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覃裕尘在这个世界已经待了十多年了。
这期间他也下过不少墓,和張起灵黑瞎子也遇到过。长期接触下三人关系不像以前那样都带着疏离,现在的三人是可以放心把背后交给对方的,由此黑瞎子还厚脸皮带着張起灵住进了覃裕尘的四合院。
覃裕尘靠在树边给手臂缠着绷带,他才带着一帮人从墓里出来,手臂的伤是被机关划到的,不深,但是还在冒着血。
这些年覃裕尘也在道上闯出了些名头,所以有人下墓就会找他,闲来无事覃裕尘会同意一路,只要不是对长生感兴趣,不乱碰东西,覃裕尘倒是乐意带他们出来。
最开始有人跟他下墓,见到宝贝就喜欢上手,他冷眼杀过几个后一行人才安稳下来。
久而久之道上人也就知道他的脾性,只要是一起来的,那铁定是能控制住手的。
“覃爷,接下来我们是原地休息还是马上回程?”一个寸头大汉来到覃裕尘身边,讨好般询问。
这次他们来这一趟可谓是收获颇丰,大汉心想覃裕尘果然名不虚传,他带着的人除了最开始手贱死了三个,其他人倒是都出来了。
覃裕尘绑好绷带,站起身:“回程。”
“好嘞。”大汉微弯着腰点点头,随后又大吼一声:“兄弟们回程了。”
覃裕尘慢步跟着一群人下山,他想着过段时间去看看解语臣,这次离开有段时间了,也不知道小朋友有没有被人欺负。
007在九年前发布了一个任务,是关于解语臣的,它说:
【大大,你有个长期任务是让解语臣在以后过得不那么艰难哦。所以我稍微改了改解九爷他们的记忆,让他们对你不那么设防。你等解语臣一岁或者两岁的时候去找解九爷就行啦。】
他在解语臣两岁生日这天当了人老师,去年解家九爷死的突然,解连环也失踪,偌大的解家只剩下八岁的小语臣撑着,所以趁着没事帮小朋友收拾些人也是不错的。
解语臣现在跟着二月红学唱戏,二月红为此也给他取了个艺名——解语花。
回到四合院,覃裕尘去浴室冲了个澡,然后随便煮了一碗面坐在院里的石凳上开始吃晚饭。
“老覃回来了?”
黑瞎子和張起灵提着蔬菜刚进院里就看到覃裕尘坐在那。
黑瞎子对覃裕尘的称呼早就从“小老板”变成了“老覃”。
覃裕尘没搭理他,快速解决完面条钻到厨房里洗碗。
張起灵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皱了皱眉,黑瞎子显然也注意到了,他进到厨房,开口询问:“受伤了?”
“小伤。”覃裕尘刷着碗,敷衍道。
“那墓是有多凶,能让我们大名鼎鼎的覃爷受伤?”
“……”覃裕尘回头瞥了黑瞎子一眼,无语道,“闭嘴吧朋友。”
張起灵上前扯过覃裕尘的手挽起袖子,覃裕尘拍拍張起灵握着自己手腕的手示意他没事。
張起灵垂眸看了一会被包扎好的伤口,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才放下人,然后开始收拾放在一旁的蔬菜。
覃裕尘擦干水,靠在橱柜边问:“你俩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黑瞎子回道,“哑巴去的那地儿没发现啥,所以我俩也没多停留就回来了。”
覃裕尘看了眼正低头认真择菜的張起灵,他靠过去歪着头撞撞張起灵的肩:“那有想起什么吗?”
張起灵手一顿,摇摇头。
“啧。”覃裕尘啧了一声,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行吧。”
前两年張起灵跟着无三省和解涟环去了个海底墓,出来后又失忆了,要不是張起灵还记得他俩,估计人早跑了。
“你接下来什么安排?”黑瞎子从袋子里拿出整只鸡边处理边问,“我和哑巴最近没什么事儿,要是还要下墓我俩可以和你一起。”
覃裕尘靠回橱柜:“没什么事,想着到时候去红府看望下小朋友。”
“好啊,我也去。”
“……你去干嘛。”
“看望小朋友啊。”
覃裕尘翻了个白眼。
“行了,我去休息了,晚饭你们吃。”覃裕尘说着离开了厨房。
★
覃裕尘养好伤后就开车去了红府。
门口伙计刚把他带到后堂解语臣就发现了他。
“老师。”解语臣往他这跑了几步,又像是想起什么止住了脚步,只是站在不远处叫了他一声。
覃裕尘走上前,蹲下身和解语臣平视。
小朋友不像以前,见到他会快步跑来扑进他的怀里问他要糖葫芦。从去年出了那事后就装作一个小大人样站在他身边,把所有委屈隐藏到心里。
九岁的解语臣绷着张小脸,故作平静的看着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像是在强忍着什么。
覃裕尘从包里掏出两颗奶糖,轻声开口:“路上来得急,忘记给小臣带糖葫芦了,所以老师用奶糖代替可以吗?”
“老师。”解雨臣没接,只是又唤了他一声。
覃裕尘把糖揣到解语臣的口袋里,双手穿过腋下把人抱起:“我们去给你二爷爷说今天不练习了,老师带你出去走走。”
解语臣紧紧搂住覃裕尘的脖子,把脑袋埋进肩窝,闷闷的嗯了一声。
覃裕尘拍拍怀里小朋友的背,去到前厅给二月红打了声招呼,就带着人走了。
本来想开车的覃裕尘被解语臣死抓着不放手,他只好慢步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解语臣一路上都没抬头,闷声问道:“老师这次待多久?”
覃裕尘的怀抱很温暖,这是他一直都知道的,鼻息间也萦绕着淡淡的清香,是覃裕尘身上常有的味道。
距离上次见面还是在两月前,覃裕尘陪他过完年就匆匆离开了。
解语臣想让覃裕尘多留些时日,但是现在的他不会轻易开口。
这个问题覃裕尘不能给出个准确答案,因为任务可能随时会来,不过不跟人下墓倒是可以。
“很久。”
解语臣抬头看着他,有些不敢确定。
覃裕尘伸手捏捏小朋友的脸,眼角染上温和的笑:“小臣放心,老师会陪你很久。”
解语臣咽下哽咽,绷着脸点点头:“好。”
“小臣在老师面前不用这样,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没人敢说你的不是。”
“你也可以像小时候那样扑到老师怀里问老师要糖葫芦,被谁欺负了受委屈了也可以给老师说,知道吗?”
“嗯。”解语臣将脑袋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侧着头看着覃裕尘。
他的老师长得很好看,是那种走在路上会有许多小姑娘停下脚步的好看。
时间没有在老师脸上留下痕迹,如他初见时那样,丝毫未变。
两人在街上逛了很久,覃裕尘带着解语臣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在解语臣困了的时候才带着人回去。
覃裕尘抱着解语臣回到解府。小朋友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皱着眉头睡得并不安稳。
覃裕尘把人抱回卧室放到床上,给人盖好被子,悄声退了出去。
来到前厅,覃裕尘坐到位置上喝茶,搭在扶手上的左手食指有规律的敲着,他问:“我不在的这些时日可有发生什么?”
站在一旁的伙计连忙回话:“除了解三那边来闹过事儿之外也没发生什么。”
覃裕尘挑眉:“因为何事?”
“嗯……还是以前那些事。”伙计悄悄看了眼覃裕尘。
覃裕尘面上平静,垂着眸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找人去说一声,就说我回来了有什么不满直接来找我就行。”覃裕尘开口,“我帮他解决。”
“是。”伙计应声退下。
解九爷去世的那年,解家几个老家伙就忙着争家主之位,谁也没把解语臣放在眼里。
解语臣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三夜,没人知道他在干什么想什么,覃裕尘想进去也被拦在门外。
无法他只能先解决那些吵闹不停的老家伙们。
覃裕尘当天晚上提着黑刀冲进他们吵架的大厅,在众人的视线下坐到主位上:
“大家继续,让我听听都有些什么意见。”
最后当然是很和平的解决了那些老家伙。
覃裕尘十分有耐心的听了半天废话,然后二话不说随便砍了几个倚老卖老的老头子。
他甩掉刀上的血,笑的一脸无害:“几位要是觉得打得过我,可以试试。
我孑然一身没什么顾虑,可是你们呢?像我一样?家主之位除了解语臣谁也别想,不支持的我给各位两个选择。”
“一,只身离开解家,二,杀了我你们继续闹。”
覃裕尘好心情般坐回原位,看着底下脸色各异的众人。
“对了。”覃裕尘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接着说道,“我这人喜欢斩草除根,刚才那几个老头儿的后代站出来让我瞧瞧?”
“嗯?没有吗?”覃裕尘挑眉,嘴边挂着一抹笑,“所以各位怎么想的?”
有两个人忍不住站出来大骂了覃裕尘几句,覃裕尘好脾气的点点头同意了这两人的话,然后手起刀落。
众人:“……”
见众人没什么想说的后,他便扯过一人的衣服把刀擦干净:“既然大家都同意解语臣当家人的身份,那就希望各位尽心尽力做好自己的事,我这人很闲,还有两个伸手不错的朋友,要是被我知道你们把心思打到解语臣身上的话,我不介意让各位人首分离。”
覃裕尘跨过尸体,走到门口,回头扫过屋内的众人,满脸笑意:“期待下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