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如果当年那个f国人昂特雷柯莱没有偷走景润镇的所有秘方,我们的瓷,是不是依旧傲视全球?”胖子李低声问道。
他看向了白其索。
看得出,胖子李很愤怒,但又颇为无力。
毕竟,事情发生在过去。
如果这个法国人昂特雷柯莱没有偷走景润镇的所有秘方……
白其索苦笑了下,摇了摇头。
“没有他,也会有别人。只是他是最成功的工业间谍。”陆龟殷的声音透着无力。
没有谁被他更清楚当年老祖宗的瓷器是如何在西方国家闪闪发光,令人垂涎三尺的了。
三百年前的西方国家,老百姓莫说好的瓷器了,他们的餐桌上,连像样的餐具都没有,使用的几乎全是卫生质量不合格的陶碗。
陆龟殷比划了下。
“当年,来景润镇运瓷的船都看不到头,哪怕是最普通的瓷碗,都能卖出很不错的价钱!”
贵族阶级虽然使用银制餐具,但银制的太容易发黑。
而相比之下,华i夏所用的白色瓷质餐具冰清玉洁,且极其卫生,传到了西方。
陆龟殷微微眯起眼,满脸的不屑,哼了哼。
“他们有什么好东西?就那种比我们的狗盆都差的,黑黄色的陶碗,他们的人拿来吃饭。”
抖了抖袖子,脸上的神情写满了骄傲。
陆龟殷的骄傲是实实在在的,毕竟自从西方发现了华夏的瓷器后,把我们的白瓷碗称作是‘白色黄金’
普通的吃饭的白瓷碗地位都如此之高,更别说其他精美的瓷器了。
“那些国家,就他娘的豺狼玩意儿,他们能不盯着么?”胖子李恨得牙痒痒。
在极大的诱惑和难以匹敌的制瓷技术悬殊之下,所带来的巨大的利益,让昂特雷柯莱并不是第一个潜入中国的瓷器间谍,也不是唯一一个。
第一个来中国刺探瓷器生产情报的是葡萄牙人克鲁兹,成为了第一个描绘青花瓷生产流程的西方人。
而另一个著名的“瓷器间谍”则是法国人谢尔策,专门为了塞夫勒窑厂而窃取情报、搜集样品。
一步步,针对性地,一群狼围住了景润镇。
“当年,这么重要的秘方,传内不传外的,为什么他们能搞到?”胖子李很是疑惑。
白其索叹了口气:“传教士的身份,再加上皇帝任命的职位也给与了他们极大的便利。”
陆龟殷则闭眼眼睛,不再说话,只是鼻子煽动得厉害。
似有难言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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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陆龟殷年纪大了,虽然他强烈要求明日就出发去h国,但白其索还是压到了后天。
明儿个,让他休息一天。
再者,自己也需要一天的时间把这地界的一些事情摆清楚,许多需要拿主意的大事,拿了主意。
陆龟殷虽干劲十足,但到底是老了,手里端着茶就这么坐着睡着了,令人将他扶到床上后,白其索仔仔细细地环顾了一周。
这大毡房虽大,但条件到底还是简陋,十几个重要人物睡在一起,只有李彤之的睡床拉了个简单的帘子。
“工人怎么安排的?这雪太大了,莫要冻坏了。”最边上,有个简易的长桌,是办公的地儿,离陆老的床虽最远,白其索还是压低了声音。
“这地方有个避暑、避寒的法子,往地下挖洞。”胖子李抽过一张图,指了指:“我们这几天挖了一大排,而且我们到处燃了火,冷倒是不冷,但是怪累的。”
三班倒,这工地就没停过。
“集装箱的工地建议房,要运过来得一两个月,这地方太偏了,我们尽快,先把工人住宿,吃饭问题彻底解决了。”李彤之也坐了过来,她低着头掰了掰自己的手指甲。
原本红艳的指甲,这会子破损的厉害。
白其索看了眼,“还有一个多小时,你就生日了?”
李彤之惊讶地看着白其索,而胖子李也十分惊讶。
“你怎么知道的?”李彤之问道。
白其索笑了笑,跟他们说自己听到的,恐怕会吓到他们,毕竟他们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低而且距离自己很远。
“我自有我的办法,说吧,想要什么生日礼物。”白其索问道。
李彤之眨了眨眼睛。
哎呦……
她拖长了声音,竟还做摸做样地娇羞了起来。
“人家这种小姑娘,就喜欢小动物……”她说道。
……
小动物?
“你……你要养小动物?这地方可不好养宠物。”胖子李接过话头:“不过可以来几只狼狗守工地。”
“现在不能养,不代表以后不能养,很快这地方就会规划起来。”白其索倒觉得不是不行。
小姑娘嘛。
李彤之今年也才23岁。
想养个猫啊狗啊的,寻常。
“说吧,想养个什么?”白其索问道。
李彤之又眨了眨眼。
别说,虽然她在这忙活得披头散发的,但这丹凤眼一眨,依旧风情十足。
“什么路虎、宝马、悍马什么的……”她说道。
……
见白其索愣住了,李彤之连忙拿过一张纸,又递过来笔:“哎呀,这破地方也不好买这几个小动物啦,不过既然你白总发话了,倒是可以先欠着。”
说着,把纸笔往白其索面前一放。
看出来了,要他写欠条呢。
“你这双抓钱的手啊……”白其索忍不住笑了起来,让李彤之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没有半点犹豫,拿过纸笔就写了起来。
欠条。
今欠李彤之悍马一辆……
唰唰唰,写完后,白其索看了李彤之一眼,见她似乎惊呆了,看得出,她原本可能是个玩笑,也没想到白其索真会写。
没想到他不但写了,还淡然地将大拇指在破损的木头那按了下,血流下来,他压上了血的手纹。
“给。”白其索将欠条递给李彤之。
“哇……你……你……”李彤之睁大了眼睛,嘴巴长得巨大,仿佛能一口吞下一个亿。
“你还真给啊!”嘴里虽这样说着,手却极快地将欠条抽了过来,上上下下看了看后,鼻子闻了闻。
仿佛闻到了钱的味道。
好闻。
“这是我最开心的生日。”她深深地看了白其索一眼,将欠条往怀里一揣。
“是收到的最贵的生日礼物吧?”胖子李打趣道。
“对。”李彤之倒毫不掩饰:“最贵的,所以是最好的。谢谢白总!哦不,谢谢白大会长!”
说着,她本能地朝着白其索投去讨好的目光。
“打住。”白其索却制止了她的讨好,认真地看着她:“我们是同事,你不用讨好我,悍马算什么,你能跟着我来这漫天大雪的荒郊野外搏命,好日子也是你自己挣的,不是我给的。”
白其索看着她,一字一顿。
“这是你李彤之,该得的,以后不用对我有半点讨好,或有用你的美色,你想都不要有这样的想法,我尊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