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涟漪。
一如尤雅此时的心。
她抬起头看着他,只觉得他属实是伟岸,那么高,那么壮,让她竟有种自惭形秽之感。
还想说点什么,多聊几句来着。
白其索却指了指室内的方向:“我先回去了,晚宴还没结果,尤雅小姐,你也一同回去吧。”
这就回去?
尤雅有些失落。
见尤雅似乎愣了愣,白其索以为她误会了什么,于是说道:“这地方黑,你很是漂亮,那边能走过来,保险起见,还是跟我一起进去吧。”
白其索伸出手指了指东侧。
那里废弃的地下通道绵延至大门前,确实是一条小道能通往。
尤雅一听,便觉得心里有些窃喜。
他也认为我漂亮吗?她想。
“干了吧。”尤雅举了举酒杯。
“好。”
两人喝完后,酒杯放到了树下的石桌那,便往回走。
她跟在了白其索的身后,随口问道:“白总,您常来这吗?怎么知道那边有地下通道?”
白其索却不知如何回答。
其实,他是通过庞里和那人聊天,声音通过那端判断出的。
于是,白其索并没说话,只是放慢脚步,让尤雅走到自己的前面。
“嗯?”尤雅觉得有些奇怪。
这条路虽是小径,但足以容纳三个人并肩而行,他怎么走自己身后呢?
殊不知,这是白其索的习惯而已。
兽化,还有几天将再次来临,这种兽类习惯将表现得更明显:兽,是不会让猎物走在自己身后的。
尤雅不是他的猎物,但是女性,兽的本能让他呈现出猎捕的态势,走在她身后,才会有掌控之感。
“你喜欢走后面吗?”尤雅问道。
边问,她边扭过头。
本就是一条鹅卵石铺就的下路,她穿着高跟鞋这么一扭头,站不稳竟差点摔倒。
白其索很是克制,并没有去扶她,只是伸出手。
尤雅猛地抓住了他的胳膊,这才没摔倒,只是身体某个柔软的部位撞到了他的手臂上。
她有些尴尬地笑了起来:“差点摔了,吓死了,谢谢。”
白其索嗯了一声后,示意她继续走。
尤雅回过头,觉得很是尴尬,其一是自己摔跤,其二是她还是第一次见男人对她这么克制。
居然没有扶我,而是只在这个瞬间将手伸过来,而已。
这对于其他女人来说,或许正常。
但对于尤雅来说,实在是挫败。
她是谁?
她可是华夏被公认的妖矜。
什么是妖矜?
一出现,就如同蛊惑人的妖怪,却有着矜贵的气质,又魅又纯,两种极端的气质揉捏到一起,配上那双狐狸眼,隔着屏幕都能让男人女人被吸引得死死的。
如今,现实中,居然对身后这个男人不起效果?
“哎呀!”尤雅又扭了下。
只见她裙摆在月下伴随着突如其来的摔,猛地晃动了起来,露出了白皙的大腿,手伴随着猛然的身体失衡,扬了起来。
到底是一线演员,演得真像。
“小心。”白其索再一次伸出手,不过依旧没有去主动抓她,而是像上一次一样,伸出手挡住她摔下去的身体,让她扶住。
……
尤雅咬着唇。
“谢谢。”心里憋闷,嘴上还是感谢,继续前行。
没劲。
还是头一次见男人对自己这么克制呢。
边想着,尤雅边打开包包,想拿出手机看一眼时间缓解下尴尬,这一抽,一张纸掉了出来。
"数学?"白其索看了眼,有些吃惊。
“这你都看得清?!”尤雅愈发吃惊。
因为这张纸掉到草丛那,后院灯光本就昏暗,那地方更是黑漆漆的,他居然看得清?!
“嗯。”白其索点了点头,帮她捡起来的时候瞟了一眼:“算错了。”
……
瞟一眼,就知道算错了?!
尤雅接过纸,难以置信地看着白其索,只觉得他的眼睛亮晶晶的,脸上神色很是淡定。
仿佛在说:这有什么难的?
尤雅微微眯了眯眼,快走了几步后,蹲到路旁的小灯那看了看,没错,的确是算错了。
因为这是在晚宴的时候,庞里指出的错误,而反面正是庞里纠正的计算过程。
“你数学这么好?!”尤雅瞪大眼睛看着他。
“嗯。”白其索应着,但瞬间移开了目光。
蹲着的尤雅,衣裙靠下,能看到白色的一片柔软,而她抬眼看着白其索的狐狸眸子,此时闪着惊讶又佩服的光。
就这个目光,这幅光景,没有男人扛得住。
白其索也不例外。
所以他飞速地移开了目光,控制着内心的涌动。
而尤雅浑然不知,站起来后靠近白其索,指了指上面的题:“怎么可能呢?这起码要运算下才知道是否错误吧?你刚刚就瞟了一眼啊!”
“嗯。”白其索侧过脸,不去看她,而是看着那张纸。
她身上飘过来的幽香,仿佛一只手,抓住他的心,慢慢地拽,慢慢地拽,在兽化来临之际,瓦解他的自控力。
白其索往后退了一步。
上一次兽化,他努力拖延了时间,这一次要在上一次拖延的时间上更进一步,才行。
总不能还没有到兽化的时间,就让人蛊惑了去。
嗯?
尤雅觉得很是奇怪。
她能很明显地感觉到白其索似乎刻意保持距离,先是不扶她,后是不看她,现在还后退了一步。
难道……
她猛地转过身,低头偷偷闻了下自己。
很香啊……
浑身都很香……
或许,这是尤雅第一次主动地靠近一个男人,也是她第一次主动使用小技巧,引诱一个男人去扶他。
但也是第一次,一个男人居然这么对自己刻意保持距离……
一时,尤雅陷入了某种又生气,又紧张,还有些自卑的情绪中。
她一紧张,脖子那就红。
从耳朵到脖子,再到心口,全部粉红一片,被粉丝戏称为连脖子都在演戏的女人。
觉得有些晕。
尤雅甩了甩头。
若是生气,不至于晕啊,她想。
突然,一双大手抓住了她柔软的胳膊,她只觉得这双手极为炙热、有力。
回过头,看着白其索。
见白其索终于主动地伸出手,抓住了自己。
尤雅的狐狸眼闪烁了下,眼底漫出丝丝满足和得意。
哼,怎么可能有男人和我独处的时候,不动点暧昧的小心思呢?尤雅心想。
“谁给你的酒?”没想到,白其索一脸严肃。
别说暧昧的小心思了,他眼底迸发出一股狠。
仿佛,要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