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
当然不会了。
白其索既然答应了尤雅要克制,那就一定会克制。
只是尤雅觉得很奇怪,他究竟用了什么办法,让这个服装企业能排前五的董总,颤颤巍巍地给她打电话,痛哭流涕地道歉的。
而且,这种道歉,能听出来的的确确发自内心。
“我真的知道错了,尤雅小姐!”
“我错了,我错了,我是条狗啊,发了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当我是条狗吧!”
电话那端,董总哭得抖成了筛子。
但尤雅却也没第一时间就说原谅,而是咬着牙,“错哪儿了?”
与此同时,她按下了录音键。
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她能做到片叶不沾身,唯一一次吃亏就是这老男人酒后拥抱了下,也立刻推开了。
她是聪明的,知道这个时候,不是用来心软的,她必须留下证据。
“错在不该喝酒,喝了酒我这狗脑子被冲晕了。”
“不该对您动手动脚。”
“还有……”
董总像一个小学生,一个劲地反思着自己的错误,听得出,他能觉察到尤雅可能在录音,但似乎也顾不上那么多。
等到尤雅说出那句下不为例,董总如同抓到了救命的稻草。
挂了电话后的尤雅,只觉得心头扎扎实实地出了一口恶气。
痛快!
“他道歉了这么久?!”米米的脸都憋红了,拳头握紧。
这个董总,向来就是个跋扈的人,圈内被他染指的女孩儿,数不胜数。
“嗯。”尤雅点点头,忍不住笑了起来,“哭得像条狗。”
“这男人真厉害。”米米露出了又羡慕又崇拜的表情,“我是说,温泉的那个神秘男人。”
是啊,真厉害。
尤雅咬着她柔软娇嫩的唇瓣,笑了笑,很是羞涩,虽然她不明白自己为何羞涩。
“不会也把他打成了猪头吧?明天有企业家大会,到时候又是一场轩然大波。”米米有些担心。
听到这消息,尤雅担心了起来。
“我打个电话。”连忙转过身,跑到自己的房间,并关上了门。
“白其索。”电话打过去,她开了口,并没喊白总,也未喊白行主,她就想叫白其索。
这样,觉得两人的距离近一些。
“你打了他吗?”她问道,没等他回答,连忙提醒,“明天有企业家大会,他要出席。”
“打?”白其索冷冷笑了笑,“没打他。”
打人,是最轻的,拿人七寸,才是最狠的。
让这位资产丰厚,极其好色又很会运营的董总,能如此求饶的,是放在他桌子上的那个小小的u盘。
几乎任何企业,只要是民营企业,在成立之初,在获得第一桶金的那会儿,都会黑色或灰色的部分。
这就是为什么企业家会谈及早期创业的艰辛,却从不去细说第一桶金如何艰辛的原因。
这个七寸,足以将他送进监狱。
“没打?”
“对。”
“那他怎么……”
“事情处理完了,我这边还有其他事要忙,先这样。”
“谢……”尤雅谢谢两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出口,电话那端就传来了一阵忙音。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挂她的电话挂得这样快。
真的是在逃避吗?
这么厉害的男人,怎么可能逃避呢?他应该知道,只要他愿意,自己是会答应的。
尤雅看着电话,自卑和胆怯弥漫了上来。
走进浴室,褪去衣物,淅淅沥沥的水洒到她的身上,以往,她对自己的身体很是自信,从来不会去细细端详。
但这一次,她刻意地站到镜子前,左看看,右看看。
以前总觉得自己怎么这样好看。
现在却觉得,好看的确是依旧好看。
该丰腴的地方浑圆,该纤细的地方又是巴掌可握,最令人惊叹的是她的皮肤,通体雪白。
而一头的秀发从未怎么保养过,却乌黑亮泽,接下来不少天价代言。
容貌身姿,能扛得住大荧幕的镜头拉近,且往那一站,什么都不用做就风姿妩媚娇俏。
大家都说她是天生的大明星,是女娲的炫技之作。
她将脚轻轻地抬了起来,如同压腿般放到台子上,修长白皙的湿漉漉的腿,看似完美。
但……
左边的膝盖骨如果更圆一点儿,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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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雅小姐对您,很有情愫。”一旁的陆龟殷嘿嘿笑了笑。
这老头,自打有了古窑,精神分裂再也没犯过一次不说,还越发有种朝着老顽童的方向发展了。
白其索微微皱了皱眉。
陆龟殷这才端正了起来。
“收了她,也挺好的。”他哼哼着如同蚊子。
“现在不是古代,三妻四妾那么寻常。”白其索摇了摇头,“你给我的暖被丫头,着实多了些。”
“这可不是我弄的,这是习俗,是上一代行主留给您的。”陆龟殷可不认这一茬,“她们有要为护宝行生下下一任行主的重任。”
的确是重任。
这么久了,这些人肚子那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想到这,白其索也有些为难。
要说努力,他是真努力了,这些天都没闲着。
正说着,只见一位暖被丫头拿着茶壶,一扭一扭走了进来·。
“白行主。”走到跟前,她欠过身,恭敬拜见,“这茶,安神养脑,您喝喝。”
说着,又一扭一扭地走到桌子前,给他满上。
“你走路就走路,怎么扭成这样?没个体统。”陆龟殷皱起眉头。
说是个暖被的,但这勾栏模样,大宅门里可见不得。
丫头脸露尴尬,娇羞地看了眼白其索。
咳……
白其索则略尴尬地咳了下。
他的确挺努力的,没闲着。
这一声,陆龟殷虽是个老人,但人家也年轻过在,立刻反应了过来。
拿看制瓷的那双老眼在白其索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难怪那瓷是好是坏都逃不过他那双眼。
连白其索都被他盯得毛骨悚然的。
“不应该啊……”陆龟殷欲言又止。
虽说生不出孩子,在他的观念里,这是女人的过错,但其实他也明白,有时候和男人也有关系:就拿以前他那老伙计马窑头来说,家里头弄了好几房,就是生不出孩子来。
“兽化者,可能没法生孩子。”白其索说道。
云一谷手底下的兽化者够多了,虽说偶有一两个也曾让女人怀孕,但不是中途自然流了,便是生出来也活不久。
想来,这是实验室刻意设定的:如果让兽化者和人类能生孩子,不可控。
一旁盏茶的丫头听到这句话,眸底大惊,一时竟扶不住茶,洒了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