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对顾惜蓉的印象并不好,之前跟周瑾之间的那点事情,也就罢了,她倒是没多纠结。
可顾惜蓉和谢晋想破坏玉米地,原因只是嫉妒,让宋氏厌恶至极。
顾惜灵和周瑾相视一看,没有说话。
长宁侯周泽沉思片刻,摇了摇头,“欺骗倒是未必,她能约惜灵,专门说这事情,想必目的是赚钱。再者,欺骗惜灵,就是欺骗长宁侯府,咱们也不能放过她和谢晋。”
周瑾点头,“母亲,就算顾惜蓉说谎又如何?不行,只是少赚钱,赔不了多少。咱们相信,如果真有,北方边患能够提前预防;百姓也能提前预防雪灾。”
宋氏想了想,然后点头,“左右不过十万两银子的事情,即使最后不赚钱,的确赔不了多少。我娘家那边有个商队,正好要去西北收毛皮,让他们一并收了。”
“多谢母亲。”周瑾感谢。
顾惜灵笑笑,“我从外面听来的,父亲和母亲,还有世子,都信我。若是错了,你们也别怪我,行不?”
长宁侯哈哈大笑,“怪你作甚,你并非看重赚钱,你也是一片好意,不想看到百姓受灾冻死,也不想北方边患。”
宋氏深以为然,越发喜欢顾惜灵,有大情大义,“顾惜蓉跟你说这些事情,她只想着发国难财,可你不一样。你顶多想的是,不赔钱,但能帮助很多人,能够边关稳定。”
周边轻笑,在桌子下面握住顾惜灵的手,“这是我们一起决定的。有功,是大家的功劳。有错,那也是大家的错,不怪你。”
当然,周瑾和长宁侯商议好之后,就写信给于承志,让他帮忙收毛皮,并且雇佣更多会垒泥土床榻的工匠。
宋氏则是直接给娘家那边去信,让他们代收十万两银子的毛皮,并且派了管事跟着。
在家休息十日之后,两个曾经去过西北的侍卫,再次带着书信,骑马赶去清兰县。
八月十八日。
秀兰和来福成亲,元嬷嬷是来福的干娘,这几天忙里忙外操持婚事。
顾惜灵给秀兰准备一百两嫁妆银子,一套金首饰,还有春夏秋冬布料各十匹,还有一副镯子。
看到顾惜灵给这么多,秀兰立即跪在地上,“多谢世子夫人赏赐,奴婢感激不尽。”
顾惜灵赶紧弯腰亲自把秀兰扶起来,“秀兰,赶紧起来。自从你来我身边当差,咱们主仆相处融洽。当初,我承诺你们,好好当差,不会亏待你们。”
“现在你跟来福成亲,有了好归宿。我也替你高兴,希望你和来福能够百年好合,夫妻和睦,早生贵子给你们七天假期,好好相处。”
听到这话,秀兰摇头,“世子夫人,这么使不得,七天太长了。您身边伺候的人不多,后天我就来当差。”
顾惜灵摆手,“行了,你们以前去哪,都是随着我和世子的作息。趁着这个假期,你们两个出去逛逛,也出去走走。就你们两个,新婚甜甜蜜蜜的。”
“将来上了年纪,回忆年轻之时,不是每天都当差,而是还有开心甜蜜的时候。有感情,有甜蜜回忆,将来的平淡生活中,有争执,有误解的时候,也能多想想年轻时的甜蜜,互相包容理解。”
秀兰眼眶微红,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哽咽着,“世子夫人,您……您真是太好了。奴婢没有亲人,以后您就是奴婢的亲人。”
顾惜灵颔首,“行,若是来福欺负你,我教训他。元嬷嬷,来给秀兰梳头,换上嫁衣!”
元嬷嬷也颇为高兴激动,过来帮忙,一团喜庆,“是,世子夫人。”
周瑾把来福叫来,直接掏了二百两的银票,递给来福,“你新婚,我也没有别的东西给你。腿脚不便,我也没法出去给你买。这点银子,你带着秀兰,自己买。”
来福感动,接了过来,“谢世子,遥想当年小的被卖入长宁侯府,还以为活不成了,没想到不仅吃饱穿暖,还读书识字,还能有现在的好日子,都是长宁侯府给的。”
“小的就算以后成亲了,也是您的小厮长随,生是您的人,死是你的鬼!”
听到这话,周瑾哭笑不得,“行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你说得这么好听,给你银子,你倒是嘴甜了。”
来福嘿嘿笑笑,“都是世子对小的好,小的说的是真心话。”
“好了,我和娘子商量了。你成亲,给你七天假期。反正我不出府,也用不上你。好好陪陪秀兰,她是个好姑娘,不仅貌美,还懂事儿。真心想跟你好好过日子,你可别辜负她。若是你胡来,我可容不下你。”
来福嘿嘿笑笑,“世子,您之前还说侯爷呢,色字头上一把刀,女人多了,准倒霉。我只是一个仆人,可没想着三妻四妾,只想着找个知心人,和和美美过一辈子,三两个小崽子,足矣。”
周瑾笑了,“你能这样想就对了,女人,都是红粉骷髅。多了没好事儿,不仅掏空身体,还会让人沉迷女色,荒诞懒散。”
“别的我就不说了,王世文,挺精明的一个人,就是见到女人走不动道。可偏偏家里还有一个娘家势大的裴九娘。成亲三载,夫妻不和睦,子嗣全无,他还不知道悔改,以后指不定干出来更加荒唐的事情。”
听到这话,来福深以为然,“世子,您端方清贵,洁身自好。这是世子夫人最喜欢的,您要是跟王公子那样,估计这辈子得不到世子夫人的心。”
周瑾深以为然,“那当然,我娘子可不是一般的女子,我不会辜负她。好了,下去准备吧。”
成亲当日,元嬷嬷坐在上位,作为来福的干娘,得到来福和秀兰的行礼。
跪在元嬷嬷面前,来福哽咽,“干娘,还记得六岁那年冬季,我染上风寒咳嗽,您几天几夜不合眼照顾,我才活了下来。”
“其实在我心里,亲生父母的长相已经很模糊,即使现在站在我对面,我未必能够认出来。从那时候开始,就是我亲娘。”
元嬷嬷拿着帕子擦眼泪,她年轻的时候,没遇到合适的人,自梳当嬷嬷。
当时只想着收养个机灵的孩子,但养孩子这事情,能养出来感情。
现在亲如母子,元嬷嬷心里很感动,心里的那个秘密,她犹豫着要不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