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缓行一路颠。
总算在天黑前赶到了营地大门处。
陆天明火急火燎下了马,喘了好大一口粗气。
“师父,你很累吗?”
李残生站在陆天明身后,食指交叉略有羞涩的搅动着。
陆天明抬手,用衣袖蘸干净额头上的热汗。
然后轻声道:“从来没有如此费心控制过马匹奔跑的速度,能不累吗?”
想了想,陆天明又回头道:“疼不疼?”
李残生双眸眨动,不解道:“什么疼不疼?”
陆天明讪讪扯动嘴角:“没什么...”
说着,他便自顾牵着马朝军营内走去。
李残生急忙跟上。
“进来以后不要随意乱跑,虽然你现在变得很普通,但是男人做事,很多时候会饥不择食。”陆天明叮嘱道。
虽然此时的李残生因为脸谱的遮挡。
面相只能用普通来形容。
可身段却是改变不了的。
即便穿着宽松的妇人衣裳,也难掩曲线。
这才是陆天明最担心的事情。
“我知道的,如果有要去的地方,我一定会找师父商量。”李残生认真道。
陆天明当然很想知道李残生到底要做什么。
可也清楚对方不会多说。
也只能默默点头。
进入营帐的时候,毕力格与几位副手正在吃肉喝酒。
听闻有人没打招呼便钻了进来。
吓得一众人急忙把杯子藏到身后。
等看清楚来人是谁后。
毕力格这才松了口气。
“害,我还说门口侍卫怎么都不提前通知一声,原来是陆兄弟,吓得我差点没一口酒噎死...”
毕力格一边说,一边让身侧的巴莫让出位置来。
陆天明急忙拒绝。
并指着李残生道:“大人,吃饭喝酒就免了,这位是小徒残生,我外出寻药时碰见她,见她医术不错,却又无依无靠,便想着让她跟着我来咱军营内发光发热。”
这事前些天陆天明曾跟毕力格提起过。
所以毕力格当下便激动道:“是能够治疗寒毒的那位高徒吗?”
陆天明含笑道:“正是。”
闻言,毕力格嘴角差点咧到了耳后根。
转头欲让巴莫起来赶紧让位置。
却见后者傻愣愣盯着李残生看。
倒不是那种贪欲的眼神,而是充满了疑惑。
啪——!
毕力格一巴掌便扇在了巴莫的后脑勺上。
“有你这么盯着贵客看的吗?一点礼貌都不懂?”
巴莫呲牙揉着后脑勺,委屈道:“将军,我觉得阿来医师的这位女徒弟,身段很像...”
“不想吃就滚,别在这胡咧咧。”毕力格没好气的打断道。
巴莫悻悻低下头,再不敢多言。
陆天明见状,担心横生枝节,便拱手道:“大人,苏迪亚小姐被病痛折磨,我身为医者,实在是寝食难安,我这就带小徒去看看她。”
说着,他便打算带李残生离开。
可毕力格却热心的很。
赶紧招呼道:“陆兄弟,需不需要给高徒安排住处?”
陆天明摆手:“不必,我住的帐篷足够大。”
等他一走。
大帐内随即安静下来。
众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显然有话要说。
终于有一人打破了沉默。
“将军,那残生,恐怕不仅仅是阿来医师的徒弟那么简单。”
毕力格眯眼望向那人:“那你倒是说说,不是徒弟是什么?”
说话之人一脸严肃:“我怀疑,徒弟是假,婆娘是真!”
话音一落。
大帐内立时充满了欢快的笑声。
毕力格僵硬转头,望向一侧的巴莫小声道:“这帐内之人,也就你有点眼力见了,不过你最好把嘴闭上。”
巴莫面色复杂,却也不敢违背毕力格的意思。
只得闷头狠狠的吃肉。
......
陆天明领着李残生进入苏迪亚的帐篷时。
将军之女正独自喝着清粥。
见到陆天明出现。
原本萎靡的苏迪亚猛地睁大了眼睛。
“阿来哥,你可算回来了!”
陆天明微微一笑,将李残生介绍给了苏迪亚。
苏迪亚没有巴莫那么敏感。
听说李残生能够治疗自己的寒毒后。
她立马热情的将李残生拉到了床边。
“姐姐,你真的能够治疗我的寒毒吗?”苏迪亚开心道。
应该是很少被如此热情的对待。
李残生显得很不适应。
多次向陆天明递来求救的目光。
眼瞅着苏迪亚大有把李残生拉进被窝里的意思。
陆天明急忙上前打圆场。
“苏迪亚,残生和我赶了一天的路了,挺辛苦的,你少说点话,赶紧让她给你看病,我也好带她回去休息。”
苏迪亚这才歉意的松开了李残生的手。
她体内的寒毒,本就是李残生留下的。
想要根治却也不难。
只需要李残生用她体内真气,将那抹寒气逼出来即可。
两股气本就同属,也不存在相互抵触纠缠的危险。
如果李残生愿意,一次性就能给苏迪亚治好。
不过来时陆天明叮嘱过她。
让她最少都要用三天以上的时间,为苏迪亚缓慢治疗。
如此做,自然是为了避免过分暴露。
所以,李残生只好装模作样在苏迪亚背上来回摩挲。
“姐姐,你的手真软!”
治疗过程中,苏迪亚忍不住赞叹。
李残生抿着嘴,颇有汗流浃背之感。
“姐姐,你皮肤好好哦。”
“......”
“姐姐,好痒,你轻点!”
“......”
“姐姐...”
啪——!
那边背对着二女的陆天明猛地一拍桌面。
“苏迪亚,你搁这谈情说爱呢?有病就好好治,闭上嘴会死吗?好歹有个大老爷们在呢!”
说着,陆天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苏迪亚回头朝李残生歉意一笑。
李残生僵硬的扬起嘴角。
在苏迪亚背上胡乱摸了两把后。
逃也似的离开了帐篷。
刚来到外面,李残生便看见陆天明在门口做深呼吸。
于是她颇为不解道:“师父,你这是怎么了?”
陆天明回头,老脸竟然飘着两抹红云。
“里面炭火烧得太旺,出来透透气。”
说着,他便双手负后,自顾走在前面。
李残生紧随其后,微微低着头。
“师父,你住的帐篷里,有几张床?”
“一张。”陆天明平静道。
“啊?一张床怎么睡?”
“各睡各的不就可以了?”
“怎么各睡各?”
“床很大,你睡左边,我睡右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