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公会其他手下打过来的,说老鼠几个人已经失踪一天了,不管是电话还是网络,用尽了所有的方式还是无法联系上两个人。
“侯哥,老鼠可能出事了,昨晚上半夜就发现这几个人不见了,今天一天没回来,我寻思着这不对接啊。”汇报的小弟人忍不住低声道。
实际上公会除了侯成外,剩下的二十个人也分小团体的,老鼠为首的七八个人是一个小团体,还有另外五六个为一个对立面的小团体,剩下的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性格,唯有老鼠跟打电话的这个叫做阿宽的男人平日里不对付。
侯成心里门儿清得很,只是他一般不会插手小弟的事情,这些人闹归闹,只要别给自己惹出麻烦,不让自己给他们收拾烂摊子就成,其他的事情他一概不管。
现在阿宽打这个电话过来,谁知道是不是趁着老鼠不在给人上眼药呢。
“老鼠跑出去玩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倒是你,平常屁都不放一个,怎么得空关心起老鼠了?”
现在公会里有谁不知道老鼠正跟阿宽在竞争副会长的位置呢,两人同为c级猎人,且都有望在明年冲击到b级,再加上这两人进入公会似乎就已经结下梁子,只是往常有侯成镇着,所以这两人也不敢明面上的撕破脸,但私下其实内斗很厉害,早先前阿宽差点儿被警卫局的人给抓了,似乎就是老鼠在背后搞的鬼,为了这事儿侯成还取消了老鼠三个月的绩效,为此老鼠可是恨惨了阿宽一伙人。
阿宽打电话给侯成的确是想趁着老鼠不在给对方上眼药的,可偏偏老鼠走的时候将自己手下的另一个精神系异能者给带去了,那人与老鼠是老乡,尽管属于自己这一派的,但跟老鼠私下关系尚且还行,刚巧他手里有个任务需要精神系异能者,现在人不在了,他自然要跑到侯成这边告状。
“侯哥,老鼠啥德行你我都清楚,其他事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他把我的人带走都一天了,我现在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我当然怀疑他是故意的。”
“你让其他人打给他,可能看到是你电话他赌气不接呢。”侯成打了个哈欠,似乎知道是阿宽的电话后他反而松懈下来,眼皮也逐渐的沉重。
“其他人也没接,所以我才怀疑老鼠肯定有事儿瞒着咱们,听队上的人说,他好像提起过最近会有个来钱的活,搞得神秘兮兮的,再加上昨天他队伍里有几个人就出去一直没回来。”
“等等,老鼠的人都没回来?”侯成这会儿也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了。
电话那头的阿宽则回道:“昨天下午派出去两个人没回来,后来老鼠下午出去了一趟,昨天半夜似乎人就不见了,现在他这边只剩下三个d级的家伙,c级以上的人他全带走了。”阿宽哪里是担心老鼠的去向,他更担心的是老鼠是不是闷声发大财,那就更不能让对方得逞了。
侯成这边却没有立即回话,就在阿宽正要进一步询问的时候,忽然听到电话里传来一声女人的惊呼声。
“你们是谁……”
紧接着便感觉到侯成的呼吸声开始变得急促,电话并未马上挂断,反而更像是重重砸在地上,传来一声“咚”的声音。
然后便是一阵脚步声,其中还能听到侯成的怒吼声跟激烈的撞击声。
阿宽抓着手机,脸上表情骇然,以至于脑子还未转过弯,只感觉里面的动静一直持续了六七分钟,最后才听到侯成的低吟,“你们……你们居然敢……究竟是谁。”但因为隔着一段距离,所以阿宽根本就没办法将所有的对话听清楚,但隐约还听到了一道不属于侯成的说话声。
侯成就住在办公室上面,他们公会一共三层楼,其中一二楼都是公会办公室,只有三层是侯成的个人住所,是一套超过两百平的四室两厅的房子,当初起这栋楼的时候侯成的可是费了一番心思。
平时侯成一个人住在这里,偶尔会有自己的情人来过夜,最重要的是最近电费一直上涨,原本可以留在办公室过夜人都被侯成给赶走了,办公室的空调也仅限于白天的时候使用。
所以平常公会下班之后这栋楼里基本上就只剩下侯成一个人,而侯成给公会会员安排的宿舍距离这里至少有七八公里稍微远离内圈中心,毕竟那里房价比较便宜。
电话里此时传来一阵忙音,最后阿宽听到只有侯成暴怒的声音,而电话的忙音中还夹杂着一种诡异的“沙沙”声响,更像是某种爬行类的生物在地板上摩挲的声音,令人听着头皮发麻。
而在“成功公会”这边,听到情人尖叫声的侯成立即赶回了卧室。
入眼的一幕便是情人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侯成能坐上公会会长这个位置倒不是纯粹靠嘴皮子跟他姐夫,本身作为b级异能者,他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全身轻颤的那一刻,异能汇聚到手掌间,顷刻之间一股强悍的力量便从侯成的手里爆发。
强大的精神力让屋内的顾桐晚跟燕返感觉到逼迫的力量正紧紧地缠绕着他们。
两人原本就打算速战速决,在侯成催动异能使得整个墙壁开始发出震动的时候,顾桐晚手中的袖箭已经冲着侯成射击。
不过侯成的速度倒是很快,仅仅只是一瞬间,在侯成的面前就已经立起了一道土墙,是地砖被拔起挡在前边,他完美的运用了自己的异能。
“叮当”
清脆的声响后社畜的箭矢掉落在地上,而燕返这边的十二根冰锥整齐待发地也从侧面袭击侯成。
顾桐晚则是趁着燕返进行攻击的时候立即将血蔓藤放出,不过她精神力却在控制血蔓藤只需要牵制侯成的举动。
其实上来的时候顾桐晚就发现她跟燕返今日的运气实在是不错,她靠着血蔓藤察觉到这栋房子里只有两个人的气息,那就代表今晚上这里没有另外的异能者,如果能率先除掉侯成,那么“成功公会”便会立即成为一盘散沙,届时再“祸水东引”,直接留下一些线索全部指向“光明教”那边,届时成功公会便没有人查到她跟燕返的头上。
十二道冰锥打在侯成身上的时候他动作倒是迅速,手掌一个翻飞,居然幻化出了形状大小不一的土块进行抵御。
侯成嘴里暴怒道:“你们究竟是谁,是谁派你们来的!”侯成此时已经在暴走的边缘,眼眶微红,他倒不在乎情人是否被击杀,他更在乎的是究竟是谁敢招惹自己,脑子里此时闪过无数的猜测跟可能性,但眼下情况混乱,这两个黑衣人只光凭身形也只能辨认出是一男一女,但异能以及配合来看,这两人中至少有一人与自己同级甚至异能在自己之上。
可恶!早知道就不让其他人回宿舍了,否则现在留下他一个人面对攻击的确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公会距离附近的警卫局大概有两公里,但前段时间天气炎热,他公司附近自己安装的监控就坏了两个,街区的监控也坏了很久没人休息。
所有的不利因素都指向自己这一边,侯成只能想办法先拖住这两人,到时候从窗口逃走,一路向南跑,争取可以跑到警卫局这边。
但侯成在考虑这些的时候,顾桐晚也已经猜测到了他的想法,心中意念一动,在地上不断摩挲的血蔓藤已经爬到了侯成的手腕上。
“什么东西!”侯成的手腕蓦地感觉到一股蛮横的力量在缠绕,但很快疑问声便成了痛呼。
顾桐晚见状低声喊了一句:“燕返,动手!”
燕返这边动作倒也十分的迅速,率先两个冰锥精准地打在侯成的两条手腕,而在过来的一瞬间已经从手腕到手肘的血蔓藤因为冰锥的冷意而迅速往上爬。
侯成手腕大动脉立即被贯穿,整个人已经疼到失去了知觉。
顾桐晚见状不再恋战,直接上前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割断了对方的喉咙,鲜血顿时喷撒一地。
燕返压低了眉眼,并没有觉得顾桐晚的手段残忍,因为他听说侯成作风嚣张,在成立公会之后更是利用自己的身份欺压普通人,此前在劳动市场那边听大叔说,他认识的一个外圈的七十岁老人最小的孙女,不过十五岁的年纪就被侯成染指了,带回家的时候整个人疯疯癫癫,现在老人家不得不每天顶着六十度的天气出门捡破烂为生。
这只是侯成犯下恶行的冰山一角罢了,在看不见的地方谁知道这个畜生还能干出多少事呢。
这次跟顾桐晚行动也刚巧是老天爷给的一次处理畜生的机会罢了。
想到这,已经管不上房内浓烈的血腥味,燕返很快将顾桐晚射出去的那根箭矢捡起来揣入兜里,只怕到了白天公会成员就要来了,在此之前不能留下任何的信息。
而顾桐晚这边则已经一间房一间房的搜索起来,之前侯成没在房间,他是从左边的方向冲进来的。
在顾桐晚的判断下很快就找到了书房的位置,书柜还有挪开的痕迹,顾桐晚试着推了一下,果然发现了其中的猫腻。
“原来在后面还藏着一个保险柜。”
保险柜安置的密码一时半会儿让她没办法打开,着急之下顾桐晚干脆将整个保险柜都纳入自己的随身空间中。
而此时久违的系统声音却在此时响起。
【恭喜完成本次击杀任务,奖励已发放至空间仓库,请宿主随时查看。】
顾桐晚心里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侯成还是个特殊任务,之前系统也一直没有任何提示,难道现在都流行意外惊喜吗?
其实系统快一个多月没有任何的动静,这让顾桐晚反而有些不安起来,一直担心系统有朝一日会彻底消失,那么自己的随身空间是否也会跟随系统彻底失效呢。
不过现在疑虑却在系统这次的提示中稍微消散了一些,至少目前系统还在正常运行。
除了保险柜外,居然还在旁边的书架便看见一排的洋酒,似乎有末世前包装的,也有一些看着是近一两年购买的,上面还有基地某著名出厂商的标志。
顾桐晚心思一动,便看见前边一排的洋酒全部落入自己的随身空间中。
于是又下楼检查了一番,在二楼一个小房间里还找到了小仓库,里面有好几箱的干粮,顾桐晚也没客气全收走。
一直到燕返对“案发现场”检查完毕,才下楼寻她。
“我们要赶紧离开了,我发现十五分钟之前侯成有过一次通话记录,可能会有人过来。”
顾桐晚点头,随即跟燕返返回一楼,临走的时候血蔓藤随即抹掉了两人长留下的气息。
而就在两人骑着车离开的时候,附近被顾桐晚分出来的四根血蔓藤也从不同角度的摄像头缓缓移动,瞬间朝着顾桐晚所在的位置飞去。
血蔓藤如今已经从当初的b级变异物种顺利晋级成为了a级,只要不遇见s级异能者,基本上血蔓藤的实力可以碾压同级的异能者或者是变异兽。
“刚刚我来的时候已经射穿了路上四个摄像头,后面应该不能追踪到我们。”燕返的声音逆着风从身后传来。
难怪之前这小子在院子外一阵捣腾,原来是将靠近附近的几个摄像头都给破会了,这警惕性还挺高的嘛。
不过燕返大概不清楚,晚上十二点后是限电时间,限电的范围包括内圈附近的几个大区域。
所以出门的时候附近街区的几个摄像头是完全停运的状态。
所幸他们离开得及时,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伴随着一阵刺耳的鸣笛声,附近警卫局以及“成功公会”的其它成员也已经抵达公会。
此时卧室里一片狼藉,角落里只有一共女人缩在墙角仿若见到鬼,嘴里一直念叨着:“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而距离女人不到两米远的地方横陈着一具尸体,赫然是“成功公会”的会长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