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
路漫漫正站在凌云宗广场上排队,看着前方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她心中深感疑惑,面上却神色如常。
她是谁?
这里又是哪里?
为什么这些人身上的服饰如此统一,跟她的穿着有异曲同工之妙?
“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女子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容,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是如此的轻快,让人如沐春风。
“也不算突然,反正就这一两天。”
“早一天到手,我心里比较安心。”
“没错,东西在手才能让人放心!”
听着众人这不明所以的话语,路漫漫抬手拍了拍她面前的女子,想让她帮忙解惑一下。
可就在这时,她竟然发现自己的手是透明的,根本触碰不到那女子,这不禁让她花颜失色,怔愣在了原地。
她该不会死了吧?
不,这绝不可能!
心念一转,她便不信邪帝再次抬手触碰那女子,可结果还是跟之前一样,她碰触不到她,也触碰不到任何人。
她是个游魂!
霎时间,路漫漫脸上露出苍白的笑容,抬着的手也跟着垂了下来。她走出队列,站到一旁,看着这漫长的队伍发呆。
“你这次的月例有多少?”
“跟上次一样,少的可怜!”
“啥时候我的月例才会升啊!”
看到这里的时候,路漫漫才明白他们在这里排队居然是为了领一些颜色各异的石头,这真的是让她有够无语的。
这些人干嘛要领这些石头?
不能吃,也不能穿,更不能买东西,他们各个还那么高兴,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石头是什么宝物呢?
人类的悲喜果然不相通!
“下一个,赵思雨!”
“来了!”
一长相貌美的女子伸手接过那装有石头的袋子后,脸上便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令她身后的女子看了直摇头。
这一幕,路漫漫似曾相识,可又想不起来她在哪里看过,只能接着往下看。
“下一个,王雨菲!”
“谢谢!”
女子神色从容地接过装有石头的袋子后,便朝之前的那女子微微一笑,与其并肩而行,一同往回走。
不知怎么的?路漫漫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眼里居然浮现出了水雾,顿感委屈!
委屈?
她为什么会觉得委屈?
路漫漫想伸手擦干净眼里泪水,却发现只是徒劳,她的眼里根本没有泪水。
是了,她已经死了,又哪来的泪水!
当她再次抬眸时,人已经不在那处广场之中,而是来到了一处广阔的比试台上,这里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嘭~”
一阵爆炸声起来,路漫漫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心有余悸地呼出了一口气,继而凝望着她眼前玉树临风的男子。
只见,男子神情恍惚地将丹炉里面药渣倒掉后,便坐在凳子上望着面前的炉鼎发呆。
“夏师兄,失败是成功之母!”
旁边一男子走到他的面前,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出言鼓励。
“还失败是成功之母呢?笑死我了,也不看看他炸了几次炉了,就算是‘失败’它祖母来了也无济于事!”
两男子一听到这讽刺的话语,立即同仇敌忾地怒瞪着那身形消瘦的男子,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大战一触即发。
“咋的?还想打架啊!”身形消瘦的男子非常嚣张的对他们翻了个白眼,语气中尽显不屑。
“夏师兄,别理这种小人!”
“我知道!”
两男子相互对视了一眼后,便直接无视那身形消瘦的男子,继而捣腾他们面前的草药。
“切!”
见状,身形消瘦的男子懒得自讨没趣,也将精力放回到了他面前的炉鼎之中。
这场景为什么会那么熟悉?好像真的曾经发生过一样,可她为什么想不起来?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倏地一声,路漫漫蹲了下来,抱着头努力的回想过往的记忆,可无论怎么想都是一片空白。
她想不起任何跟她有关的人和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再次睁开了双眼,场景再次转换,一处风景优美的村庄立即映入了她的眼帘。
远处一长相和蔼白发老者赤着胳膊,肩上扛着一担柴火,步履蹒跚地向她走来,继而推开她旁边的栅栏,踏入了其中。
她也紧随其后的走了进去。
“娘,今天怎么只有一点菜?
“有的吃还不错了,你还想怎么着?”
“天天吃这个,我都快不成人形了!”
一中年男子坐在凳子上,拿起手中的筷子,挑了挑他面前的青菜,一脸的嫌弃。
坐在他对面的老妇人,见他这副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对着他就是一顿开骂,恨不得将他塞回肚子里去。
见状,饭桌上的其他人都低下头扒饭,不敢出声,生怕惹怒了老妇人,连着一起挨骂。
“行了,吃饭吧!”
不一会儿,白发老者咳嗽了一声,示意他身旁的老妇人见好就收。
闻言,老妇人瞪了中年男子一眼,继而坐在凳子上,细嚼慢咽地吃起饭来。
路漫漫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着这些人吃饭,心生感慨万千,却又不知源于何处。
这些人好像都是她的家人,可她的记忆里为什么没有这些人的存在?难道她真的再也想不起来了吗?
是了,她不仅想不起这些家人的名字,更是连她自己的名字也忘了,想想也挺可悲的!
思及此,路漫漫便走出房门,仰望天空,希望空中的阳光能给她一些希望和温暖。
是啊,太阳能温暖人的……心!
等等?
她现在是游魂,为什么阳光落在她的身上,她会一点事也没有?
这是不是说,她根本就没死!
顿时,路漫漫迅速转身踏入了身后的房门,想跟里面的亲人们再次确认一下,他们到底能不能看到她。
刹那间,天旋地转,眼前乌黑一片,她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在陷入昏迷的前一刻,她分明看见那面目和善的白发老者正对上了她的双眸,叫出了她的名字,可她却听不见。
为什么?
就差那么一点,她就能知道自己叫什么了,也跟能家人们团聚了,干嘛要对她如此?
饶是她有千万般不甘,此时也只能在睡梦中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