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仓的谷粒,落了满地,厚厚的一层。
空气中那迤逦的味道,散去得很快,竹林就这点好,空气极其清新。
倩倩并没有在这。
白其索将她抱到了她家,此时在床上睡得很沉,满脸绯红,很是满足,连睡着了的嘴角都是扬着的。
客厅内,人类肉眼看不到的一些波澜漾起,气泡房的一侧探了进来。
颜长官步出气泡房,步入客厅。
她穿着一身墨绿色的旗袍,发白的头发盘起来,倒与米白色的高跟鞋有种很得体优雅的匹配,像极了以前那种香港的老富太太。
手腕上的翡翠,绿得像湖。
哒哒哒,她微微昂首,姿态优雅地走到卧室的门口。
崴了下脚。
“啧,鞋子真难受。”颜长官皱起眉头,看了眼脚上的高跟鞋,“人类女性的枷锁好多啊。”
其实高跟鞋不过四厘米,但对于她这么一个穿惯了实验室量身定制的平底鞋的她来说,实在是种刑罚。
但她并没有脱下来,也没有换成更低的。
“适应,小问题而已。”颜长官扶了扶卧室的门,看向了倩倩后,打了个手势。
一些生物萤虫,朝着她的耳朵里飞了进去。
倩倩似乎觉得有点儿痒,伸出手揉了揉耳朵后,翻了个身,脚一踢,将被子踢了下去。
白皙中透着粉红的身躯,展露无遗。
能在学校里成为第一美女老师的,自然不仅仅是脸蛋美,身材更是没得说。
“这是什么?”颜一一走到床畔,微微俯下身看去。
见倩倩的脖子、心口甚至腰间,都有一块块红色的斑块。
颜一一按了按手腕处的翡翠手镯。
眼前浮现出五个字:机械性紫斑。
“机械性紫斑?”颜一一歪了歪头,沉思了两秒后,点了点头,“皮下微血管在遇到强大吸力下的破裂出血,常见于男女之间的……”
眼前又浮现出一行字:人类通俗叫法——吻痕。
“啧。”颜一一嫌弃地翻了个白眼,“人类,真是愚蠢,总做一些毫无意义且伤害自己、对方的事。”
正说着,生物萤虫又从倩倩的耳朵里飞了出来。
“搞定!明儿见。”
颜长官盈盈一笑,转身回到了客厅后,步入气泡房,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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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杀的牛,怎么做都好吃,再加上到了老家,有种天然的松弛感,白其索吃了很多。
吃饭的时候,他总觉得有人在盯着他。
不是生物萤虫的那种盯着,而是切切实实似乎附近有人,在盯着。
可环顾一周,却也没发现什么。
还特意看了下有没有颜长官私底下那只生物萤虫,消失了一个月了,却没找到。
吃饱喝足后,朝着倩倩家走去。
在路上,他依旧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跟着他,庞然大物那种。
“气泡房吗?”他迟疑了下,四处看了看。
如果是气泡房这么跟着,说明是非常官方地跟踪研究,与之前颜长官偷偷跟着他,不同。
偷偷跟着,都将气泡房弄在很远的地方,以防被其他实验室的生物萤虫捕捉到。
可这一次,不一样。
仿佛就跟在他后面,他走一步,那庞然大物也动一步。
“多想也无用,先去睡觉吧。”白其索摇了摇头,喝了点儿老家甘醇的米酒,又吃了一肚子的牛肉,加上那牛ii鞭真是烤得不错,他的精神头回来得很足。
此时,晚上11点20分,自然是要去倩倩那睡的。
“爸!”白其索忽然想起了什么,扭过头大声喊道,“给弄个牛肉粥!我一点多来拿!倩倩没吃晚饭呢!”
倩倩还没吃饭呢,从四点到现在,等到了晚上肯定会饿的,喝点粥正好。
“听到没,他好贴心啊……”
“看来,消失的这几个小时,倩倩真是有福了……”
“也不至于几个小时吧,哪有人身体这么好的。”
“啧,他才二十出头,身体健硕,你以为像你老公啊?一周就能硬气那么一两回?”
光听这声音,底气十足,跟头老虎狮子咆哮似的。
吃完牛肉的村民里,那些婆娘听到白其索这一声,羡慕倩倩羡慕到了骨子里。
月光浓郁,白其索消失在了通往倩倩家的大路上。
倩倩在房间里睡得正香。
白其索走了过去,见着她娇俏的脸,内心有种说不出的宁静,又涟漪。
目光落到了床头柜上,上面一行很娟秀的小字:早上八点半,接姨奶奶。
姨奶奶?
倩倩的父母去世了,她的姨奶奶那应该就是他爸爸的姨妈。
白其索和倩倩虽说村里头按辈分,她是他倩倩姨,但到底是隔了很多代的血缘的,他自然不认识她的姨奶奶。
“字写得真好。”白其索忍不住笑了笑。
这笔字,小时候还有过典故呢。
倩倩的字一向很好,虽只比白其索大两岁,写得却根字帖一样,所以看到白其索那一笔鸡爪子扒拉的字,便热情地要教他。
“你都高二了,字不好看,作文都要多扣分的。”倩倩弯下腰,在白其索的本子上写了几个字,“按照这个写,一个字一个字地练。”
她不知道的是,白其索看得可不是她的字,而是她的手。
这双手实在是美,柔若无骨的。
当时的他内心有一些悸动,但没敢深想,现在不一样了,他不但敢深想,还能深入想。
他轻轻笑了笑。
突然,被人盯着的感觉再次传来,而且那种目光似乎还带着股说不出的嗤笑。
猛地扭过头,却什么也没看到。
有实验?
白其索倒没被影响什么,长期被生物萤虫跟踪,习惯了,再说了,他相信颜长官的专业。
这个女人,说到的事还是会做到的。
这种场合下,她不会跟踪,也会按照她承诺的,不让别人跟踪。
“那边地下室能屏蔽,就更安全了。”白其索边想着,边爬上了床,从背后揽住她,大手握住了她那双柔手,往自己怀里一拖。
“嗯?”倩倩迷迷糊糊的,转过头一看,白其索正微笑着半眯着眼看着他。
“又梦到你了。”她的眸底瞬间变得柔情无比,转过身,搂住了他的脖子,“今天运气真好,又梦到你了。”
朦朦胧胧的,她以为是梦。
“又?”白其索坏笑了下,靠在她耳畔,轻轻问道,“你平时梦到我,是做什么?”
倩倩没有真正醒来,所以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嘴里发出绵软的若有似无、含糊不清的声音。
白其索的头俯到她的肩膀,想听清楚说的什么。
她,不像那些骨感美的少女,看着都硌人,而是肩膀光滑又肉肉的。
“去接……接……”她朦朦胧胧的,看得出,脑子里又跳到另外一个梦里去了。
“嗯?梦到我什么了?”白其索不想她跳到别的梦,试图拉回来。
“姨奶奶……”她说道。
……
白其索看向床头柜的纸条,看来这姨奶奶对她很重要,梦中都想着这事儿。
“嗯?不是做梦吗?”倩倩突然微微睁眼。
他们靠得近,她这么睁眼,长长的睫毛扫得白其索的脸,痒痒的。
白其索笑而不答,只是看着她。
许是太困了,她的眼睛再一次闭上,但身体却本能地愈发靠近白其索。
“还想我吗?”白其索问道。
倩倩没回答,只是身体极其柔软地窝他怀里,那只握笔的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一副哪怕在梦中都听他话的顺从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