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婆,你这是在干嘛?”
耳边突然传来了小云景那软软糯糯的声音,路漫漫瞬间回神,转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小云景手拿一根小树枝,迈着小步子,一步一步地朝着她走来,那天真无邪的模样瞬间让她那烦忧的思绪一扫而空。
在他身后的不远处,秦萱的身影赫然映入了路漫漫的眼帘,这让她免愣了愣,很快又回过神来,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
“小云景,你是来找小凤凰玩的吗?”路漫漫伸手将他抱上小凳子,待他坐好,看边看向秦萱,招呼她坐下。
“是啊,它这两天都没来找我玩!”小云景撅着嘴巴,还微微地叹了口气,就跟个大人一样。
闻言,秦萱不由地笑了笑,摸了摸小云景的头,对路漫漫解释道:“景儿今天吵着要见小凤凰,我拗不过他,就带他过来了!”
“这样啊!”路漫漫伸手戳了戳他的小脸蛋,故意逗他道:“怎么办呢?小凤刚刚已经飞走了。”
“飞走了?”小云景瞬间瞪大了双眼,一脸地不可置信,模样真是好笑。
“对啊,它飞到那边去了。”路漫漫伸手指向远方的丛林,出声道:“估计它这几天都不会出来玩了!”
“它为什么不出来玩呀?
“因为它要修炼呀!”
“它为什么要修炼呀?”
当然是为了变得更强,更厉害!
是了,一只小鸟都知道为了变强而去修炼,更何况是身为修士的她呢?没有奇迹,那她就创造奇迹!
问题来了,她该如何创造奇迹呢?
光靠按部就班的修炼是不可能突破大成期的,难道要出外游历?寻找机缘?可天大地大,她又该去哪里寻找机缘呢?
路漫漫百思不得其解,可她面上不显,还笑脸盈盈地回答着小云景的问题,一副非常有耐心的模样。
“小凤凰的梦想是变成一只真正的凤凰,所以它就要不停的修炼,等它变得强大了,自然就能翱翔九天,成为最强大的存在!”
小云景那稚嫩的小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童言童语道:“小凤凰现在不是已经可以飞了吗?而且还飞得可高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路漫漫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意味深长道:“小凤凰可能是想飞出天外吧!”
不仅小凤凰想飞出天外,她也想!
或许更应该说,只要是个修士都想飞出这片天空,成为真正的仙人,要不然他们那么努力修炼是为了啥?
可惜,这十万年来愣是没有一个修士可以飞出这片天空,梦想也变得遥不可及!
若她能飞出这片天空,那还真是创造了奇迹,也算是给了所有修士就是一个具体的目标。
“真好!”小云景双手撑住小脸,脸上露出了羡慕的表情,瞬间又愁眉苦脸道:“小凤凰可以飞出这片天空,可我连飞都飞不了!”
路漫漫单手托腮,望向远方的天空,深有同感道:“姑婆也想飞出这片天空,可是真的好难呀!”
这一刻,两人异口同声地叹了一口气,脸上还露出了哀愁的表情,属实让人觉得未免觉得有些好笑。
秦萱见状,不由地笑了一笑,站起身来为路漫漫倒了一杯茶,轻轻柔柔地跟她说起的话来,想让她变得开心一点。
“姑姑,您果然跟传闻中的不一样!”
“传闻中?”路漫漫这下来了兴致,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悠悠地喝了一口,出声道:“说说看,他们是怎么评价我的?”
说来,她在宗门不是修炼就是修炼,还真没注意过那些人是怎么说她的?既然秦萱开了这个话头,那她不如听听看呗!
没准她能从中得到一些启发也说不定?反正她现在也没什么头绪,就当做是让头脑放松一下好了。
秦萱将她的神态尽收眼底,斟酌道:“姑姑,我嫁给时逸也不过几年的时间,对您的事情知之甚少,但还是略有耳闻的!”
“他们都说您是天才中的天才,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很好,实力和修为那更是深不可测,他们仰慕您但也害怕您!”
“他们怕我?”路漫漫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不明所以道:“他们为什么怕我?我也没做过什么伤害他们的事情呀!”
满打满算,她待在宗门内的时间也不过四十来年,而且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闭关修炼,跟他们接触的时间可谓是相当的少。
说得夸张一点,他们跟她就是熟悉的陌生人,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们为何要怕她?搞不懂这些人的脑子到底想什么?
算了,她还是听听秦萱怎么说吧!
“姑姑,您不仅是凌云宗的长老,而且还是整个大陆赫赫有名的大修士,实力深不可测,但他们对你知之甚少,自然会害怕的。”
“这种感觉就好像,我第一次见您的时候,虽然你跟平凡女子没有什么两样,可不知怎么的,我内心还是感觉到恐惧!”
秦萱脸上的表情满是真挚,一看她就是实话实说的模样,可就是这种表情,反而让路漫漫觉得更加疑惑了。
恐惧?
只要是人都会有感到害怕的时候,她也不例外,可回想她这一路走来,她好像都没有害怕过任何人?
这是为什么呢?
她当初的修为也不高啊,可在面对那些比她强的敌人的时候,她不仅不害怕,反而还战意凛然,热血沸腾!
难道这就是她能修炼至此的缘由?
思及此,路漫漫抬眸望向秦萱,认真道:“侄媳妇,你老实告诉我,你现在还会害怕我吗?”
“害怕!”秦萱微微点了点头,如实道:“姑姑,你很平易近人,但我坐在你的旁边,我还是感觉到由内而外的恐惧!”
话落,秦萱深呼了一口气,将藏在桌子底下的纤纤玉手伸了出来,将事实摆在路漫的面前。
路漫漫这才发现她的双手竟然微微地颤抖着,那红润的肤色上还藏着一丝苍白,一副极力忍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