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的确还是老江湖机警,不是兽化者也不是觉醒者,更不是白其索的人,却也嗅到了浓浓的危机。
他从后视镜看了眼白其索。
见白其索打开车窗,看着外头,对尤雅的确爱答不理的。
严老藏起笑。
老江湖,看这些小年轻的情愫心思,还是看得准的。
越不看,越有鬼。
“白行主,你……口渴吗?”尤雅小心翼翼地问道,言辞中泄了大半气。
从接机到上车,白其索根本没正眼瞧过她。
她到底是个小姑娘,没谈过恋爱,又一直大红大紫的,男人们围着她转悠得她都习惯了。
唯独白其索不怎么理她。
本接机前,严老对她说白其索对她有意思,她还挺高兴的,毕竟助理也这么说。
但真的落到她面对他的冷脸,这种自信瞬间没了。
“不。”白其索摇了摇头,回过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寡淡,而比目光更寡淡的是语调,“谢谢。”
今天,尤雅穿了件黑色简单的上衣,下身牛仔裤。
她很适合这种看似很普通的装扮,会让她的颜值凸显得更加出色。
简单,有种大学老师的那种气质,但她的妩媚又让那种气质多了几分撩拨。
看似简单的装扮,实际上费劲了心机。
连里面搭配什么裹住身材的小衣服,都细细挑选了许久许久。
上一次她领全国最大的演员奖的时候,都没这么用心。
可白其索就这么扫了半眼而已,便转过头看着窗外。
悄悄地看了看他胸口,只见他非常结实的胸口起伏稳定,说明心跳恒定。
尤雅抿了抿嘴,脸上愈发自卑。
国民妖矜居然也有自卑的一日,她苦笑又尴尬地放下刚刚主动拧开的水。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的白其索的确没什么心思在美色上。
脑子里一直在布局。
但他不明白的是,明明自己的理智是非常冷静的,可看向窗外的眼底为何不断地浮现出尤雅此时的模样。
黑色,肤若凝脂的人穿着,真的撩人。
衬得她像个无骨生物似的,白皙、软绵。
哪怕控制着呼吸,鼻腔里却依旧充斥着她自然的体香,勾得他浑身难受。
如果喷点香水就好了,还没这么诱惑,他想。
白其索自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的自控力是极好的,说不动她就不会动她。
但自控力和渴望,是两码事。
有时候,自控力越强,越压制,那渴望便会越浓郁。
而兽化者的强烈的、充满了原始本能的占有欲,让他的这种渴望,会更汹涌。
很显然,白其索明白这一点,也在对抗这一点。
这时,一辆车突然拐弯,严老猛地一脚刹车加急转弯,好险,躲过。
呀!
尤雅则整个人被惯性撞到了他的身上。
“对,对,对不起。”尤雅连忙试图起身,手在他的大腿那撑了起来。
“小心点。”白其索的声音依旧冷淡。
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后,将她扶了起来。
尤雅只觉得他的手实在是炙热,和他的声音截然不同,抬眼看去。
却见此时,他也正看向自己。
眸子极亮,亮到她能通过他的眸子看到此时的自己,头发凌乱,一脸惊慌无措。
随后,与手那类似的炙热涌上了他的眸子,仿佛在竭尽全力地克制着什么。
微微用力,将她推到了一边。
再次转过头,看向窗外。
尤雅愈发惶恐,她觉得这个男人真真是极讨厌自己的,刚刚要是没急转弯就好了,就不会整个人撞过去了。
撞过去的时候,起身时,要是没用手撑住他的大腿那就好了。
肯定是愈发惹他讨厌了,她想。
“还有多久到?”这时,只听得白其索问道。
尤雅死死地咬住唇,泪水差点涌出来,她连忙别过头去,将车窗也打开,看向窗外。
“很快了,就在云岚大酒店。”严老回道。
云岚大酒店,自然是顶级的。
严老交往了得四十几年的死党开的,顶上16层到20层,都刻意空了出来。
主要是严老不知道护宝行会来多少人,眼下一看,还是空多了。
不过不碍事,礼不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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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其索动了动鼻子,他嗅到空中一股咸咸的味道,是眼泪的气味。
内心坚定的信念,有些瓦解。
从理智的角度,他不想让尤雅成为自己的女人。
何必呢?
这么漂亮的姑娘,能拥有自己美好的人生,需要帮忙的话,他帮就是了。
但从个人的角度出发,他自然是想的。
在电视那端还只是个和她不可能有接触的普通观众的时候,就想了。
试问,华夏男儿,只要看到过她的,谁不想?
更别说,她闯入了古窑,自己的领土,且在兽化的时候闯入。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潜意识里,他已经把她看做时候自己的女人。
或者说,猎物。
得和严老说清楚,以后若遇到什么困难,需要避难、逃难,我是会伸出援手的,没必要一直过来想法子交好,白其索拿定了主意。
到了酒店后,他也是这么做的。
收下了严老的家传,那本手写的药学孤本,目的,是让严老安心。
全程,他都没怎么看尤雅,而尤雅则也没怎么开口说话。
显然,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了在男人面前的魅力,恹恹的,跟被晒得萎了的花儿样。
“严老,我就直说吧。”白其索看严老的心应该安定了下来,便直接了当地说,“你说的尤雅的那个人脉,我不需要。”
尤雅的脸,红到了心口处。
严老的脸垮了垮,他倒是看出来白其索很明显和尤雅保持距离,但没想到这么不给面子。
“那边情况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的人脉确实派不上用场,而且……”
白其索喉结上下颤了颤。
“而且,我可以承诺你,世界大变后,只要你严老一个电话,需要帮助,我都会帮你,你无需用这么多心思。”
严老惊讶地看着他。
可见,这个年轻人连他打什么算盘,早就明了。
“我既做出承诺,就会做到。”白其索言辞凌厉非常,说一不二。
这话一出,严老算是吃了定心丸了,长松一口气。
“我这不是想着,人情交际,有来有往,光您照拂我们,我们也得……”严老连忙朝着尤雅使了个眼色,“尤雅,还不谢谢白行主。”
“不必了。”白其索却止住她。
一时,尤雅在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白总,我就是想着交个朋友。”严老连忙解释道。
“严老,看来,我得跟你说得更明白些。”白其索的身体往前倾了倾。
严老正坐,认真听着。
“我和你做朋友,可以,但是不和尤雅当什么朋友。”说罢,白其索笑了笑,“我从来不和漂亮女人,当什么朋友。”
漂亮女人?
尤雅的眼皮子跳了跳。
“尤其是这种尤物。”白其索强调道,摇了摇头,“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尤物?
他,用了‘尤物’二字,听得尤雅心中小鹿一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