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你了,大王妃的位置,留给秀兰。”大王妃回答,“总要给康国面子,至于她自己能不能立住,那是她的本事了。”
来福担心,但他会保护秀兰,“多谢母妃。”
大王妃摇头,“不用谢我,如果她不能适应北戎,不能胜任大王妃的职责,也活不久。总之,你好自为之。”
来福心惊,“母妃,到时候,还请您帮助秀兰一二。儿子在北戎,跟秀兰真心相爱,他们成亲,本着一生一世一双人,可造化弄人,没想到我还有这样的身份。”
“终归是我食言了,我一个壮汉,来到北戎都适应了很久,更别说秀兰那样的女子。母妃,就当为儿子好,别为难她,帮帮她。”
大王妃一怔,旋即点头,“好!从你眼里,我看到了幸福,就凭这一点,我对她好,保她性命。”
大王妃走后,来福惆怅,思念萦绕在心间,开始给长宁侯回信。
信中感谢侯府的照顾,以及陛下的厚爱。
他还亲自写了一封信,让长宁侯转交给康国的陛下,表明了永远臣服的想法。
长宁侯收到来福的信,嘴角上翘,“甚好!三个月,事必成。”
长宁侯也迫不及待想要早点完成这些事情,早点回京,一家团聚。
长子周瑾的“瑾”是美玉的意思。
长宁侯给小儿子取名字,周珏。
珏,是指两块玉合在一起的意思。
一方面希望周珏能够跟大哥和睦相处,兄弟齐心。
另一方面,则是希望周珏能够比周瑾更加优秀,越来越强。
这个名字,是长宁侯经过反复思索取的名字。
另外,来福也给长子出生在美好的春天,就叫“哈布尔”。
这个名字也寄予了来福的意愿,一切都是美好的开始。
秀兰看到来福送来的信,红了眼睛。
这是儿子小宝的大名,哈布尔。
元嬷嬷劝说:“秀兰,该高兴才是,至少来福那边已经给你争取大王妃的名头,而且北戎那边得知你公主的身份,这个位置也只能是你的。”
秀兰点头,“干娘,我知道,这是我的命数。既然无力改变,我就要去适应。为我自己争,为儿子争。”
“世子夫人给我安排学习说北戎话,写北戎的文字,以后一定能够派上用场。”
元嬷嬷笑着,“这样想就对了,秀兰,你好日子在后头呢。你生产,身体调理很好。不过孩子小,北戎那边还没有彻底稳定下来。”
“等来福那边觉得一切安全了,他会上交国书,接你回去,那才是体面。不要急,一急就容易出错。”
“嗯。”秀兰更加沉稳,学得也认真,已经能够用北戎话,进行日常对话。
一转眼,就到了孩子满月。
长宁侯不在家,宋氏不准备大办。
来福不在,秀兰现在是康和公主,虽然也没有大办,但康平帝和皇后赏赐很多东西。
皇族宗亲,在太子的带领之下,一起来到长宁侯府。
周瑾严阵以待,把长宁侯府的暗卫,都派出来了,务必保护太子的安全。
秀兰抱着孩子,出来见太子。
唐女官提醒,“公主,您年岁比太子大,但太子是储君,您要先给太子行礼,然后太子再给您行家礼。”
秀兰一怔,“太子还要给我行礼?”
“那当然,在礼法上,你也上了皇家玉蝶,那是皇家公主,比太子年岁大,撇开太子储君的身份,你是长姐的身份。”唐女官回答。
皇后名下,只有太子和康和公主。
按照家礼,秀兰为长,以她为尊。
唐女官在心中感慨,这就是命!
谁能想秀兰这样的一个奴婢身份,摇身一变,成为康国尊贵的康和公主。
秀兰在唐女官的陪同之下,抱着襁褓里的孩子出来。
按照唐女官的提醒,秀兰给太子行礼。
太子齐恒又赶紧给秀兰行家礼,“姐姐生产辛苦,母后不好出宫,孤代表父皇和母后来看望姐姐。”
秀兰紧张,但她本就聪明,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也能轻松应对,“多谢父皇,母后,有劳太子。”
太子齐恒笑笑,凑过来看向唐女官怀里的白白胖胖的小子。
这一看,齐恒“嘿嘿”笑出声,“哎哟,这小子可真像他爹。”
齐恒是太子,以前周瑾是天子近臣,所以太子以前经常见来福,自然记得来福的长相。
就凭这长相,不用滴血验亲,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父子俩。
秀兰抿嘴轻笑,“这小宝的确像夫君。”
太子从腰间拽来的玉佩,塞到小宝襁褓里,“这是孤这个舅舅给小宝的见面礼。”
秀兰应下,“多谢太子赏赐。”
其他皇室宗亲,也纷纷给秀兰见礼,并且送上见面礼。
孩子小,不一会儿,秀兰就带着小宝回去了。
周瑾替来福招待太子和皇室宗亲,客气周到。
这些皇室宗亲,很少跟周瑾来往。
现在相处一堂,见周瑾长袖善舞,哪有传说中的孤傲清高?
即使太子齐恒,也能感受到周瑾的变化。
父皇说,周瑾成亲之后,变得成熟稳重。
男人还是要成家立业,才能稳当。
以前太子齐恒不信,但现在跟周瑾相处,如沐春风,开始相信父皇的断言。
周瑾不敢大意,用膳结束之后,亲自把太子齐恒送到皇宫,这才松口气。
正准备上马,顾惜灵的马车停在面前,“夫君,上来!”
周瑾一怔,快走几步,来到马车前,掀开衣服前襟,动作麻利上马车,“娘子,现在已经下晌,你为何出来?”
顾惜灵明眸皓齿,笑容甜美,“城中泰古原楼,到了一批从南方送来的新茶,我邀请世子品茗,赏落日余晖。”
周瑾眸光流转,浅笑,“多谢娘子!”
紧张一天,放松喝茶,美事一桩。
还有美人陪伴,极好!
古原楼总共七层,顾惜灵订到了第六层的包厢。
两人站在窗前,一边品茗,一边欣赏落日余晖,感受天高地远。
他们在看风景,别人也在看他们。
周瑾情不自禁,赋诗一首,“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摘自李商隐乐游原)
袁振焦急等待,但并没有等来金林卫接头人。
眼看着红莲郎君们快要追过来了,袁振走投无路,听到隔壁的周瑾吟诗作对的声音,眼睛一亮,趴在窗户上,“周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