那人跑得影子都没了,更不可能了。
但她并没有说什么,而是乖巧地跟在他身后,目光飞速地往后方瞟了眼。
护宝行的兄弟们毕恭毕敬地站成两排,静候着,在夜色中有股极强的安全感。
这些人显然极听白其索的话,以至于温杏这么看过去,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对她上下打量。
温杏咋了咋舌,连忙快走几步跟在他身后。
他实在是高,大长腿一步等于她两步了,温杏在他的黑影之下显得格外娇小,整个人都被他裹住了般。
“你走前面。”白其索停下脚步。
温杏没刹住脚,撞到他后背上。
……
“好……对,对不起。”她一时又羞又不解,连忙小跑走到了他前面。
“我习惯让女人走我前面,这样更好保护。”白其索解释道。
这是兽化者的动物本能,让人在他目光所及之处。
“嗯。”温杏加快着脚步,高跟鞋在黑夜中哒哒哒地,有些紧张,她的腿隐隐有些疼。
被抢时伤到腿了。
“一会儿到了宿舍,把腿上伤口处理下,抓那人不急这几分钟。”白其索说道。
“嗯。”温杏内心觉得诧异,这黑灯瞎火的,他怎么知道自己腿受伤了?
又一想,若是处理完伤口,更不可能抓坏人了。
可能,抓坏人什么的,只是随口一说吧,她想。
走入电梯后,她又看了眼后面,他带来的那一群保镖就在那纹丝不动的。
看样子,就他一个人上楼。
这大半夜的,一个男人去她的房间……帮她处理腿上的伤口,又说什么处理完再去抓坏人……
抓坏人,很显然是个幌子啊!
忽而,温杏脸一红,心跳开始加速。
她飞速地瞟了眼白其索,见他此时也正看着自己,顿时心脏都差点跳出来了。
这得两米吧?
他好壮喔……
老板娘说要我见着厉害的就抓着……
他为什么给我那么多钱呢?
白,白这个姓氏挺好给小孩取名字的。
“几楼?”白其索的声音打断了她瞬间冒出的无数想法。
“呃,7,7,7楼。”
温杏说着,手伸向楼层按键,正好白其索的手也伸向7楼的按键,她连忙将手缩了回来。
他的手好大……她想。
“你不用害怕,心跳得这么快……”走出电梯后,白其索开了口,“我是个好人,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
他怎么知道我心跳得快?
我是个好人,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这种话真的很像男人的经典三套娃:我只抱着你,什么也不干;我只蹭蹭;不会怀孕的。
温杏又慌乱又有点儿期待,总之没有反感,加快脚步走到宿舍门口。
“哎,温杏,这谁啊?”这时,对面房间开了门,一个男人探出头,瞪了眼白其索,“大晚上的,你谁啊。”
这是男同事,对她有意思,所以特别关注她。
“呃……”温杏不知道怎么介绍,“白总。”
“关你什么事?”白其索横眼过去,回瞪了他一眼。
这男人房间里正在放着色色的动作片,旁人听不到,白其索却能听到。
那男人面色难堪,但又不敢发作,白其索实在是过于魁梧,他打不过。
于是咬着后槽牙,猛地关了门。
“贱女人,还以为是个女神呢,结果是个‘总’就带回家了,切,我会稀罕这种带着弟弟的女人?伏弟魔!”房间里传来了那男人的怒声。
声音不大,也不敢大,温杏听不到,白其索却能听到。
“姐姐!”
一开门,五岁的孩童透着哭腔扑了过来,温杏蹲下,摸了摸他的头。
“我看到有人抢你东西了!那个大坏蛋!”孩童哭了起来,指着窗户那。
从这儿看过去,是能看到当时的事发地的。
可以想象,这么个小小的孩童在家里多么愤怒又无助,且恐惧。
“一会儿,我带你去打他。”白其索蹲了下来,摸了摸他的头,“坏人,肯定要揍他,教他做人。”
“你是谁?揍他?我姐姐说打不过的,只能躲起来,嗯,我也想打他!”
到底是小男孩,思维真是跳跃,一口气说了一堆,好奇地看着白其索后,歪了歪头。
“哥哥,你好高啊,你多高?”
白其索忍不住笑了起来,“两米出头吧。”
“哇……”小男孩的崇拜来得简单而直接,他瞬间止住了哭,看向了白其索的胳膊,“你说要打他,那你有奥特曼那种肌肉吗?”
“有啊。”白其索笑着撸起了袖子,微微用力。
雄健的肌肉瞬间征服了小男孩。
“哇!好厉害!走,我们去打他!”小男孩说着,跑到床那抽出一把木剑。
说这话的时候,他看了眼温杏。
瞬间,眼底的光消失了。
“姐姐说过,我太小了,打不赢的,保护好自己都很难……哪怕那边死了人,也不能过去。”他嘟囔着,木剑垂了下来。
温杏欲言欲止。
她说的没错的,虽然不符合传统的观念,也不符合一个小男孩塑造世界观的教育。
但……
事实是这样。
温杏羞红了脸,站在那尴尬地无地自容。
“你姐没说错。”没想到白其索并没有半点看不起温杏,而是维护她,竖起大拇指。
“那……那你说坏人……就该揍他,教他做人。”小男孩长长的睫毛呼啦着,疑惑得很。
“你姐姐说这个有个前提条件,你没有长大之前,且只有你姐姐,没有办法自保的情况下,你能保护好自己,是第一位的。”
小男孩点了点头。
“但现在不一样了,我是个强壮的男人,能保护好你们,那么你就必须学一学男人该学的技能了。”
小男孩又点了点头,他有点儿听不懂,只觉得热血澎湃,拳头也握了起来。
“我教你怎么打回去。”白其索摸了摸他的头,“等你学会了,以后就能保护姐姐了。”
“嗯!”这句话,小男孩听懂了。
他举起了手中的木剑,呼呼地挥了挥。
一旁的温杏又感动又伤感。
感动的是这个男人能理解她的难;伤感的是,弟弟没有这种男人从小教育着,她怕是教育不好的。
屋里头得有个男人,尤其是乱世下,否则孩子只会畏畏缩缩。
“真的去打吗?”小男孩跑到窗户那,“可是他都跑远了!”
“下次嘛,下次……遇到了的话。”温杏连忙打圆场。
今儿个晚上是不可能去抓那人了,她想。
“去啊,一会儿就去。”白其索却轻松地笑了笑,看着温杏,“先帮你处理好腿的伤口,弄好了后,我带他抓坏人,教他在这种乱世中,一个男人该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