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寄开口:“年糕儿同志回答错误,婶举手了,婶回答!”
丁秀说:“让爸爸妈妈买鱼,不能下河捞鱼,富贵也不能下河捞鱼。”
凌寄:“婶回答正确,奖励婶一个饼干!”
年糕儿撅嘴:“哼!”
凌寄说:“今天的批斗大会圆满成功,正式结束!”
年糕儿震惊:“结束啦?”
凌寄:“可不?你爸爸都跟你道歉了,赔偿金都付了,还不能结束?”
年糕儿呆了呆,“能的。”
凌寄点头:“那就行了呀。”
他提醒年糕儿:“你爸你妈现在要回去,他们俩手里一个有超大的果冻,一个有好吃的牛奶味饼干,你真的不跟他们一起回去?”
年糕儿一听,赶紧冲过去,背上两个小包包,又把各种罐子揣包里,“我的枕头呢?”
凌寄说:“枕头拿去照比着做好看的枕套了,你晚上再过来拿吧。”
年糕儿点点头,赶紧跑出门,追上年文景和丁秀,她使劲钻进年文景怀里,踩着他的脚爬到大杠上,“爸爸、妈妈,咱们回家吧!”
年文景跟丁秀对视一眼,没敢说别的,“嗯,回家,初夏和富贵还在等着咱回去呢!”
年文景家里,郑好一直在跟年初夏聊天,聊她以前的生活,对比现在的生活,一边听,还一边快速的记下来。
年文景两口子找他家挨揍的小胖丫去了,找了将近两个小时,可算回来了。
当然,也顺利带回了“离家出走”的小胖丫。
郑好的视线落在小胖丫的脸上,哦,好像之后没再哭,现在看着挺正常的。
他问完了年初夏的话,就等着整个事件的核心人物年糕儿。
毕竟,整个事件中,年初夏这个小姑娘最终得到拯救,根本原因是年糕儿阴差阳错的一封求助信。
年糕儿一下车,就把她的存钱罐放回自己屋了,啥都能丢,就是钱不能丢。
年初夏跟秦富贵赶紧追过去,年初夏问:“年糕儿,咋回事啊?你跑哪去了?你咋能离家出走呢?”
年糕儿朝门外看了看,然后从兜兜掏出五毛钱给他们看,还拿出了一个大果冻和一袋饼干,“我爸给我赔礼道歉了,还给了我的赔偿金。果冻和饼干,咱回头一起吃!”
年初夏震惊:“爸爸真跟你道歉啦?”
年糕儿说:“这可是大家伙投票决定的,他犯了错,当然要跟我道歉了。”
年初夏和秦富贵都很惊讶,“他们是大人,大人还会跟小孩子道歉吗?”
年糕儿:“大人也是从小孩子变成大人的呀,他们小的时候犯错要道歉,长大了凭啥就不道歉?”
年初夏跟秦富贵对视一眼,“可是别人家的大人都不道歉的!”
年糕儿却说:“我告诉你们,大人只会在自家小孩面前不道歉。我三叔也是大人,他欺负我还不是也跟我道歉了?”
秦富贵抓头:“哦。大人真奇怪,自己生了小孩,对小孩犯错为啥不道歉啊?”
年糕儿摇头:“不知道,可能还是爱面子,觉得大人给小孩赔礼道歉,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年初夏问:“那爸爸给你道歉,是不是证明爸爸不爱面子?”
年糕儿神气活现地说:“当然不是啦。爸爸也是大人,他也超爱面子的。他跟我道歉,是因为不跟我道歉的话,我会让他更丢脸!”
年初夏、秦富贵:“……”
年糕儿:“像我这种写作文印报纸上,还能赚五块稿费钱的小孩离家出走,他咋保证以后生下的小孩比我更聪明呢?”
年初夏、秦富贵:“哇,有道理啊。”
丁秀把年糕儿叫出去,郑好想问年糕儿几个问题。
年糕儿在小凳子上坐下来,“大叔,你要跟我唠啥呀?”
这村里小老太太的口吻一下就把郑好干懵了。
她一芝麻大的小人儿,要跟自己唠啥嗑呢?
不是,不应该他哄着小胖丫问几个问题,小胖丫乖乖回答吗?
咋这一出场,就反客为主了?
“大叔你别紧张,你想问啥就问啥,刚刚回来的路上我爸跟我说了,你是过来写年初夏回家的事儿,这事儿我最清楚了,你想知道啥?我都告诉你。”
郑好目瞪口呆:“啊?哦,好好,我就是想问问,你跟你姐姐在学校的时候咋认识的?”
年糕儿惊讶地看着他问:“你跟我姐唠半天了,最简单的问题都没打听出来吗?那你写作文可咋弄啊?”
郑好:“……”
不是!他一个正经记者,竟然被一个芝麻大的娃质疑写报道的能力?
年糕儿叹气:“算了,既然你没打听出来,那我就好好跟你唠唠吧,我给你讲的多一点,你写作文的时候就容易一点儿……”
郑好毕竟是个陌生人,丁秀和年文景都没走远,丁秀一掉头,看到院子里的绳上挂了年糕儿的裤子,她要没记错的话,今天她没给年糕儿洗裤子呀。
这是年糕儿自己洗的?
丁秀过去一看,一闻就是洗发香波的味道,家里除了年糕儿,也没别人会拿洗发香波洗裤子,只是这裤子咋有点怪呢?
丁秀疑惑地拿下来,顿时目瞪口呆,完蛋了,年糕儿这裤子没法穿了!
这一看就是年糕儿自己缝的!
这针脚大大小小,长长短短、横七竖八先不提了,问题是裤腿咋被缝上了?
那丫头的小胖腿还能从这裤腿伸出去吗?
一条腿宽的裤子被她缝成了半条腿啦!
年初夏看到了,赶紧过来说:“妈妈,这是年糕自己缝的,她自己可得意了,你别骂她了。”
丁秀摸了年初夏的脑袋,小声说:“我不骂她,她能自己的事自己做,很好了。就是这裤子被她缝的不能穿了,妈妈得趁她不在的时候,拆了重新缝。”
年初夏点头:“嗯!”
那边年糕儿还在跟郑好唠呢,“大叔你来采访,算是出公差不?你领导会给你出公差的钱不?你在城里干啥工作?城里的工作好玩不?”
郑好:“呃……还行,那个晚点告诉你,你能跟我说说,你为啥要给报社写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