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气得直哆嗦:大兴城不够你住的么?!
他头一次怀疑自己的审美,毕竟大兴城怎么看都是一座华美的都城,建筑史中的瑰宝。
可这居然完全满足不了杨广?
杨广有些不爽,那个日本是在抄袭他的洛阳么?
虽然他在很多方面都不做人,但杨广的性情还是很骄傲的。
一个撮尔小国也来抄袭他的东都?
【不只是东都洛阳,杨广还在全国各地大肆修建宫室,什么显仁宫、江都宫等等,为此不惜将各种珍奇异宝运送到洛阳充实充实宫苑,还修建天经宫用于祭祀隋文帝,所耗费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可想而知。杨广的西苑非常奢华,奇珍异草、殿堂楼阁遍布其中,冬天树木鲜花都凋零了,便拿彩色绸缎做出花草的样子,颜色旧了还要拿新的换上。】
杨坚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他说:“这真的是杨广做出来的么?”
祭祀我?我人都快被你气活了!
独孤皇后也疑心自己听错了,杨广你真是装则已,不装一鸣惊人啊。
就算不节俭,也不必这么乱搞吧?!还是说我们从前对你太严厉了,你登基后就逆反了?
杨勇大笑:“我只不过装饰了自己的盔甲,父皇母后就不高兴,杨广他这算什么?!”
杨广丝毫不虚,他爹攒了那么多钱,不就是给儿子花的么?
儿子花爹的钱,天经地义!
刘彻看得简直是心痒难耐,他祖父和爹也给自己积攒了大笔遗产。
【为了巡幸江都,杨广征发百余万人在前朝基础上修建运河,不过不是有些人以为的京杭大运河,那是忽必烈修的。杨广修的是隋唐大运河,后世几番疏通,南宋便堵塞以致废弃,大运河确实为经济繁荣做出了贡献,但它在当时的主要用途是供杨广巡游。既然修了运河,还要有船,杨广还命人建造各种奢华的龙船等数万艘船,有十之四五的劳工因此死亡。杨广带着王公贵族巡游江都,沿途由当地官府供应饮食,常有挥霍浪费的现象。】
杨坚:“……”
儿啊,你要是为了民生经济修运河,那我是一百个赞同,可你实在是劣迹斑斑,我很难相信你不是在满足自己的私欲啊。
他问独孤皇后:“你说他巡游江都,为的是什么?”
独孤皇后满脸尴尬,这要是单纯修个运河,惠及百姓,那自然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就算费钱,她也能理解。
可这龙舟该怎么解释啊?
难不成杨广看运河太单调了,修些船摆着好看?!
杨广老神在在地说道:“修运河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的,不修龙船,我怎么巡幸江都?”
萧皇后木然地看了他一眼,那股神秘力量把她软禁在这里,未知带来的恐惧把她逼得要发疯,可杨广倒是精神强大,现在还是生机勃勃的。
也不知是心理素质太过强大,还是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嬴政都迷惑了,这到底是在干什么,隋朝那么有钱的么,看杨广花钱的样子完全不慌啊!
刘彻服了,在败家这方面他甘拜下风,只有这样他是输得心甘情愿。
【种种迹象表明,杨广是个比较好面子的皇帝,甚至已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他赐给突厥可汗极为丰厚的财帛,有大臣认为这样太过奢侈,恐怕会有后患,这些反对的大臣被杨广论罪处死,家眷也受到牵连。大业五年,杨广率贵族后妃西巡,在行宫宴请西域各国,并对他们大加赏赐,吐屯设献给杨广一千里的土地,杨广设置四个郡,但除了河源郡被短暂控制后,其他三郡都不受隋朝控制,派人前去管理,竟无功而返。】
杨坚当即暴起:“我哔——”
他死死地盯着天幕,恨不能把杨广毒打一顿。
不是他不讲父子亲情,实在是这时候亲情也不怎么好使了,哪怕身份对调一下,杨广是他的亲爹,杨坚也做不到心平气和地论父子。
那都是他的钱,他的钱啊!
身为皇帝,施恩外族未尝,展现博大的胸怀,这未尝不可,可也不用这么厚待吧?
花这么多钱,换来了什么?!
独孤皇后不悦地说:“老二他从前不这个样子,怎么越长越歪呢?”
什么时候外族会因为你有钱又出手大方就会真心臣服?只会拿了钱背地里骂你白痴而已。
刘彻:“……”
也就是说,杨广花了钱,但什么都没得到?反倒是西域各国连吃带拿,免费去行宫旅了个游?
虽说有一千里的地,可这地不能控制在杨广手里,那这地和没有有什么区别?
【大业六年,诸藩首领来到洛阳,杨广有意展现隋朝的富有,花费巨万举行表演,每年都会来一遍。杨广下令用丝绸缠绕树木,市场店铺的样式都要修整成一样的,还要摆放各种华丽珍稀的货物,每个人都要穿得很富贵,胡人进入饭店饱餐一顿,不收任何钱财,店主说这是因为隋朝太有钱了,所以吃饭不花钱。这是宋朝人编写的《资治通鉴》里记载的,但由于我之前嘲讽过宋朝史官的职业操守,所以不排除是在抹黑杨广,否则岂不是自打自脸么。】
杨坚噗地吐出一口血,眼神阴恻恻地,这最好是宋朝抹黑的,不然他一定打死杨广个小兔崽子。
他想,杨广难道干不出来这事么?若是从前,他是万万不信谦逊的次子会做出这种事情,但他现在动摇了。
无他,杨广这厮就是个不孝子啊,他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独孤皇后脸色黑沉,杨广你是有钱烧得慌?!
杨广挠挠头,现在还不是大业九年,他怎么知道宋朝是不是在抹黑自己?
等等,为什么他会不确定,不应该是坚定地认为是宋朝抹黑么?
呵呵,大概是因为杨广对自己的为人还是有数的。
赵匡胤都要无奈了,怎么这种事都能牵扯到我们大宋?
大宋真的就这么讨人嫌么?我自认为这皇帝做得还不错呀!
他想,肯定是后世子孙不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