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岁的白其索,在要保护主体的本能驱使时会做什么呢?
“不用紧张,有我呢。”白其索皱了皱眉头,左手搂着她,右手从抚摸她的长发到托住了她的下巴,与之对视。
见他是如此地成熟冷静,眼里又是充满了柔情蜜意,是一种被人在爱慕着的眼神。
“你……”林沁墨隐隐觉得有些奇怪,眼前的这个人和她熟悉的白其索似乎哪里不一样。
“这是正常的反应。”白其索看着她,眼神深不见底。
【真是无趣的实验】李长官见到这里,摊开手按下了要离开的按钮。
【还以为他意志力有多强呢】
【到底是人类,怎么可能有超越物种的基因】
李长官是有一批自己人的,见此情况后,纷纷按下了要离开的按钮。
次人格的强势出现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要保护主体,而他要保护主体,会放过眼前这个娇小诱人的猎物吗?
他不但不会放过,或许,连带不远处车辆上另一个猎物,也会一并吞了。
林沁墨只知她父亲在兽化的时候听不得哭声,因为哭声太过刺耳,会加重他兽化的痛苦,却没有想到的是,他父亲可是有他母亲帮忙缓解。
在有女人帮忙缓解的情况下,还会觉得她的哭声太过刺耳。
那白其索呢?
他的兽化强度与林严根本就不是一个维度,更何况还有她这么诱惑着。
若非他大脑的确极其独特,居然能找到兽化剂的bug从而诞生一个次人格来躲掉身体的剧痛,那么次人格一出现,事情便尘埃落定了。
这种程度,是哪怕他们这种高智慧人群都受不了的程度,区区一个人类,是绝对不可能的。
只见屏幕中的白其索手继续下滑,然后微微蹲了蹲,一下将林沁墨托起,轻轻地让她坐到了桥墩上。
二人的数据在一旁疯狂地跳动着。
尤其是林沁墨的数据,显然,脑岛干预剂开始起了药效,各项数据开始朝着爆表发展。
【还没有看完就要离开,李长官,你的专业精神呢?】颜长官的声音浮现了出来,听上去似乎没有情绪,可在语尾的部分却微微扬起。
透着不屑。
对他专业度的不屑,让李长官有些下不来台。
【好,那我们就浪费几分……】
李长官的话还没说话,突然停住了。
只见白其索的头剧烈地抖了抖,进展到这一步理应绝对不会翻盘的他,居然再一次强势地赶走了次人格,回归了理性。
回归理性,就意味着痛苦。
白其索抱起林沁墨,将她从桥墩上抱下来后猛地往后一退,双手撑住膝盖,浑身颤抖了起来。
“你……你……”林沁墨只觉得奇怪,但她顾不得那么多,朝着他扑了过去。
“林沁墨,你听我说,这是一场实验,是实验!”白其索再一次后退,吼了起来。
林沁墨怔了怔。
她只觉得大脑里嗡嗡作响,只觉得委屈,只觉得人类的悲喜果然并不相通,她那么痛苦的时候,白其索却在说这是实验。
什么实验?
不想听,只觉得难过。
呜呜呜……
林沁墨再一次哭了起来,哭父母离去,也哭父母离去后自己无依无靠,更是害怕自己身体的反应。
伴随着林沁墨的哭声,次人格地不断想突破而出,还有白其索能听到周遭一切声音,一切都让他陷入了一种诡秘之境。
他闭上眼睛,用余下的力气强忍着,多希望这是个梦境啊!
若是个梦境便好了,梦里,什么都能做,又什么都不用负责。
是实验。
这是实验。
这是一场实验。
这是一场惨绝人寰的不把人当人的实验!
白其索在心里默念着,对抗着这一切,他抬起眼看了眼林沁墨,见她孤立无依地坐在桥上哭泣着,眼底的恐惧伴随着黑夜,看得他心都碎了。
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了,这真的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了,忍着吧,她那么害怕又刚刚失去父母。
只要实验通过了,你便是记录在那几十个不会再被做人体试验的名单里。
“好,你过来。”白其索说道,他的声音颤抖了起来。
话音刚落,林沁墨一下站起身扑进了他的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断在胸口拱啊拱蹭着眼泪。
白其索发出了难以自控的低吼。
“你……你还在兽化?”林沁墨的身体怔了怔,她抬起头看着白其索,这才反应过来。
“嗯。”
“那……那我刚刚那么大声地哭……我以为你……以为你……”林沁墨紧张内疚了起来,刚刚沉溺在悲伤和恐惧中的她,竟然没有发现他浑身是汗,身体为了抵抗疼痛而肌肉喷张。
她的亲生父亲仅仅因为她哭,便会暴打一顿。
可白其索居然静静地忍了这么久。
而林沁墨不知道的是,白其索忍的,何止是哭声?
她立刻从包里翻出了手帕,想伸出手给白其索拭去汗水,白其索却一把抓住她的手,呼吸沉重:“我兽化不碍事。”
林沁墨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她以为他嫌弃自己,于是往后退了一步。
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一个忍受着兽化的痛苦,一个忍受着身体奇怪的感觉以及父母双亡的悲呛。
白其索唯一庆幸的是,林沁墨真的足够单纯。
单纯到她并不知道身体的这种反应是想要什么,不知道身体的这种难受是可以通过某种渠道缓解的。
若非如此,真的太过炼狱。
这该死的试验!白其索暗暗骂道,是骂,也是提醒自己。
“你……你能送我去父母那吗?”林沁墨的声音满满都是央求,小心翼翼的。
……
白其索知道她为什么要自己送过去,因为也就只有他有这个能力通过嗅觉来找到二人此刻身在何处。
林沁墨想去父母那,是情有可原的。
算了算时间,此时林严应该刚刚去世不久,赵骨也应该已经一切都处理完毕。
“现在去看,会不会太……太……”
“太惨烈?”林沁墨苦涩地摇了摇头:“我只想看看,都不行吗?我看看,我不过去,我就远远地看看。”
聪明的林沁墨知道,她母亲会做出如此举动,只有一个原因——希望女儿好。
希望女儿不要被拖累。
她用生命来确保女儿不要被拖累!
“求求你了,我求求你。”
“只有你能带着悄无声息地去,再悄无声息地回。”她走到白其索身边,说完这句后,竟然跪了下去。
就这么突然地,毫无征兆地,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抬起头来,颤抖着,弱小的,无助的,可怜的姑娘。
“你背着我,或者抱着我过去,你能力很强不是吗?求求你了。”她抓住白其索的衣角,晃了晃。
此时的林沁墨处于烈狱中,她想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