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在哭?”
巴音盯着小妾那巴掌大的脸瞅了半天。
发现后者脸上的泪水早已干涸。
“老爷,你怎么了?别吓妾身啊!”小妾晃动巴音的臂膀。
“嘘!”巴音歪着脖子,作聆听状。
房间内安静得只能听到外面的虫鸣。
“你刚才没有听到哭声吗?”巴音奇怪道。
那小妾迷茫摇了摇头:“没有啊老爷,您是不是听错了?屋里只有咱们两人!”
见巴音举止奇怪,小妾下意识便去抓被子,将小半张脸掩在被子下面。
巴音再次安静听了片刻,确实再没听到哭声。
他便晃动脑袋:“少妻莫慌,可能是我年龄大了,出现幻听。”
说着,他便开始拉扯被子。
小妾松了一口气,撒娇道:“老爷年龄才不大呢。”
“哦,我都能当你爹了,这都不算大?”巴音咧嘴笑道。
那小妾伸手掐了一把巴音的‘将军肚’,瞪眼道:“老爷尽胡说,你天天晚上折腾到这个点,能是我爹那岁数的人可以做到的吗?”
闻言,巴音笑得后槽牙都露了出来。
自己这小妾虽然年纪小又娇气,但是嘴巴甜啊。
比起年老色衰的大房,不知道强了多少。
心中一比对,巴音只觉腹中一热。
于是坏笑道:“要不,再折腾折腾?”
小妾双颊微红,娇羞道:“老爷真坏,你天天这么造,不是要妾身的命吗?”
说归说,但她眸子里溢出来的春意,看不见半点担心的样子。
巴音见状,顿时浑身充满了力量。
火急火燎把被子一掀,便欲再战。
“呜呜呜!”
哪知刚准备上手,房间内又响起了哭声。
与此同时,窗户处忽然灌进喧嚣的风儿。
原本亮着的蜡烛眨眼便被吹灭。
黑暗中,巴音身上汗毛直立。
他仍旧保持着备战状态,但却一动都不敢动。
“少...少妻,你听见了吗?”巴音颤声道。
小妾抖得比他还要厉害。
因为这哭声,还在持续传来。
“老...老爷...你...你看!”
小妾忽然抬起手,指向了窗户边。
巴音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狂跳着。
他已经感受到了小妾眼里溢出来的恐惧。
咔咔——!
巴音干涩的转过头,朝窗户边看去。
这一看,给他吓了一个激灵。
窗户不知何时开的,月光正好倾洒在梳妆台上。
而梳妆台前,竟然坐着一个女人。
一个背对着他们,慢条斯理梳着长发的女人。
沙沙——!
木梳刮擦头发时那低沉的沙沙声,却宛如刀片般在巴音的心脏上拨弄。
由于角度的原因,女人半边身子遮挡在黑暗之中。
让巴音和他的小妾根本无法辨别女人到底有没有影子。
“你...你...你是人是鬼?”
巴音往后靠了靠,紧紧贴着跟他一样慌张的小妾。
女人没有回答,仍旧呜呜哭泣。
哭声并不尖锐,相反有些沙哑。
她就这么旁若无人重复着梳头发的动作,表现得相当诡异。
咕噜——!
巴音喉咙吞吐,情不自禁抓紧了被角。
小妾瑟瑟发抖躲在他的身后,指甲嵌进了巴音的肉里,后者都没有感觉。
“贡亚,贡亚!贡亚你怎么死了?”
终于,女人停止哭泣,突兀的嘶吼起来。
巴音和小妾打了个冷颤,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
“哦,不对,你是被我杀死的!”女人忽然一笑,“哈哈哈,我想起来了,你是被我杀死的。”
女人声音凄厉,凄厉中又透着癫狂。
“你还是那样,还是逃不过女色,想不到吧,今天那个女人被我附了身,死在女人的手里,感觉怎么样?”
女人放下梳子,开始诡异的小幅摇动身体。
而她的语气,突然又悲伤起来。
“你还记得那天晚上是怎么折磨我的吗?你知道那种肌肤撕裂的疼痛,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这如梦呓般的低语,吓得巴音二人冷汗直流。
“鬼...老爷,她是鬼!”
小妾哆嗦着,指甲已经在巴音的背上抠出了血痕。
疼痛总算让巴音回神。
他盯着那怪异晃动着的女人,战战兢兢道:“这...这位姑娘,冤有头债有主,刚才听闻你所说,想来是被我那外甥所害,这事我根本就不知道,还望您能高抬贵手,放过我们。”
咔——!
那女人突然极其僵硬的歪了一下头。
“贡亚,就这么把你杀死,太便宜你了,我心中的怨气还没有发泄完,怎么办?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你还有个舅舅!”
咔咔咔——!
女人说着,怪异的转了几下头。
半边脸庞落在月光之下。
那比死人还要惨白的半张脸,惊得巴音呼吸一滞。
“姑娘,求求您别乱来,我是贡亚的舅舅不假,但是不可能左右他做的任何一件事,如果您真要伤害我们,那不是滥杀无辜吗?”
“哦?”女人第一次接话,“滥杀无辜?我怎么听贡亚说,你这些年抓了很多不该抓的人,杀了很多不该杀的人?”
巴音心脏提到了嗓子眼,急忙解释道:“他污蔑我,我在齐格县的名声,您可以去打听打听,我怎么会做那些残害无辜百姓的勾当?”
咔——!
女人猛地转过身。
刚才落在月光下的半张脸被黑暗遮挡,另一半脸出现在巴音面前。
抛开那渗人的面色不谈,此女算得上是美人。
只是白得太过刺眼,令巴音根本不敢细细观察。
“这么说来,你是好官?”女人嘴角上扬,露出血红色的牙齿。
巴音情不自禁往后一顶,把他的小妾挤到了墙上。
“姑娘,我怎么敢骗你。”巴音紧张道。
女人眯了眯眼,邪魅笑道:“可是贡亚求我让你下去陪他,这可怎么办?”
巴音闻言,立马哭丧着脸哀求道:“姑娘,我是齐格县的父母官,您今夜要是杀了我,受苦的可是整个齐格县的百姓啊!”
听闻此言,女人的脸不自然的扯了一下。
看上去极其不自然,像是在憋笑。
她盯着巴音瞅了片刻,忽然‘飘’到了床沿边。
几乎是脸贴着脸的距离。
“坏人不会说自己是坏人,好人更是鲜少提及自己是好人。”
咚——!
女人伸指在巴音的心窝处一点,冷声道:“给你三天时间,向我证明你是个好官!”
如此近的距离,巴音根本就不敢说话,只得疯狂点头。
哗啦啦——!
房间里突然响起奇怪的水流声。
那女人眉头轻拧,飘到了窗边。
极其厌恶的瞪了巴音一眼后,以常人无法辨别的速度消失得无影无踪。
“哎哟,哎哟!”
巴音喘了好大一口气,失魂般叫唤起来。
身后的小妾艰难从巴音身后挤了出来。
“老...老爷,你怎么了?”
巴音指了指床铺。
“老爷被吓尿了...”